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点钟差四五分钟的时候,郎杏坳村委会,全体村民临时召开的大会正式开始。
一反前几次的常态,杏明远没有搞任何排场及花哨,他看了又看台下坐的郎杏坳村民,直奔会议主题,“今晚匆匆忙的把大家召集起来,全因为我获知个天大的好消息,我迫不及待的想与大家共同分享喜悦。”
在此停下来,他用眼睛环视两圈在场开会的村民,立马发现他的开场白已勾起村民好奇心。他不动神色却是暗自兴奋,狗日野杂种吴联记,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和我作对你还嫩了点儿……
我要看你狗日野杂种生不如死的下场!
可想归想,他没被眼面前即将诞生出的成功冲昏头脑。
沉住气,他接着前面讲话继续说:“最近,我四处走动下发现大家租借转包给联溪集团的田地亏大,不忍心看着大家做冤大头,特意千挑万选替大家重新设法联系了新公司,每人田地在原先有的基础之上,每年下来可以多获利八百元,一户口本基本都是三四个人,一年账目多出几千块钱,这算不算劲爆的好消息?”
“算!”认真在场开会的村民,一听闻到询问话乐开了花,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做了回答。
只是紧随其后,大家为钱炸开了锅,一个个不管杏明远的存在,彼此交头接耳随心所欲的小声议论起来。
贼精着的杏伟林,他搞下怪扭头对旁边坐的杏海泉笑说:“怎么搞吗?今天这个看似劲爆的消失,对我们好像没作用的,我们前面刚刚才签过新合同,那后面写有违约之后的处罚条款,全是些吃不消的天文数字。”
确实拥有类似的感觉,杏海泉遗憾着摇头晃脑,“我看今晚这个会开了等于没开,还不如回家看电视。”
紧挨两人坐不远的杏海,他鼻子里仿佛嗅觉到某种不寻常的气味儿,立马凑过去说:“千万不要先产生悲观情绪,单凭今晚开会的时间点分析看来,肯定不是你我脑子里所想的那么简单,杏明远召开大会之前应该早摸清我们郎杏坳现有的情况,偏偏还要组织大家开会,这说明已有解套的方法。”
一脚似乎真正踢醒了梦中人!
几个人刹那间里是否感受到手数钞票的舒爽.劲儿,不自觉的打起精神来,开始期待着接下来会讲些什么?
仔细想想也的确占着道理,村里以前开会从没有在晚上举行,而今天这个日子,不仅颠倒认知及惯例,还直截了当不扯闲条。杏明远出门好几天没回家来,那肯定是憋了逆天大招,一锤子买卖搞定吴联记的人。
在这个看似风平浪静相安无事的郎杏坳,杏明远对吴联记有化解不掉的成见,现如今早已发展成村里村外茶余饭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公开事情,大戏即将开始上演,背后获利者自然不怕事情闹大。
杏明远在郎杏坳无缘无故的竟然凭空玩消失,那绝对是想尽办法找到整治吴联记的好点子……
这个时候的杏财富,他面对杏海坐在背后心有期待显得尤其亢奋,看大家都准备认真听杏明远讲话以后,还不忘显摆对几人摇摇手得意的说:“大家不要讨论,我们应该相信杏村长,毕竟是我们自家族里人。”
一边角落,王大妈背靠柱子斜坐着,为杏明远的话倒是有些慌了神,不知不觉中还站起身来,用眼睛看周围附近有没潘溪霞的人。她自然是担心联溪集团整个未来,认定今晚这个会完全是冲着搞垮联溪集团召开的。
眼睛前前后后忙活着找半天时间,她始终没发现潘溪霞人影儿,这令她不由得有些着急。
现在该如何应对好呢?潘溪霞不在今晚开会的现场,吴联记又跑去几千里之外的燕京……
情不自禁的,她眼睛目光在人群当中开始寻找起杏宽的人来。
在她多年认知的意识形态里面,虽说心目中看不起杏宽,但始终坚信杏宽在关键时刻不会伤害潘溪霞的人。
未曾想杏宽就坐在柱子背后,她突然间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不由自主的压低声音悄悄细说:“杏宽,今晚潘溪霞没来开会,你这时候快些跑出去先通知下吧?提前获知以后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末了,她看自己的提议没有引起任何反应,又瞪眼义正言辞的补充道:“你是男人,这种负责跑路叫人的事情,理应由你们男人冲在前面,不然就是个妄为男人。”
很明显,她手机里也没有保存潘溪霞使用的手机号码。
可眼面前的杏宽,他坐着依旧是个无动于衷,最后闹半天憋出句,“我早的时候不是提醒过你吗?你就是不理睬我的人,现在才突然想起来应该叫人,不觉得早已来不及了吗?”
前面讲台上坐的杏明远,他是副悠闲在装模作样的独自喝茶,当眼睛目光看大家议论差不多后,立马打个手势做出禁止继续讨论的优雅动作,紧接着之前的话又说:“刚才已经讲过了,又有位金主愿意租借我们郎杏坳的田地,大部分人认为我这个消息来晚了,只不过呢?我在此郑重声明下,一点儿也不晚,还是个刚刚好。”
这下子功夫像真正捅了马蜂窝似的,一个个的贪婪不受控制眨眼间沸腾膨胀起来。
“按照村长话里有的逻辑讲起来,那不是个天上掉馅饼吗?”
“竟有这么好的买卖?每年下来真要是平白无故能够多收入几千块钱的话,老子首先买个摩托车。”
“我要拿那些钱重新买个超大的电视机,现在看的电视机看电视剧真心不过瘾。”
“依我看大家不要高兴得太早,刚刚签的合同怎么可能说毁掉就毁掉呢?”
“一个个傻逼货,你们发神经在高兴个鸡.巴毛啊?先安心听我们村长把话讲完好不?”
……
各自为政简直乱成一锅粥,混乱场面完全超乎预期设想。
杏明远却是个老样子端坐在讲台中央,两个耳朵里静听着台下没顾忌的各类声音,越发显得心花怒放,狗日野杂种吴联记,你这下彻底完蛋了,这就是你惹了老子的下场,老子偏要你死的猪狗不如……
到得最后,又端起茶杯玩味的稍稍抿两口,他看议论声终于小了下来,才笑着继续往下说:“在我离开郎杏坳的这些时间里面,我已经获知大家又和联溪集团重新签署过田地租借转包合同,不过没太大关系,因新合同我没有签字,这直接导致那份合同还不具备真正的法律效力。”
“在我们这个村子,大家签署田地租借转包合同,从开始的时候就设置了第三方证明人,我作为第三方法定意义中当之无愧的证明人代表,光是你们受骗上当糊里糊涂签了字,没有我的签字,哪都是可以反悔的……”
王大妈坐着实在是听不下去,她向柱子背后的杏宽轻声吩咐道:“你在这里继续开会,我先找潘溪霞去。”
嘴里话说完,她不管对方有没听见站起身来,先顺着旁边留的通道偷偷摸出大会堂,再加快脚步径直向潘溪霞家疯跑去,那颗愤愤不平快爆炸的心,前前后后把杏明远骂了千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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