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你的身份....”那人终于松了口,提出了要求。
“知道了就愿意合作了吗?”林柏问道。
“对。”
“我叫林柏。”
“林柏...”那人重复着这个名字,感觉有些耳熟。
“我随我母亲的姓...”林柏已经提示的足够明显了。
那人思索了半晌,在盲的组织内部,姓林的女性,而且还是大家都知道的,恐怕只有那一个人了...
那个死在了二十几年前的人---宁攸乔的妻子,那是主首的妻子...
但是并没有听说,主首有一个儿子,并且还背叛了组织...
“不可能,主首从未说过他有一个儿子...”那人打量着林柏,有些不确定的说。
虽然主首并没有公开过任何的亲子关系,但是有一个疑点,便是十五年前,除掉梁舒言之后,主首忽然给所有人下了命令,寻找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当时组织上下议论纷纷,但是也只能依照命令行事...
可是奇怪的是,主首让找人,只是告诉了年岁,孩子的特征却并没有透露半分,这样大海捞针的行为,着实让人有些困惑...
好在后来主家出面解决了这个问题,这才使得盲的人没有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在这件无意义的事情上。
只是这件事一直都是组织内部的未解之谜,主首做事从来都是狠绝的手段和稳重的计谋兼并,几乎从未出过任何纰漏,独独在那个孩子的事情上,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
当年因为找人的事,差点害得一小部分人失去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身份网,如此这件事才传的沸沸扬扬...
那人再次打量了一番林柏,他的年纪倒是和那个孩子差不多了,而且他还知道内部的程序和做事方式,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身份...
加上他母亲姓林,更加让那人有些相信他的说法了。
“我也不觉得他是一个父亲...”林柏冷冷的说。
他对于那人早已没了感情,与其说是父子,倒不如说是“仇人”,他不仅害死了林柏的母亲,还三番两次派人刺杀梁瑜,就连自己也没有放过,这样看来,兴许两人连血缘都是假的...
“你真是当年那个逃走的孩子...”那人有些迟疑的说。
“怎么?你也接到过追杀我的命令?”林柏冷笑道。
“那个时候,组织内部几乎所有人都收到了...”那人回答道,过会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主首只说了找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并没有说什么特征,所以大家只是找了一段时间,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林柏听见这话,并没有什么触动,他并不觉得感动,因为那人没有杀他,是自己公平交易换来的,并不是他的手下留情...
想到这儿,他不经意瞄了一眼旁边的梁瑜,那个救了自己的交易,就是用她的牺牲来换的...
那人望着林柏的样子,心里生出了一丝希望,也许这个人会是他的转机,可以让他也自由的脱离出来...
“我可以告诉你们地点,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那人开口道。
“什么条件?”梁瑜问道。
“我要自由。”那人坚定的说。
“我们现在还没办法完全相信你...”梁瑜谨慎的回答。
“我知道,我要的也不是现在,而是你们成功之后,只有你们成功了,我才能真正的自由,否则无论去了哪,都会被追杀至死。”
那人说话的一瞬间,眼前浮现出了那些血淋淋的例子,那些曾经试图逃走奔向自由的人,一个个最终都倒在了血泊当中...
盲的人太狠毒,根本不会留下任何一个不衷心的活口,而且他们的网布的太大,那些向往外面的人,根本连走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在长期的潜伏当中,何尝没有人动心过真正的平凡生活,但是站在刀口上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到不提醒吊胆的生活着呢?
只是一开始他们便没得选了,他们在一开始就是绝境,加入这个组织也是绝境,但是好歹能够给守护之人一个安然无恙,因此他们当初,只是从一个深渊走进了另一个深渊...
盲的唯一一点儿人情,大概就是如果杀手执行任务死亡了,那他的家人就会获得彻底的自由和余生的富足生活。
但是他们活着的时候,无论亲人或是朋友,可以安然的生活,但是和他们一样,没有自由可言,全部都是在监视之下生活着。
因此他们执行任务失败,一定会选择死亡这条路,因为即便是没有背叛组织但是被抓后还能活着逃生的人,已经得不到任何的信任了...
不仅会面临着酷刑的考验,还会牵连家人...
与其如此,不如一死。
“好,我答应你。”梁瑜允诺道。
那一瞬间,她在这人身上看到了此刻的他们,如今所作的事情,全是为了之后的自由和安宁。
只有消灭了那些时时刻刻威胁着他们的那个组织,他们才有可能真正的解脱并且自由的活着。
否则他们只是一直被困在一个圈子里,那里就像一座监牢,没有自由和安宁,还充满着仇恨和绝望...
“他们落脚点会定时更换,所以要在下一次更换之前,找到他们。”那人说道。
“但是找到了的同时,必须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将人全部抓住或者除掉,否则漏掉任何一丝缝隙,便就是功亏一篑了...”那人十分严肃的说着。
要对付这群潜伏已久且身手个个精炼的人杀手并不容易,必须做到这张织的网足够严密,才能万无一失...
“还有多久会还地点?”梁瑜问道。
“根据上次行动的时间来看,还剩下一周左右的时间...”那人回答。
“一周的时间,我们会筹备好人手。”梁瑜道。
林柏走到一边,将地图拿来了,“落脚点在哪?”
那人用下巴指了一个地方,正是十六铺码头附近的一个仓库里。
“小九,带他上楼换身暖和的衣服,徐法医,麻烦你,先帮他局部麻醉一下。”梁瑜朝火炉边的两人道。
两人听完,立即过来了。
“为了保险起见,我必须这么做...”梁瑜冲那人道。
“明白。”
那人回答完,徐逸立即给他打了麻药,小九带着他,去了旁边的卫生间换衣服。
由于刚才冷冻的原因,那人走起路来有些跛脚,只能任由小九搀扶着。
临上楼前,那人回过头来,道:“对了,我叫齐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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