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是他们掳走了小少爷!”
沈从文急匆匆的来到关防门口就看到已经有无数百姓自发的围成了一个圈,将里面四个身穿沈府下人衣衫的男子围在了其中。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掳走老夫幼子?”沈从文严峻的面庞上难得露出担忧之色。
被掳走的沈明亮可以说是沈家唯一的血脉了。这些年沈从文先后娶妻加纳妾一共不下六七个,可也不知是上天有意刁难还是怎么,虽然妻妾成群的他始终没能抱上一个孩子。
有人传闻说是沈从文早年间在京城何人发生争执被断了子孙根,不能生育了,也有人说是沈家祖上造了孽招至上苍降怒,注定沈家将会断子绝孙。更有人说沈从文娶回家的女子全都是不能下蛋的母鸡......
种种传闻喧嚣尘上的时候,沈从文并没有因此而灰心,反而愈发为了想要给沈家留下一个血脉而努力娶妻。
终于,在他娶了第九个小妾的时候,上天似乎也被他的执着所震惊,于是格外开恩的让他的第九房小妾怀上了孩子!
沈从文还记得当时老九娇娇怯怯的说出怀孕的消息后,全家几乎都沸腾了!尤其是他的正妻更是把老九亲自拉到身边来,嘴里一边念叨着祖上保佑一边说着要亲自照顾老九的起居,弄得其他小妾暗生醋意的同时却也无可奈何,只因为她们的肚皮没能争气的鼓起来,不然也可以享受如此高规格的待遇。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沈从文唯一的血脉终于在七年前呱呱坠地,更加让全家都喜出望外的是这孩子居然是个男孩!也就是说老沈家从此以后不仅不会断了人脉,更加不会断了香火传承!
欣喜若狂的沈从文当即便带着全家老小在紫荆关摆上了香案祭台,遥遥对着自己祖籍方向叩拜,想以此来感谢祖宗冥冥中的保佑。
可沈从文没想到的是现在这个全家唯一的宝贝儿子居然被人给掳走了!虽然为官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极力控制住表情,不露出任何的担忧之色。不过那毕竟是自己的唯一血脉啊!如今已经被人掳走出了关,踪迹全无的同时也让他开始担忧起儿子的生死来。
四个死士面露坚毅看向沈从文,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见状沈从文彻底出离愤怒了,破天荒的眼神里透露出了浓烈的杀机。青筋毕露的手握着刀柄,几次都想抽出来一刀砍死这几个王八蛋,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毕竟孩子如今可是在人家手里,是死是活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儿?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这么做?我沈从文这么多年为官虽谈不上清明如水,可也未曾得罪过人!不知阁下几位是何目的,还请划出道来吧。”
沈从文咬着牙,额头的青筋高高鼓起,可以看出此刻的他是在极力的压制心中的杀意。
几个死士相互对视,老大率先拱手道:“沈将军,我等也知道你是个好官。不过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将军不要着急,最迟下午就应该有消息了。”
沈从文眼中的杀机闪过,终究还是点头道:“好,本官就等到下午。倘若本官幼子有个好歹,你们就不要妄想能或者走出紫荆关了。”
“大人,我们从进入关内就没想过能活着出去,不然怎配叫死士呢?”死士老三冲沈从文眨眨眼,认真的说道。
沈从文一口气憋在胸口,顿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挥挥手让士卒带走这几人,沈从文在安抚了一番家人后重新登上了城头,遥遥看向辽王军帐方向。
他似乎已经猜出来是谁掳走孩子了,现在只是在等对方开出条件罢了。
杭州城。
刘飞的哀嚎声从医馆内传出,让坐在外厅的方正每听到一次都不由得龇牙咧嘴,好像此时在里面遭受巨大痛苦的是他方正而并非他人。
不多时,大夫从里面一边用毛巾擦着带血的双手,一边淡定的走出来道:“哪位是家属啊?”
“额....”
方正被大夫这淡然的模样给吓到了,尤其是满脸从容的擦着手上鲜血的动作,再加上眼神里的探究神色,就好像此刻的他并不是在问谁是家属,而是在挑选下一个受害者!
“这人谁送来的?”
大夫见无人应答,扭过头看向一旁忙着切药的伙计道:“可别又是那些大街上混子打架给送来的吧?三天两头来一次还不给钱,我这医馆还要不要开了?”
方正闻言连忙站起身,小心的指了指里面道:“那个....病人怎么样了?”
“你就是家属?”
大夫顿时露出审视的表情的同时连忙用还未擦干净鲜血的手一把抓住方正的袖子,急切道:“来来来,先把医药费给了!”
方正:????
酒驾害死人啊!
方正一边感叹一边拿出点碎银子随便找了个人便打发他去知府衙门找刘大海报信去了。毕竟受伤的人是刘飞,又不是方正的手下,所以他没必要留在这里当冤大头。
断了两条腿的刘飞孤零零的躺在医馆内床上哀嚎不止,此刻的他万分后悔为什么要在驾车前喝酒。刚刚听大夫说两条腿已经废了,完全没有再接上的可能性,也就是说他下半辈子就得在床上躺着了此残生。
一想到这里,刘飞的心就猛地一抽,那种超越断腿的疼痛感让他忽然间莫名的生出了一种彻骨的恨意。他恨方正,恨此人为什么会来杭州,如果没有方正来杭州,那他绝对不会被刘大海指派着驾车,也就不会出事了。
刘飞更恨方正为什么不在车祸之前及时的救下他,哪怕是摔得鼻青脸肿也比如今这副半死不活要好得多吧?
方正压根没有理会刘飞的感受,拖着被摔得浑身酸疼的身体慢慢的回到了方家祖宅。
刚到家没一会,忽然门外有人喊道:“大人,有人找您。”
方正出门一看,外面正亭亭玉立的站着一名女子。如果撇开相貌不谈,单单只看身材的话,方正有理由相信无论是谁,只要他是个男人都不会对眼前这个前凸后翘、婀娜多姿的女子不生出非分之想。
可当他一眼看到那张白的有些不忍直视,却带着宜喜宜嗔的脸蛋时,顿时满心的旖旎彻底飞灰湮灭。
“啊,原来是凤姐啊!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白!”
方正勉强挤出笑脸对女子寒暄着,可眼睛却不再流连与女子的脸上。
凤姐娇啐一声:“没良心的东西,回来了都不知道去姐姐那里坐坐,还得姐姐亲自来拜见你这个新任的钦差大人么?好大的威风。”
“哈,凤姐说哪里话?咱们不是朋友吗?哪有什么威风不威风的?小弟在你面前不还是如此的平易近人吗?”方正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将凤姐引进了客厅,吩咐阮子木叫人过来奉茶后,这才问道:“凤姐今日过来有什么事?”
凤姐娇俏的美目在他身上一寸寸扫过,直看得方正有些头皮发麻了这才感叹道:“一别大半年,没想到你居然成了钦差?看来姐姐我还是很有眼光的嘛,咯咯....”
方正看着凤姐那惨不忍睹的脸上不断扑簌簌的往下掉落粉尘,顿时起了捉弄之心:“来人啊,快拿个盆来!”
凤姐秒目眨动,不解道:“为何要拿盆?”
“别浪费,我今儿想吃饺子!”
一番打闹之后,方正不得不举手求饶。当然,这也是念及对方是女子且和他关系非同寻常才会如此,如果换做别人估计此刻早就被城管大军给揍成一摊烂泥了。
凤姐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书信递给方正道:“这是如霜昨日听说你回来后托我交给你的一封信。”
说完凤姐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道:“方大人,没想到你看着挺老实的一人,什么时候竟然勾搭上了如霜这个小妮子?还真让姐姐我刮目相看啊!”
方正嘿嘿干笑,结果信刚要打开却感觉忽然有一道幽怨的目光投在身上,不由顺着看了过去。
凤姐眼中带着盈盈的秋波,妙目含春一眨不眨的看着方正,似乎要将他的容貌深深刻入心中。
方正连忙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凤姐今日胭脂楼不开张了?”
“哼,”凤姐也知道这家伙在插科打诨,也不好再痴痴的看着对方了。冷哼一声后端起桌上茶盏借喝茶来掩饰尴尬,可一双秒目却时不时的仍旧朝着对方看去。
方正也不在意,展开信纸看了起来。
“方大人一别半载可还无恙乎?.............”
入目一行行娟秀却整洁的字体让方正的心情也瞬间愉悦起来。都说书法是体现一个人性格的标签,如果字体潦草且难以辨认,那么这个人的性格八成是急躁型的,而且生活中也把自己过得很潦草。
反之若是一个人的字体工整且美观,那这个人一定在生活中也是如此井井有条。
渐渐的,方正的目光沿着那一行行字已经看到了最下方,忽然他眼皮猛跳,眉头也骤然拧起。
一直观察着他的凤姐忽然觉察到有些不对劲,连忙问道:“怎么了?”
方正没有回答,而是将整封信看完后倏而起身道:“来人,速去胭脂楼!”
凤姐大惊,也跟着站起身问道:“方正你要干嘛?老娘的胭脂楼可没招惹你,就算是如霜在信里面说了什么对你不敬的话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你堂堂一个大男人怎的如此小气,竟然要与女子一般见识?”
方正顾不得其他,急匆匆的带着人直奔胭脂楼而去。凤姐见状生怕他冲动之下将胭脂楼给拆了,也在后面急忙跟随而去。
胭脂楼依旧如同往常一般宾客满堂。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绝大多都是男的,很少见到女子身影,就算有,也是从胭脂楼里和某个男子搂搂抱抱的出了门,然后站在门口依依不舍的目送男子离去。
可就在男子还没走远的时候,那女子又重新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再次搂搂抱抱的又进了胭脂楼!
方正带着十来人如同一阵风一样卷了过来,到达胭脂楼时在外面负责迎来送往的小厮见状,顿时大惊,还以为是哪家阔少爷在楼里受了委屈带着仆人前来报复。于是硬着头皮迎上前道:“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前来?还请报上姓名,我胭脂楼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若想在此撒野也要先掂量掂量阁下是否有那能力承受后果.....”
小厮唠唠叨叨的就打算阻拦方正的脚步,换来的确实一声冰冷的叱喝:“滚开!”
方正脚步未停,一把将小厮推开道:“现在没心情和你计较,等我办完正事再说!”
小厮又要上前阻拦,却见一个长相粗犷,身材见状的黑衣男子一把就薅住了他的衣领,轻飘飘的就拎了起来在耳边用恶狠狠的语气道:“再敢拦路信不信我一刀砍了你!”
小厮吓得脸色惨白,立刻识趣的闭上了嘴。
黑衣男子随手就把他丢在一旁不在理会,径直跟着方正进了胭脂楼。
后面姗姗来迟的凤姐此时已经是钗横鬓乱,狠狠的瞪了眼没本事的小厮后,急忙跟着也进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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