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阿巧姑娘,我想你生气的样子应该也十分好看,可是这样的话,破绽实在是太了。”
齐闻连腰间的软剑都没有拿出来,就已经轻轻松松地在乜新巧鞭子的攻击范围之外来回穿梭。
一安见状摇摇头,一脸惋惜。
“这个姑娘看起来真的是很看重这次比试,奈何目前的她根本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这一场比试刚刚开始,一安就已经能预料到结局。
只是她和所有的台下选手,像是一个看客一般,有人给他们准备了一出好戏。
刚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带入了姑娘被调戏欺负的角色里面来,总是期待这一场比试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
然而写了那么多本册子的一安,怎么会不知道,那些所谓的转折,都是获胜者提前铺垫下来,结合天时地利的结果。
为了满足看客的这个诉求,要做到逻辑合理化,就不得不在最开始的时候埋下伏笔。
也就是说,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反转啊?不过是事在人为罢了。
然而就目前的这一场比试来看,若那位少年认真的话,拿着鞭子的那个姑娘,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
王贞隐匿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看着台上的局势,也是这么觉得的。
她抬头看了看楼上的两位楼主,拧着眉头,手指拧着衣角,指尖紧紧握住,又缓缓放松了下来。
乜新巧姑娘不会同意她插手的,她若是察觉到了,定然是连朋友都没得做。
王贞想到这里,转身离开了人群。
“拔剑!”
乜新巧似乎也意识到两人之间都差距,即便是无法赢得这一场比试,也不能被侮辱到让人家觉得,对付她连拔剑的资格都没有。
“好好好。”
齐闻见乜新巧气的已经涨红了的双眼,立马点头,把腰间的软剑抽了出来。
“中等法器。”
一安和亭甫这时候才真正地看清楚了这软剑的品性。
区区一个散修,江湖上没有他的记载,可是腰间拿着的竟然是不可多得的法器,最起码在凡世间说极少出现的。
不过,一安的玉骨折扇和紫檀香炉就得另当别论。
“法器?”
自然乜新巧也认出来这把软剑的品色,怪不得比试开始的时候,他迟迟不打算把软剑抽出来。
“哈哈,倒是被你看出来了,我本来是不打算让它在那么多人面前露面的。”
乜新巧自然是不会以为齐闻这句话是什么好心,毕竟在上山的途中,虽然是寥寥几眼,她明确地记着齐闻亮出这把剑过。
“少废话,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乜新巧拿着鞭子,在另一头紧紧地缠住了几下,试探出招。
齐闻点点头,比试时间已经过半,自然不能一直这么被动的防御下去。
他绕着剑花,每每都往乜新巧耳尖刺去,动作行云流水,看得人也是赏心悦目。
乜新巧刚开始的时候,以为是齐闻错失目标,两人交手了几个回合之后,她才发现,这厮是故意的!
她摸了摸已经被划开一细小口子的面纱,恶狠狠地瞪着齐闻。
“阿巧姑娘干嘛这么看着我?我们相识一场,那不成真的伤了姑娘?”
那炷香已经快要燃尽,乜新巧没有时间跟这人耗了。
她无助地看了看赖雨薇的方向,果然那人还是低着头书写着什么,哪怕是自己拼尽全力的一次比试,也不足以引起她的关注。
乜新巧低着头,看着自己脚边的鞭子,又看了看齐闻,眼睛里多了一份情绪,眸子在微风吹动的发丝前闪烁。
齐闻被这个眼神震撼到了,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仿佛自己做了一切错事一般。
说着乜新巧的白玉鞭子燃起了蓝色火焰,在相火的辅助下,鞭子的摆动和火焰的律动重叠在一起。
“没想到这个清冷的美女,竟然是相火属性的术法,使用鞭子倒也不没错,就是不知道为何没有突破。”
一旁的一安见到擂台上闪动的蓝色火焰,这才来了兴趣,评价道。
“……”心有杂念,亭甫看了看楼下的赖雨薇,又看了看比试台上的姑娘。
齐闻拧着眉头,观察了片刻,紧紧手里的软剑,观察着擂台上的走位点。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齐闻还没有察觉到,脚步已经被蓝色火焰圈住了。
齐闻那种手里的金镶玉软剑,结印破局,前脚刚要离开,后脚就被乜新巧手里的鞭子缠绕住了。
低头记分的赖雨薇,看到台上突然逆转的局势,目光紧紧地锁在那个带着紫色面罩的姑娘上,握住毛笔的手,微微地颤抖了两下。
一阵风吹过,那炷香实在是无法坚持下去,在香炉里倒塌成了灰烬。
赖雨薇愣神了片刻,宣布到:“比试结束!”
话音刚落,台下看客纷纷议论了起来。
“这位姑娘反败为胜,当真精彩啊!”
“不不不,侥幸而已,若是她那破局的一招早点儿使用,说不定积分更高。”
“是啊,眼下看来,这二人谁胜谁负,还真是难猜啊。”
众人议论纷纷,见乜新巧和齐闻面无表情的走下来,大家也没有敢上前客套的意思。
只有不知道啥时候出现在楼梯口的王贞,突然钻了出来,笑呵呵的说道。
“恭喜啊。”
乜新巧和齐闻各自看了王贞一眼,这时候已经比试结束休息回来的仰修为,也走了过来。
“你在恭喜哪个?”齐闻勾了勾嘴角,虽是对王贞的回答,可目光绕有兴趣地盯着乜新巧不放。
“自然是谁胜出恭喜谁啊。”王贞一脸纯真地回答道,她倒是比较乐意见到这样一个局面。
若比试现场真的是阿巧姐姐单方面被欺负,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忍住不出手。
“你的阿巧姐姐倒是真的深藏不露啊。”齐闻似笑非笑地看着乜新巧,到也没有因为在擂台上的比试而生气。
“哎,若是你们俩没有抽到一起就好了。”仰修为十分遗憾地说道。
乜新巧拍了拍仰修为的肩膀,知道他也是真心觉得对方是朋友,才这样把自己真实地一面展现在旁人面前。
“不说这个了,我们比试结束的,等结果就是了。”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最为纠结的乜新巧,此时竟然是里面看的最开的人。
“是啊,我们这几人里面,就王姑娘没有比试里吧?”齐闻顺着她的话题说道。
“你的伤好些了吗?”乜新巧问道。
“哈?”
王贞眨了眨眼睛,傻呵呵地笑了笑,摇摇头没有回答,可是心里早已经有了暖意。
后半场的比试进展的很快,项北,项南两兄弟在一起就一唱一和的,是一对活宝。
分开的时候,倒也各显真章。
很快,太阳就要落下去了,比试也进入了最后的尾声。
王贞拿着手里的号码牌走上了擂台,院子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
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比试结束,知道院子里等着最后结果公布的时候。
王贞走上去的时候,吸引了绝大多数的目光。
他们看着台上那个单薄的姑娘,眼里有怜悯,也有看着他对手的羡慕。
他们都知道王贞是昨日上山的时候,受伤最严重的一位,若不是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及时调理。
当时那个姑娘的状态,都不可能撑到可以顺利的打擂台比试。
现在看来,这位姑娘倒是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然而他的对手走上来的时候,就是一脸兴奋。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捡到了一个大便宜,昨天晚上他们就在讨论,谁要是能和那个伤势最为严重的姑娘打擂台,那是走了大运。
所有人都知道,王贞伤及了内力。
果然比试一开始的时候,王贞也都是靠着拳脚功夫,接下来那人的招式。
对手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威胁,只是……
王贞看了看二楼亭甫和一安的方向,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那二人监视着。
“丫头,我知道你用不了内力了,别说我们作为前辈的欺负你,我看你还是自己认输下去,还节省时间。”
那人见王贞迟迟不敢出招,心里对她的伤势已经做了一个评估。
他觉得都不需要自己动手,一个连内力都无法顺利运行的人,可刚入行的新人有什么区别。
这人想的倒是简单。
可王贞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不出悲喜,也没有任何恐惧的防御动作。
这让他的对手吃瘪,底下的人觉得这是一场稳赢不输的局面,竟然开始嘲讽起来。
“这样一个小姑娘你要是拿不下,可就丢人了!”
“是啊道友,人家小姑娘看着也倔强的很,你可要有点儿分寸!”
王贞听见这话,不屑第翻了个白眼。
这些人风凉话说的到底起劲,殊不知已经让对面的人乱了阵脚。
他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丢面子,有不能赢得太过分。
本来一件看起来十分幸运的事情,就生生变成了一次道德绑架。
王贞低眉嗤笑了一声,那也好,省得她出手了。
大半时间过去了,那人一直在试听着进攻,然而都被王贞巧妙的回避了过去。
即便是没有动用内力,也把时间拖到了最后。
王贞察觉到对面的人已经失去了耐性,瞅准时机,快步走上去,一拳把人撂倒。
众人瞠目结舌。
整个比试下来,王贞唯一一次主动出击,竟然就这么干净利落。
直到最后时间结束,那人都没有写清醒过来。
众人唏嘘。
一安和亭甫无奈地摇摇头,其实王贞的对手并没有大家看起来那么差劲。
只是被地下那些人的话影响了,而王贞十分清楚这一点儿,瞅准时机,一击即破,果决潇洒,甚至没有用内力。
可这样的话,一安和亭甫完全看不出这人的路数,何况现在那鬼狐的断尾还在亭甫身上。
她不确定那鬼狐是不是真的藏在院子这些攒动的人群里,一安看着王贞的眼神十分复杂。
按道理来说,她是欣赏这个姑娘审时度势的果决。
若是背景干净的话,她倒是愿意让她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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