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是很确定,他们具体的位置,我只知道几个地方...”齐鸣诚实的说。
“没事,我们一个一个找。”梁瑜安慰道。
林柏没说话,伸出手拍了拍齐鸣的肩背,这段时间他如此憋屈两难,应该过的很不安吧...
三人商量了一下,最终下了定论,这次的事情,他们并不打算让小九和宁秋一同去涉险。
梁瑜连夜写了一封信,她打算用帮忙的理由将两人派去南之砚那里,老爷子那里他们已经去过了,所以相对于其他地方,他那里似乎更加安全。
第二天一亮,梁瑜便将处理后的信交给了宁秋,让他们前往南家寻找帮忙,他们三人会留下来继续寻找。
宁秋没有起疑,与小九一同离开了。
三人送走了两人,开始按照齐鸣所知道的地方一个个找去,前面几处到的时候,全都是空的安全屋。
找了一天,依旧一无所获。
带着一身疲惫回了旧宅,筋疲力尽的坐在沙发上,梁瑜将地图上标出的地点一个个划掉,齐鸣看着所剩无几的两个地方,沉默了....
若是明天这两个地方再找不到,那便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齐鸣眼神的担忧愈加的沉重,他有些怨恨自己为何没有再多了解一些这些事。
他低着头,手捂着眼睛,背影佝偻而落寞....
梁瑜有些担心的靠近来,安慰道:“别想太多了...”
齐鸣暗自叹了几口气,抬起头看向旁边的梁瑜,忽然正色道:“为什么你们什么都没问就陪我找?”
“问什么?”梁瑜反问道,“问你为何从盲的人变成了和我们一道的人?还是问你为何特意出现在我们身边帮忙?”
“都应该问不是吗?”齐鸣提问。
梁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都该问,也都不该问...”
话音刚落,林柏端着简单地吃食从厨房走过来了,将东西放在了桌上。
“只有这些了,凑合一下吧。”林柏说着,拿起来递了一份给梁瑜。
看着两人这样故作糊涂的态度,齐鸣觉得眼前的两人和他之前认识的两人有些截然不同。
“你也吃点东西吧...”林柏自顾自的递了过来。
齐鸣接过来,并没有急着放进嘴里,而是垂眸看了手里的东西几秒。
“我是王子柯的弟弟...”
林柏和梁瑜侧目。
“准确来说,我是他妻子的弟弟....”齐鸣解释道。
“我姐姐她们出事的那一年,我才十三岁....后来为了报仇,我自愿加入了盲做卧底,当时他们正需要找十来岁的孩子,姐夫将我的身份完美的制造成了孤儿,于是我顺利的进入了那个组织,经过一系列残酷又艰难的杀手训练,我成为了他们的一份子,而后被委以重任派往鬼市打探情报....”
齐鸣说到这儿,顿住了几秒才继续开口。
“这些年我一边帮盲传递鬼市的消息,一边调查盲的杀手名单,虽然他们都是独立的潜伏,但是都会有一个交集,那就是下命令和上报信息的中转站,我花了这么多年,基本将杀手名单拟定完成了,唯有第五层的人,因为没有机会接近,怎么也打探不到...”
“所以你才这么担心,因为那些人才是剩下的最恐怖的存在...”林柏替他说出了心里的忧虑。
“没错,那种可以流传在盲内部的传说般的存在,足以说明他们的实力了...”齐鸣回答。
“那名单,你后来给了我小叔是吗?”梁瑜发问道。
“没错,我潜伏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姐夫告诉我,终于等到了报仇的机会,然后名单被他们拿走了,而我再次被组织的人委派到了你们身边....”
“谁委派你来的?”
“说来也巧,其实我最开始收到的指派,是来自于周勤,我本以为是让我假意投诚除掉你们,但是事实确实保护一个人....”齐鸣说着,望向了林柏。
林柏心上莫名钻出了一股不安的感觉,他一点也不希望是自己预想的那般。
“我想你们两都能猜到,周勤是出了名的忠心之人,所以我收到的命令,绝不会是他自己的意思...”
“但是我们遇到的杀手,并没有手下留情过...”梁瑜有些稍稍的迟疑。
“你们之前遇到的都是在我接到命令之前,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周勤亲自来找我,说明这个命令并不是出于盲的需要,而是私人的事情...那个命令便是...”
“等等,跳过这件事吧...”
齐鸣刚要说出口的话,意料之中的被林柏打断了。
其实不用他说,他们都知道到底是是什么样的命令,只是林柏并不想给那个人附加一个有丝毫可能的善意的形象。
于他而言,比起一个自己从来不会在心里给他留下任何分量的“陌生人”,这样没来由的好心,会让他对那个存在更加无所适从和难以置信。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听到有任何可能的言论让自己产生恻隐之心。
齐鸣抿了抿嘴,“在那之后不久,姐夫找到我,让我帮忙南之砚的计划,而我便借由那个机会,正式脱离了那个组织,成为了一个“迷途知返”的背叛杀手....”
“所以一开始,你其实是假装被抓然后接近我们的...”林柏问道。
“没错,那天你们的计划,虽然很缜密,但是唯一的漏洞就是我并不真的是那个组织的人....”齐鸣解释道。
那天的事情,从南叶一开始布局他便看透了,这些年他虽然卧底打探消息,但是其实给盲的信息,基本只有七八成是真的,假的水分太多不能说服组织的人,但是全真会让南之砚陷入险境,因此他一直在两头顾盼。
“那天受了酷刑也不说,也是为了逼真些咯?”梁瑜接话道。
齐鸣点点头,“若是一开始便背叛,怎么可能获得你们的信任呢?”
“那你不怕,我们真的会放任你冻死?”
“我当时其实是在赌一种可能性,赌你们不会杀我,事实证明,我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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