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的剑

第二十四章 新的开始

    
    毛璟润是被风吹醒的,更准确的说被江风吹醒的,自己现在正躺在一扁小舟里,师父撑着一根长长的竹蒿,推动着小舟前进。
    月色洒在江面上面,虽已是夜深,但月关把江面照的很清晰。
    “这是哪?”毛璟润站起身来,从师父手中把竹蒿接了过来。
    “醒了?我们要去宁州了。”老瞎子没了手里的活计,坐在舟头喝起了酒。
    一口烈酒下肚,倒也是提醒了老瞎子,笑眯眯地问道:“头一次喝酒的感觉怎么样?”
    毛璟润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手上的功夫也跟着慢了下来:“很辣,但是很过瘾!”
    “痛快那就对了嘛!”老瞎子哈哈大笑,“年少少烦忧,等你以后有了愁心事,再喝酒便又是一番滋味咯!”
    两人御剑,顺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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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州建水古城,此地乃是边陲重城,于夏国而言是西南之基,于华国而言,则是打开夏国国门不可以绕开的必争之地。
    建水古城的重要地位导致其南北西三城楼毁于战火,夏历八十一年又复修,后再度毁损。唯有东门朝阳楼,虽历经多次战乱和地震,至今近六百年,仍旧巍然屹立。
    城内不少的行人都注意到了这一老一少的异乡人,少年被这些人盯着有些发毛,有些奇怪的问向身边老人:“师父,我们初来此地也没招惹什么人呐,怎么大家伙都盯着我们呢?”
    老人只是默默的摇摇头:“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宁州。”
    少年决定从当地人口中探个虚实,来到一家卖竹筒饭的小摊贩前,用着地道的官话问道:“大婶,您这竹筒饭怎么卖啊?”
    大婶打住了与周围摊贩们的私语,有些得意的望向周围摊贩,似乎在说还是我的竹筒饭好,这外地来的客人一眼便看中了。
    于是大婶热情地向这两位客人介绍:“我这竹筒饭五个板子一个,是用自己种的竹子和五色米,是我们宁州独一份的美食,这位小哥你在中原定没尝过。”
    少年见大婶说到自己想要了解的部分,兴致高涨:“这位大婶,来两份。不过您这么知道我们是从中原来的呢?”
    大婶见这少年做了自家的生意,也不卖关子,一边麻利地拿出两份热气腾腾的竹筒饭递给客人,一边说道:“小心烫!这位小哥,我一看你和这位先生就是从中原来的,因为咱们这地方各种各样的虫子多,所以我们宁州个个都会佩戴本地特有的百草囊,用于驱虫辟邪。”
    在一旁静静听着的老人似乎来了兴趣,微笑着说道:“既然咱们来了,就应该入乡随俗。老板,不知这百草囊哪儿有出售的?”
    “百草囊,您随便寻家药铺都会有售。”竹筒饭老板耐心的解释道。
    少年付过了钱后,将竹筒饭分给身边老人一份,就在来来往往的行人的注视下,离开了这。
    少年和老人正是刚来宁州的毛璟润和欧阳振两人。
    毛璟润闷声吃着竹筒饭,没有发出声响,倒是一旁沉默寡言的老瞎子先开口问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舍近求远的带你来到此地吗?”
    毛璟润口中被散发着竹子清香的五色米塞满,口齿不清地说道:“师父这样做自然是有师父的道理的,我只需要照做便是了。”
    “你这样太过依靠外人了,要时刻对事情保持怀疑的态度,这样以后在外面过得很好。”老瞎子虽说摆出说教的语气,可微笑的表情还是出卖了自己很吃这一套。
    “师父,我以后会多加注意的。那我们又是为何来此地呢?我们不是要去稷下书院吗,稷下书院可是在京都啊。”毛璟润现学现用。
    “稷下书院每年会在圣人的诞辰九月二十八进行招生会考,如今咱们时间定时来不及参加寻常考试,但如宁洲此类的边陲之地,消息本就不大流通,故多年前书院的贤人君子便商议边陲之地的会考可延期三个月,这也是我为何不远千里带你来此地的原因。”老瞎子解答了弟子心中的疑惑。
    毛璟润其实早就想问这件事的原因,不过师父不主动说的事,自己向来也不会去问。
    两人找了间药铺买了百草囊戴上,准备寻一间离第二天就开始招生的会考之地近一点的客栈休息,没想到客栈人满为患,师徒二人没得法子,就找了离会考之地有着六七里地的客栈住下。
    晚上,客房内点燃蜡烛,昏黄的烛光为房内带来了些许光亮。
    等到师徒二人安顿下来已是夜深,客房内很安静,老瞎子睡在床上,毛璟润躺在先前找客栈老板要的床铺在地上被褥,有些睡不着。
    自己一路上跟着师父也算上见识过不少事,但明天可是自己人生中第一次重要的考核,放在以前,自己只需要做好师父的弟子就够了。
    明天,自己则是要与汇聚一洲之地的人才,乃至天才们在天下第一书院的老师们面前比试,不善言表的自己又该如何在这群人中脱颖而出呢?
    兴许是被毛璟润不断翻身发出的声音吵醒了,又或者是老瞎子也根本就没有睡着。
    毛璟润强迫着自己紧逼双眼,耳边却是传来了老瞎子醇厚的嗓音:“润儿,睡不着呢?”
    “嗯,师父,睡不着,明天会考也不知会考些什么内容?”毛璟润有些底气不足,说话的声音也是细弱蚊虫。
    “没啥好担心的,稷下会考每年每地的考试内容都不一样,没有人会知道,说起来,当年我和我师兄在我的师父带领下来参加会考的时候,我也是有些不自在。”老瞎子追忆起了往事,想借此机会来消减徒弟心中的焦虑。
    毛璟润被勾起了好奇心:“师父您也曾经参加过会考吗?”
    “是啊,当年我还是个和你差不多的少年,我的师父带着我和我的师兄两人来参加会考,不过我们当时是在扬州参加的。”
    “师父你还有个师兄吗?”毛璟润今日倒是头一回听到师父提起自己的师兄。
    “是啊,我有个师兄,我师兄是个富贵世家子弟,他对会考倒是看的洒脱,考不考的上无所谓,可那时候的我心中藏着血海深仇,对于每一次机会都看得格外珍重,所以那时候我同你现在差不多,心事重重。”
    毛璟润听到这没有插话,安安静静的听着师父讲着。
    老瞎子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久远的过去,:“我那师兄性子极其放荡不羁,就在会考的前一夜拉着我去了青楼喝花酒,还结识了一位前辈,不曾想那位前辈竟是我们的会考的主考官。第二天一见到我们,便称呼我们小友,倒是弄得我那厚脸皮的师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毛璟润笑着问师父:“师父,你们这么晚出去,你们的师父就没说什么吗?”
    “我师父啊?后半夜寻过来了,我们索性一起喝到了天亮。”老瞎子在徒弟面前提起这段有趣的往事,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难怪大师伯的性子如此洒脱,原来自己师祖就是这样不羁的一个人,幸好当年的师父遇到了他们,在那段昏暗的日子里,有了不少欢乐的色彩吧?
    “师父,师父,那现在师祖和大师伯在哪里?我能见见他们吗?”毛璟润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老瞎子拿着手垫着头,“你大师伯现在就在稷下书院,等你到了书院自然会有机会见到他。至于你师祖,在十几年前去海外访仙,至今也没有他的消息,不过总是会有机会见到的。”
    “大师伯在稷下书院做些什么呢?教学生典籍经意还是剑法剑招?”
    “不,他教书院的先生。”
    “。。。。。。”好吧,自己这位大师伯还真是剽悍,想来也是个地位极高的人,不知道他能不能接纳自己呢。
    “放心吧,你到了那有任何事都可以找他,他这个人平生最护短了。”老瞎子想起自己年少时为了复仇沾染了不少的因果,有不少的事都是自己的师兄在背后擦屁股。
    “师父,能继续讲讲你年少时候的故事吗?”
    “咋的?还听起劲了?行吧,那我就继续讲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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