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一下。”
阎佩瑜一摊手,道:“可是没有结果。”
“知道这件事后,太子殿下尚未表态,就被皇上召去御书房了。”
“我本来还想等等,结果等到了巳时过半也不见太子出来,干脆出宫回府了。”
“左右,太子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他日常跟康亲王一起进宫去上早朝,但康亲王可以进入金殿,他没有职位却是不能。
不能进去就算了,人却还是要在金殿外面等的。
有什么状况,可以第一时间得知。
等阎屹出来,他才跟着阎屹去东宫,该商谈什么事就谈什么事。
可今日就这一段路上,刚刚将事情讲完,阎屹什么话还没说,皇帝那边宣召。
这不,还不知道太子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
重点是——
那应彩月在宫中,总要有人能制衡一下吧?
应采澜疑惑地问:“那今天朝会这么长的吗?这已经巳时三刻了!”
阎佩瑜摇头,道:“并非。我见左右无事,便在宫里转了一圈。”
两人走到胡榻上坐下。
听他这么说,应采澜眸光瞬间灿亮:“你是不是去打探消息了?”
见她这副可爱模样,阎佩瑜唇边挂着笑意,屈起食指刮了刮她的鼻梁,道:“我家澜澜怎么能这么聪明呢?”
他老喜欢夸她聪明,但应采澜并没有因此骄傲自喜。
她撇开他的手,急切地问:“那你是探到什么消息了吗?关于应彩月的?”
以他的性子,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在宫里转一圈。
而他既然去转圈了,就代表着,多多少少要有那么点收获!
不然,他估计现在还没回来呢。
一直等着太子,从太子那边下手也是可行的。
总不至于,皇帝要留太子到晚上吧?
“这个许娇娘人在吕妃宫中,我如何得去?”阎佩瑜说道:“我是不能去后宫的!”
他虽说是皇帝侄子,但也是外男,怎么能去后宫?
去得太后、皇后那里,去得御花园,去得东西宫,却不能去后宫!
对上应采澜等待他给说法的眼神,他又道:“我去延寿宫逛了一圈,陪皇祖母聊了会儿。还说到了,你好久没进宫给她复诊的事。”
“太后的病况其实已经不是非我不可了。”应采澜其实很清楚太后的情况。
要说痊愈,这么短的时间内,自然不可能把多年老毛病治好。
后续其实一直让她来治疗,会更好一些。
但她没有这么做。
一来,是最近吧——动不动就丢命警告,她没办法;
第二个原因便是:有点担心被鸟尽弓藏。
太后的病完全治好了以后,就不需要她了,这样尊贵身份的人,也未必能够一直惦记她的功劳。
所以,她耍了个心眼。
在对病情影响不大的前提下,先晾着一段时间,让太后知道她的重要性!
果然,阎佩瑜说道:“皇祖母的意思是,让你抽时间进宫去给她看看。她虽然比以前好了很多,可这两个月没有你去给她推拿,感觉没得巩固。宫里太医,是真不管用。那嬷嬷学着给她按,也没你按的好!“
说着,他挑了挑眉,道:“澜澜给我说实话,太后的病,应该是没好的吧?”
“嘿嘿!”应采澜什么也没说,就给了他一个干笑。
阎佩瑜便明白了,抬手虚指了她一下,道:“你这小机灵鬼!”
多么聪明的人啊,立即明白她到底存什么心思了!
应采澜一脸的理所当然:“我总要为自己着想,不是吗?”
“做得不错,以后都该如此”阎佩瑜自然不会说她做得不好。
身在这样的处境,她知道要防一手,总比毫无防备、天真单纯来得好!
在皇家,单纯不是什么好事,基本等于愚蠢!
应采澜询问:“那你有没有跟太后说起应彩月的事。”
“提了。”阎佩瑜把话题转移回到正事上,说道:“吕妃如今得势了,也很殷勤地去给太后请安。有一次,还带着那许娇娘。”
“哦?”应采澜立即很感兴趣地问:“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呢?”
阎佩瑜揶揄地看她一眼,道:“能发生什么事?许娇娘是什么身份,她能跟着吕妃进去给太后请安,已经是破例的恩德了。皇祖母询问了几句她的来历,什么也没说,便让她好好伺候吕妃,就打发走了。”
应采澜一愣:“连个赏赐什么的都没有?”
“想要什么赏赐?”阎佩瑜的话说得有几分凉薄:“你真当皇祖母是什么吃素的角色呀?”
“她啊,十几岁嫁进宫做太子妃;熬到后来二十来岁,随着先帝登基,她当上了皇后。”
“再后来,先帝驾崩,她的儿子——也就是当今皇上登基。”
“一转眼又是十多年过去了。”
“数十年来,宫里的那些勾心斗角在她眼里,都不够看的。”
“只不过如今她年纪逐渐大了,不太愿意管那些个事儿罢了。”
应采澜于是问:“皇祖母知不知道许娇娘就是应彩月?”
阎佩瑜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你说呢?”
应采澜眉头轻扬,压根都不用思考,直接道:“你告诉她了?”
他专门去延寿宫,如果太后不知道,他还能不让太后知情么?
阎佩瑜愉悦地失声而笑:“澜澜知我懂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也就是说,应采澜猜对了!
他去延寿宫,给太后请安是一回事,查探消息还是更重要的。
真当康亲王世子是什么宅心仁厚、心胸宽广的人呢?
他这个人啊,表面温和,实际上腹黑又病娇!
对于应彩月,自从被悔婚替嫁这件事发生后,他就满心都是厌恶了!
但凡能踩应彩月一脚,他都不可能放过的!
所以,太后若是知道了,他就顺势探听一下太后的态度;太后不知道的话,那就让太后知道!
“那太后怎么说?”应采澜又问。
阎佩瑜说道:“得知原来是应彩月后,皇祖母很不高兴。”
“一个让大皇子宠妾灭妻,并且落到如此境地的皇家弃妇,换了个身份又回来了,你觉得皇祖母能忍吗?”
“大家都说皇祖母最疼爱我这个嫡亲孙子,可阎襄还是她的嫡长孙呢!”
“皇祖母认为,阎襄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场,至少有应彩月一半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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