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做主的,得看事情的严重性。”一安并没有因为王贞此时的落寞而心软,拒绝了她这个请求。
“不过,若是关于沈季公子这边有任何消息,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如何?”
一安知道王贞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否则也不会在玉簟楼控制住了鬼脚四之后,可以缴械投降。
这个鬼狐比她想象中有原则,一安原以为这样的特质,是因为她跟着族人一起生活过,受到那些人的影响。
没想到,在王贞一路走来,竟然也是得到过别人的善意和帮助,现在还记得,倒是有心了。
一安拍了拍王贞的后背,坐会原来的位置上。
王贞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往一安的酒盅添酒,这个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亭甫公子并没有喝酒。
那么算来,燕楼主已经喝了大半瓶了。
王贞倒酒的动作僵在了原地,说道:“楼主,虽然这个就没有问题,可是多喝了也是醉人的,还要继续吗?”
一安摆摆手,示意继续。
既然已经在店小二面前,说了自己嗜酒这个特点了,不做做样子,怎么能让人信服呢。
不过,这酒啊,确实不错,若是不搞黑钱庄这一套,仅仅凭借这酿酒的技术,这个酒馆也能经营得起来的。
可偏偏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和酿酒技术。
很快,一安把一坛子酒都喝光了,招招手,示意王贞下去再拿一坛。
王贞诧异的看着楼主,并没有理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倒是感叹楼主的酒量,这一坛酒下去,竟然还是脸不红心不跳,思路清晰的很。
亭甫坐在一旁,显然脸已经黑了。
“即便是能喝,还是少喝一点好。”亭甫提醒道,他可是记得一安喝醉了时候的样子。
不过那时候大家高兴,她放纵了一些,亭甫在一旁也没有在意,那一晚的一安,到底喝了多少酒。
红着脸的样子,亭甫现在还印象深刻,否则他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也不会大半夜的,去院子里刷碗。
“知道的,做做样子嘛,我心里有数。”一安在没人的时候,就会和亭甫撒娇。
王贞按照一安的吩咐,找到店小二,一脸无奈的说道。
“店家,我们小姐说了,你这酒是好酒,怎么就是不醉人呢?吩咐我下来再来一坛。”
王贞按照一安交代的语气,豪迈地说道。
店小二闻言楞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吩咐。
“怎么了?是酒不够了?那我家小姐知道了,可不得跟我撒泼啊。”王贞拧着眉头,一脸不知所措。
此刻的一安,倒是没有撒泼,就是拉着亭甫的衣袖在撒娇而已。
“不不不,有的有的,管够。”店小二抬头看了看一安的包厢,转身又拿了一坛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酒坛放在了王贞的手上,低声问道。
“你家小姐真的没醉吗?就算是西北来的大汉,也顶不住我这小小一坛酒的,喝着没什么,倒是后劲大得很,你作为侍女在一旁也却说着点儿。”
店小二还是不相信,悄咪咪拉着王贞打探着。
王贞甩开那店小二故意靠近的袖子,说道:“小姐现在是没有醉,等醉的时候,麻烦的可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知道小姐来到你们这里,神神秘秘到底要做什么事情,还不开始的话,我家小姐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王贞苦恼的叹口气,店小二报以同意的微笑,目送她上楼。
见人影已经消失在转弯处,焦急地拍了拍手,往后厨走去。
包厢门打开,王贞把手里的酒坛子放在一旁,说道。
“楼主,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完成了,如你所料,那店小二可是吓得不清,估计一会儿那活动就开始了。”
王贞自然是不可能揣测楼主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有些好奇,这个幽闭又昏暗的酒楼,到底卖着什么关子。
一安打开那酒坛子,笑了笑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等会儿看着就明白了。”一安心里还是希望,这个酒楼是一个普通的黑点儿,这样的话,一封举报信,写给当地知府,这个事情也就解决了。
毕竟早已经脱离人世的一安,自然是不能再插手这凡世间的规则。
可,若是这个黑庄,和修炼者有关的话,一安很难不把他和当时的拍卖会联系在一起。
想到这里的一安,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又抑制不住地开始担忧了起来。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一安自言自语道。
亭甫在一旁似乎在和谁联系,并没有注意此刻一安的不安。
转过头来的时候,提醒道。
“这个镇子,我派出去的人,根本无法入手调查。”
一安往荆楚之地出发的时候,就想着会不会遇见玉簟楼来出外务的弟兄,这样子同行,还是可以联络一下的。
然而这一路上,一安选址都不是很繁华的城镇,倒是没有受到玉簟楼来过此地的消息。
然而这个城镇,看起来倒是繁华,可依旧没有玉簟楼成员在这里调查的消息。
亭甫问了问情况,才知道。
原来他们不管是不是拿着玉簟楼的名义,只要是修炼者,都无法在这个地盘安然的度过两日。
都会被各种各样的理由,带离这里,显然这个地方背后的控制者,必然有修炼的人的操持。
玉簟楼前来探点的人意识到这一点,也没有和这些人硬碰硬,并没有调查出什么东西,就离开了这里。
这一次一安带着侍女,带着行李,几人伪装成凡人的身份来到这里,倒是没有引起怀疑。
竟然误打误撞地来到了这个酒楼,显然接下来,所谓的开盘,一定是修炼的人不能得知的东西。
不过,亭甫并不怎么关系这一点儿,毕竟无论是那个修炼门派,都有自己的秘密。
他只是和一安一样,担心这个酒楼会牵扯出当时拍卖会的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管他们要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这附近一定是布置好了暗哨和打手。
亭甫意识到这一点儿的时候,忍不住站起来四下走动着。
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并不觉得这个地方有没有诡异的,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和普通的酒楼不一样的地方。
可眼下看来,若是接下来的事情,和当时的拍卖会差不多的话,那么这么小的面积一定是不够他的管理的,甚至都不够布置安全厨房设施的。
如此看来,那个店小二说的晚上的活动,一定是不会发生在这个地方的,也因此亭甫并没有察觉这里有什么不对。
亭甫从窗户口探出头,似乎发现了店小二站在后厨的门口,似乎和别人交代着什么,有力一下下翻动这账本。
远远看,那账本上记载的内容,一定和钱财没有关系。
布置如此一个局,这账本上的收入,自然是不能是一个店小二就可以盘点的数目,那么记载的一定是,他们这些来客的面貌特征,以及可能出价高低的信息了。
一安放下手里的酒盅,趁着亭甫不注意,偷偷把第二坛酒_倒进了水袋子里,既然是已经付了价钱的,喝不完带走也没有什么事情吧。
刚刚做好这些的一安,看着亭表情严肃的看着楼下,一安好奇地顺着亭甫的目光,看过去。
怒光正好停留在门口那个店小二身上,这么个酒馆,从始至终露面的只有这个店小二,而后厨的人从来没有走出来过。
若是有什么事情,定然是这个店小二来传达,想必那后厨才大有学问。
当下酒楼里的一切,都被这个店小二监视着,客人之间也不轻易走动,若是遇见个熟人,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看来出来一安之外,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十分了解这里的规则的。
按照开盘时间,这个时间点儿确实有些早,可刚刚一安让王贞去暗示店小二,能不能把时间提前一些,估计这个时候的店小二,正和背后能够做主的人正在交流这件事情的。
“如果晚上的活动的时候开始了,遇见什么危险的话,你们第一时间就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什么都不要考虑,找好逃生的路线就行。”
一安知道亭甫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紧张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随后转身,又郑重地看了王贞一眼。
对于鬼狐来说,遁逃之术是他们那一族最为拿手的,若是真的受困的话,一安也不用分心王贞境遇。
只要他们都保证自己的安全,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从长计议,这也是一安带着王贞来到这里,又十分信任她的原因。
即便是亭甫不再,一安和王贞搭档执行任务的话,她都不至于让自己分心。只有在冷静的时候,做出的决定是最为正确的。
可眼下,亭甫和王贞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里的危险性,只是听见一安的嘱咐,习惯性的服从。
“记住我说的话,这里的规矩我们不懂,遇见危险就撤离,否则很难继续下去。”一安再一次强调着。
王贞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看看窗外,这个时候离晚上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她忍不住问道。
“既然楼主已经觉得这件事情有风险,况且这个时候离晚上还有这么久,为何我们不先离开这里,然后再回来呢?”
一安摇摇头,解释道。
“赌坊的门,向来都是只进不出的,只要你参与了其中,必将要舍弃什么。”
这就是赌博的命理,所有人都深谙其中的道理,可是没有人能真正的做到,从中前身而退。
即便是一安这样的,在赌场里都来没有失手的人,也在开始的时候得到过教训。
不过只要知道,天底下没有随便拿来的便宜,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就可以安全离场,然而赌红了眼的人,就是这件简单的道理都是听不进去的。
每每都是自食恶果,一安在凡世间见多了这样的人,若不是真的揭不开锅的时候,她是不会出现在赌场里的。
否则早晚也是要吃大亏的。
这就是因为,一安知道赌场的规矩,才没有深陷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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