李护的声音像是初春的融冰,脉脉地给予徐菀宁力量。
徐菀宁眨了眨眼,无声地涌出更多泪水。
她想抬手把眼泪擦掉,在碰到李护坚硬的手背后,抽抽嗒嗒地说,“我没事,哥哥,我不怕。”
李护垂眼看了下她压抑得一颤一颤的肩膀,放下手的同时,扣住她的肩把她转过来。
面朝他的方向,鼻尖几乎与他灰色的棉T贴在一起。
“他们可能还要在那儿待一会儿,你如果饿了的话,要不先跟哥哥去吃个饭?”李护瞟了眼被民警拦下的张志远,以及满脸愁云被扶进休息室的徐琳,料想他们应该会被做不少思想工作。
感受着掌心里软绵绵的小姑娘,李护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脑一热就提出了这个显然不太成熟的建议。
他刚一说完就皱起了眉。
即使要装,适可而止就行,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在这种多余的时间里邀请徐菀宁吃饭,在李护看来已经完全是逾越他界限的一个行为。
他刚是被鬼上身了?
但既然说出了口,李护也没打算收回,一只胳膊撑着墙,另一只手从徐菀宁的肩头滑落下来,随意地垂在空中。目光淡淡地搁在远方灯牌切割出的五光十色上,不自然地低咳一声。
他现在已经可以不用依靠拐杖走路了,就是走得还有点慢,站得还不太稳。
徐菀宁听到他的话,也没多想,“不用了,妈妈说过一会儿回家做饭给我吃。你自己去吃吧。”
“那要吃雪糕吗?这附近有家棒冰批发店。”
……李护皱起眉,他现在是真怀疑自己有什么大病了。
他是不是最近睡太久把脑子睡坏了?不然为什么明明人家已经拒绝了,他还要依依不舍地再多加一个筹码?做个戏还真做上瘾了?
李护把手伸进裤袋,在里面摸到了一个塑料打火机,捏在手里用力地掐了掐,警告自己正常点。
他不常抽烟,也不喜欢抽烟,这个打火机还是之前刚碰上顾惑一伙人时,为了迅速融入他们随便买的。
那次好像是他时隔十几年第一次抽,才刚点燃不久,就看到徐菀宁一脸纠结地站在那儿,本就不怎么清晰的五官全挤在一起,默默地注视着他,仿佛他是什么垃圾。
她没有叫他,匆匆忙忙地转身就走。厌弃的模样真像在躲苍蝇似的,对他唯恐避之不及。
李护莫名被刺到,在她走后不久,就把叼在嘴里的烟拿出来熄灭,然后把整包烟都扔进了垃圾桶。
倒是忘了把打火机一并丢进去。
“嗯,”徐菀宁似乎终于下定决心,抬起一双被泪打湿的杏眼,像只踌躇的小鹿,怯生生地望着李护,“谢谢哥哥。”
“擦。”
打火机不合时宜地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李护的指尖一瞬间被烫到。
他猛地收回手,眼里的光剧烈又克制。
看着女生全然信任感动的模样,李护在心里低低骂了句。
他可能真的已经被厉鬼缠身了!
不然为什么当徐菀宁点头的时候,他会有想把整家棒冰店买来送给她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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