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少主离开帝都也有些日子了,南方之事若是信得过,自有韩某从中斡旋,您该火速回到北方,在朝堂之上站稳脚跟。”韩端阳意味深长地看了颛顼一眼。
“国师大人不会这么好心吧,不是应该有个什么条件么?”康回突然冒出一句,看来他的酒醒的七七八八了。
“惭愧,韩某并无甚要求,只是……这白虎部朝堂冗乱日久,也该换换新颜色了。”
“你想夺权?还想我们助你?国师太抬举我们了,且不说我们无心卷入这朝堂内斗,就算有心,我手中并无兵马……难的紧呦。”颛顼摆着手,不停地摇着头。
“不瞒二位,韩某已筹划多年,眼下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罢了,机会就在眼前。”韩端阳示意二人继续朝前走,来到一处荒废的园中坐定,这里四面皆是树木,密不透风,正是说话的好地方。
“好,我可以帮你,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颛顼肯定地看着韩端阳。只见他笑了笑,微微点了下头:“七皇子正是我与圣女的儿子,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母女,不认自是有我不认的道理。我希望二位也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我说的不是这个。”颛顼冷冷地说道。
“哦……那是……衍渠国的公子并非我所杀,这一点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二位,因为之于我而言,一个活着的公子比一个死去的价值更大。”
“而且,风儿即位之后,必定会亲近帝都,随时听候帝都调遣。”
“看来国师已然成竹在胸了。我需要知道详细的计划。”颛顼轻轻拍了拍刚粘上的泥土。
“联姻当天大军会接待各方使者,晚上的聚会一定会守备森严,我们就在那时动手。”
“我没听错吧,国师?在最森严最警戒的时刻动手?”
“不错。”韩端阳很肯定地说道。
“愿闻其详。”
“我们一定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才有说服力,你们放心大君那日必定身死,而且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最重要的是要解除他的亲兵的威胁,以及皇后兄弟手中的兵权,断去皇后一脉的羽翼。”
“怎么说?”颛顼紧紧追问。
“我们兵少,不能硬碰,但可以智取。擒贼先擒王,务求一击必中,这也是我找二位的原因。”
“不知我二人该如何做才能帮助国师?”康回不太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国师,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心思深沉,不好对付。
“侍卫队的将军我亲自出手,至于皇后的两位掌兵的兄长韩某分身无术就有劳二位了。”韩端阳停顿了下又补充道:“这成功的关键就在于要同时进行,时间上一定要把握的恰到好处,不能叫人瞧出破绽,务求一击必杀。”
“这事,容我们再思量思量。”颛顼和康回对换个眼神便离开了,留下了韩端阳站在原地。
几日后,在大婚宴上几位掌兵的嫡系将领皆被亲兵叫出,无故死在了胡同之中,而大君则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在婚宴现场,至于原因,有人说是毒杀,也有人说是大君酒多突发心梗,不得而知。
半月后,毫无根基的七皇子竟然在族中长老的拥戴下成乐白虎国的新任大君,而呼声最高的大皇子和五皇子则被外放至南边沼泽之地。自此,颛顼一行在衍渠国的水兵护送下返程回到了共工氏族。
而在这留守的噎鸣伤势已经痊愈,还调停了周围部落的纷争,在石然长老的帮助下,排兵布阵日益精进,已经开始在各部中冒头,名声日显。几人整顿人马便朝着帝都进发,一路虽有波折,但好歹安全回到帝都。
少昊派出了贴身侍卫将几人接回了宫中住下,颛顼则抽空去见了轩辕黄帝,将南方之事尽数报于他听,同时也将自己的担忧一并表达。
黄帝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评论太多,只因这宫中,这天下再也不是他这个曾经的人界至尊强者说了算。如今的少昊的威望达到了极点,而且对待天庭态度强横,人族总算在与天界的不断摩擦中占得先机。
“少主,大君有请。”一位将军来报。
颛顼来到大殿之中,看到高高在上的少昊坐在金椅之上,那份威严令人不寒而栗。
“此次南方之行可有什么收获?”少昊微笑着问道。
“回叔父的话,此次南行确实收获颇丰,一些游离不定的部落如今也坚定加入联盟,而且探得天庭也在派遣武者前往各部进行笼络,看来是要和咱们比快。”
“帝俊素来和善,想必定是他手下的那几位神人所为,西王母似乎也派出了强者前往南方,你父亲所在的地方有不少部落正在盖什么天梯,说是要供奉神人,无心耕种,土地荒芜。”少昊似乎很是痛心,连连摇头。
“当下我们该积极拓荒,扩大耕种面积,将一些粮食种子派发至各部落间,将山林重新按照人口基数划分,避免因为争抢猎物而引发的不必要争斗。”
“重新划分山林?”少昊似乎有些迟疑。
“是的,这次就发现一些部落因为口粮不足而跑到临近地界的山中打猎被杀的事件,并且因为类似事件引起的冲突不在少数,甚至还有一些大规模的征伐。”
“重新划分山林确实可行,只是一些部落的酋长和长老那边的沟通可能会有些波折,这些人有些想法已经根深蒂固了,想要朝夕之间改变还是很难的,就像年轻人要去历练一样,总是需要时间去磨合的。可以先将国库之中的存粮派发至这些严重匮乏口粮的部落,先安定民心。”少昊频频摸着胡须,看着眼前这个少年。
“叔父说的极是。要从内部改变本就不是朝夕之间的事,侄儿受教了。”颛顼再次深深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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