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来是人家禹景承的生辰宴会,人家才是主角,结果南溟夜一出现,就立即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力。
这大概也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可以走了吗?”白月宴打了个哈欠,实在是今晚有些累了。
南溟夜嗯了一声,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又带着白月宴离开。
两人回到竹屋,白月宴已经困得上下眼皮打架,找到床便躺了上去。整个屋子里只有一张床,白月宴也不介意,反正她和南溟夜又不是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她早已习惯了。
南溟夜一脸宠溺地望着床上的某人。
白月宴正要睡着的时候,柏老来了。
“公子,既然已经知道是谁操控柳瑾,按照惯例,但凡有人和院里的人勾结,都必须格杀勿论,柳瑾自然是死不足惜,那背后指使他的明惜彤该如何处置?要不要也抹杀掉?”
南溟夜回身看了眼里面沉睡的白月宴,道,“不用了,那个女人,阿月会处置。”
柏老点了点头。
……
明宅。
几天过去了,这几天她一直待在房间里,而她的房间周围都布满了重重高手,为的便是防止青山院会派人杀她。
但是几天过去了,一切都相安无事,并没有人找她麻烦。
她心里才暗自松了口气,以为柳瑾并没有说出她的名字。
没有了性命之威胁,她开始考虑其他事情了。
离明家测验的时间已经快近了。
但是她的成绩和明父制定的标准还差的很远。
她当即便叫人快马加鞭地制造舒痕胶。
只要这舒痕胶出来,她一定能马上大赚一笔,最后通过考验!
珍珠重新将脂粉铺子开起来,并且宣布脱离苏家的旗下。
即便再无靠山,明惜彤也没有再为难珍珠,毕竟她已经从珍珠这里得到了舒痕胶的配方。
况且,这几天,明惜彤为了通过考核,满脑子想的事情都是制造舒痕胶的事,没空搭理珍珠。在明惜彤忙着制造舒痕胶的时候,珍珠按照白月宴的吩咐看,偷偷炼制雪肤灵。
只等明惜彤开始卖舒痕胶之后,她就开始卖雪肤灵。
至于白月宴这几日一直留在青山院里。
南溟夜住的地方比较僻静,而白月宴每次使用‘神像’的时候,造成的动静不小,若是留在苍穹帝都里,很难保证不会引来其他人。
白月宴每次使用‘神像’之后,身体都会遭受巨大的反噬和痛苦,会有十几个小时身体无法动弹。
南溟夜每次见了,是既难受又欢喜。
难受的是见到白月宴受苦。
神像这术法,威力巨大,而且每使用一次,修为便会递增一阶。
但是每次使用的时候,都会感受一次死亡的痛苦。
每次见到白月宴的脸因为疼痛,而变成白纸般苍白。
欣慰的是,每次使用完‘神像’的白月宴,身体因为虚弱,整个人也乖了些。南溟夜抱她的时候,她也不反抗,就那么乖乖躺在他怀里。
“公子。”院子的门开了,柏老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白月宴躺在南溟夜怀里的景象。
第一次的时候,他或许还会惊讶一下,但是这几天下来,类似的场景见得多了,也就不以为意了。
“什么事?”
“最近青山院外面,一只大船碧湖上游荡了好几日,我去查了下,那是明寒珠的船只,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明寒珠…谁?”
柏老咂舌,心道,您还真是不想记的人,当真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柏老只得提醒他,“就是之前青山院那个掌事,被你驱逐的那个掌事啊!”
南溟夜眼皮也没抬,道,“管她呢,她若安分便由着她,她若不安分,你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好了。”
柏老道了声是。
与此同时,青山院里,一个男人快步走出,上了一艘小船,那艘小船载着他往湖中心那大船行去。
男人上了大船,进了船舱里面。
一身黑衣的明寒珠正等在那里,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茶杯,望向底下的男人,道,“青山院如何了?”
离明寒珠撤离对青山院的支持,已经过去了七天。
明寒珠认定青山院此刻没有他们明家的支持,一定连三天懂熬不过去。
那男人是她安插在青山院的眼线,每日替她监督着青山院。
那男人听到之后,面色十分奇怪道,“大小姐,这几日青山院没什么变化。”
“嘭!”明寒珠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到桌子上,厉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男人瑟瑟发抖,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怎么可能?”
明寒珠走到窗边,从她现在站着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青山之下,那一片亭台楼阁,安静悠远,风平浪静,仿佛世外仙境一般。是那么平静,看不见一丝骚乱。
怎么可能?
她在青山院待了好几年,她知道青山院的情况,青山院看似风光,里面的象姑和大陆上各国的女权贵皆有往来,赚了不少钱,但是这青山院的开销也极大。
先是不说供养这些象姑要耗费多少钱,光是维修那硕大的一个院子,便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更不要说什么供养象姑,以及院子里那些暗卫了。
据明寒珠所知,这青山院大半数人都是靠禹景承养着,也只能维持表面的体面罢了。
至于那个青山院名义上的主人,从来没出现过,更不要提出什么力气。
前几年,明寒珠意识到青山院是个值得建立关系的地方,
青山院和大陆上的女权贵皆有往来,是个可以搜集情报的好地方,若是能控制青山院,对于明家深有益处。
所以三年前,她提出要加入青山院的时候,她的父亲,明家家主明栾欣然同意了,并且支持她的所有决定。
而她也因为强大的财力,顺利加入青山院,并且成为三大掌事之一。
明寒珠以为这三年里,青山院已经极其依赖她的财力,若没有她的财力支撑,青山院绝对无法支撑超过三天!
但是为什么过去七天了,青山院没有一点要垮台的迹象?反而显得十分宁静?
“岚枝,青山院里之几日的开销都正常么?”
那叫岚枝的男人点头,“和从前并无二处。”
“怎么可能?青山院哪里有钱?”
岚枝想了想,道,“听说,青山院其实一直都有钱,被柏老藏起来罢了…”
“本来就有钱?”明寒珠眼角狠狠一抽,她尤记得柏老第一次拉她入伙的时候,一个劲地和自己哭诉,说青山院多么多么穷,原来只是诳她的么?
目的就只是为了让她加入青山院,让她花钱去维护青山院的花销么?
明寒珠越想,便越感觉自己被骗了。
细细想来,做青山院掌事这三年里,她也就知道青山院那花钱如流水一般的账本,至于其他权利,她一概没有。
她没办法操控院里的青竹暗卫,也不知道每个象姑背后的金主是谁。
这三年里,她除了当一个冤大头,替人掏腰包之外,什么好处也没捞到!
“可恶!”明寒珠起身,一掌将那雕花镂刻的金丝楠木桌拍成碎屑!“竟然敢耍我!!”
明寒珠厉声道,“即可回去!这青山院竟然敢得罪我们明家,戏弄我们!我便要叫他们知道得罪我们明家是什么下场!”
……
明氏胭脂铺推出了一款全新定制款的舒痕胶,引来了帝都城内女子门的争相购买。
自打珍珠的铺子被砸,不再宣布售卖舒痕胶之后,帝都里的女子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买到那舒痕胶。
那舒痕胶众所周知,不仅能够祛疤,而且在保养皮肤方面也有奇效。所以帝都的女子们,即便没有受伤,也会时常备上这么一盒舒痕胶。
但是自打珍珠没卖舒痕胶后,她们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里能买。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忽然听到明氏的脂粉铺子有卖的,便纷纷簇拥到那铺子里购买。
小小的一间铺子被挤得人满为患,新制造出的舒痕胶一出来,便被人抢购一空了。
明惜彤望着账簿上的进账总额,眉头不自主的向上扬起。
几天下来,凭借舒痕胶,她已经赚了不少钱,再这样卖下去,用不了几天,她就能完成父亲给自己制定的目标,通过测验了。
正沾沾自喜的时候,有仆人进来禀报明惜彤,“三小姐,周叔在外面想见你。”
明惜彤一听到周叔,就烦躁地挥手,“让他滚,别再来见我!”
在青山院的时候,他说青山院是如何如何恐怖,还说一旦和青山院里的象姑勾结,势必会遭受抹杀,但是过了这么多天过去了,青山院的人没有找她麻烦,她现在好的很!
而当初,她若没有相信他的话,去找明寒珠求情帮忙,就不会接连遭受明寒珠两次羞辱!
——而这都是拜他所赐!
仆人回到门外,将明惜彤的话转交给周辉听。
周辉一手拿着一盒舒痕胶,对那仆人道,“三小姐不见我也行,你务必告诉三小姐这舒痕胶有问题,不能继续卖下去,否则要出大麻烦了!”
那仆人见明惜彤厌烦周辉,因此也不像从前那样,对他言听计从,敷衍般地从他手里拿过舒痕胶,道,“知道了知道了!”
……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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