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付庭州。”
那青衣少年,拱手自我介绍道,似乎除了名字,并不愿意透露更多。
一安浅浅一笑,并没有继续追问,顺便介绍身边的人。
“燕,你叫我燕姑娘就行。这是王贞,我的侍女。”
一安倒也没有透露其他更多的信息,却单独没有介绍亭甫的名字和身份。
“燕姑娘,那你身边的这位公子是……”
一安轻轻拍了拍亭甫的肩膀,说道:“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这次勉强跟着我出来,当我的侍卫。”
“若是付公子不介意的话,可以叫他亭甫。”
一安的介绍天衣无缝,说明了亭甫和自己的关系同时,又没有让人单纯地把这个少年当成侍卫忽视。
然而付庭州,听见那句,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之后,脸色立马就不对了。
“是吗?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倒是让人心生艳羡啊。”
付庭州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第看了亭甫一眼,眼里的不屑并没有被亭甫忽视。
然而一安转身之际,并没有察觉,只是觉得这不过是彼此之间的寒暄罢了。
一安愿意改变主意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人实在是和那梦境里的落水少年,太像了。
那梦境原本虚无缥缈,然而当她今日见到了这人之后,心里倒是好奇了起来。
一安倒是十分客气,他不知道眼前这人到底有多大的能力,但是她本能地觉得,最好不要在凡世间出手,否则容易伤及无辜。
“不知公子来我这里,到底所谓何事?”
一安试探着问道,这人的出现,绝对不是碰巧。
“这样啊,我在柜台那里捡到了一张纸条,看了看上面都东西,觉得实在是有趣的很,就请教了门口的店小二,他于我交代,说这是姑娘要的菜单。”
“我以为自己已经走遍了大江南北,见过了不少稀奇的事情,但是实在是没有听说过这菜单上的东西,于是好奇,好像蹭一蹭吃得。”
这个说法,倒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若不是那纸条上有王贞留下来都标记,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他此时在撒谎。
“实在是不巧,你看我这桌子上也不是公子看到的那些菜单,想必是店小二弄错了。”
既然这个人打算跟她演,那么她就继续演下去,谁没有必要拆穿谁。
付庭州眼里都是笑意,嘴角却十分无奈地遗憾了起来。
“这样啊,等会儿活动就开始了,想必着店小二是忙糊涂了,罢了,这纸张不要也罢。”
于是付庭州把那纸张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来,压在了酒盅下面。
王贞低眉一看,却是是自己标记的那一张没有错。
竟然直到这个公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吃隐约察觉那纸张的位置发生了变动,看来这人道行,明显在王贞之上,直接屏蔽了王贞设置的标记。
王贞看了看对面得楼主,眼里待着十足的歉意。
一安摇摇头,这件事情有诸多疑点,但好在这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敌意,暂时按兵不动。
“公子,你也是来这里的?我们三人初来乍到,还是不怎么懂得这里的规矩的,若是有幸的话,公子可否跟我们讲讲?”
一安不管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既然一安和亭甫知道这里探查了半天,都没有得到任何线索,那还不如直接开门见山地发问。
说不定,还能从这人嘴里知道些什么。
“燕姑娘实在是客气了,你若是问我,我怎么可能不回答你呢?”
这个青衣少年,似乎从第一眼见到一安的时候,眼神就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似乎是遇见了故人一般。
一安看着眼前这个和梦境里那少年重合的脸,也总是产生一种错觉。
这人,是不是也在梦境里见过自己?
“燕姑娘猜的不错。”
嗯?一安听见付庭州的声音,把飘远都思绪抽了回来。
“这里啊表面上看着是一家酒馆,实际上是一件赌坊,但是这里的规矩和凡世间那些赌坊的规矩不同,更类似于典当行的存在。”
典当?拍卖!果然这里和那拍卖行脱不了干系。
一安紧了紧拳头,站在身后都亭甫也盯着眼前这个少年,努力分辨他说话的可靠度。
“怎么个典当法?”
“这些都是赌坊里常有都操作罢了,想必燕姑娘是十分了解的,然而不同之处在于,每每赌局下定,奖品不是钱财,而是灵物。”
付庭州看了看一安,解释地倒是十分详细。
“何为灵物?”一安在李琼安时期,倒是混迹赌坊多年,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
“灵物大多数汇集了天地灵气的物件,比如丹药,比如淬炼之后的武器,也比如有灵识的妖兽……”
一安闻言,这岂不是和当初都拍卖行没有两样。
既然这个小小的酒馆可以盘下那么大的活,那定然是垄断了周边的修炼者。
怪不得,等玉簟楼的人来的时候,都不能在这里久留。
“那么赖赌坊里的都是那些人呢?这些灵物我倒是没有听说过,真的有那么神器得作用吗?”
一安洋装不懂。
“或许那些东西,在修炼之人身上无足轻重,但若是流落在了凡人的手里,不是保命都神器,就是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自然是有大巴的人,来到这里。”
这下子一安算是明白了,那个出现在拍卖会的大老爷,自然是通过这样的的渠道,来到当时的拍卖会上的。
他不会修炼,自然也不想有些门派,以斩妖除魔为己任,那么唯一让他们动心的,自然是延年益寿了,永葆青春和财富了。
这么说来,来到这里的人之间,定然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那修炼之人,我们也可以在赌坊里看到吗?”
“那自然是不能够的,何况他们修炼之人,将修真界的丹药还有不成熟的法器拿下来典当,本就是一件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够露面的,他们只需要将所有的东西,通过指定的联系人,典当到仓库里,其余的事情就不用问了。”
通过付庭州的讲解,这一条充满利益的产业链,已经展现在一安面前。
修炼之人为了钱财,将不成熟都丹药和法器,偷渡到凡世间。
凡世间一些想要投机取巧的人,通过这个渠道,达到相应的目的。
怪不得即便那次拍卖行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现如今百年过去了,这个利益链条还是如此完善。
“那么,这些凡世间的人来到这里,都通过什么下注呢?钱吗?”
一安心里想,通过钱财来购买应该是最容易的事情,可眼下来看,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钱自然是一个要求,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通过钱买到适合的东西,这本质上,还是一场赌博。”
下注的人,永远也不知道自己会得到和失去什么,知道一无所有。
显然,在凡世间这个规则,不比几十年前在拍卖行的时候残酷。
每个境界都有每个时期的规则,然而身处其中的人,永远也不会成为那个书写规则的人。
这就是游戏都残酷和冰冷。
“赌局一开始,我们永远也不知道这些任会那什么下注,或许,是你永远也想不到的。”
一安想起来在凡世间的时候,那些赌红了眼睛的人,用亲人儿女抵债,甚至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可以变成杀人越货的恶徒,也不过短短几个月的事情。
“做这个生意的人,可真的是……”一安眼里逐渐凉薄。
“燕姑娘,你是想说,老板狠毒冷血?”付庭州似乎队一安没有说出的那句话,十分好奇。
一安笑了笑,“人家的事,不予置评。”
付庭州跟着笑了笑,眼里有些慌张,又侧目看了看一安一眼。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