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安放下酒杯,很感激这些日子以来,一路上这些人的帮助,可若是对手和敌人是上天庭的话,她并不要求这些人一定会站在她这边,可也是希望他们不会阻挡她的路。
现在还没有把事情的真相交代出来,他们自然是群起而应之,若是真相真的展开了,她到底还没有这样破釜沉舟的勇气也未可知。
毕竟一安的背后并不是她一个人,除了亭甫,还有整个玉簟楼,她不能拿这些孩子的前途甚至是他们的性命,来付这个赌约。
“二公子,等傍晚时分,我的侍女醒来之后,还请大公子和各位前辈捧个场,我在这里谢谢各位了。”
一安作揖到底,行了一个感恩的礼遇,用的是凡人的礼遇方式。
送走了路宿,清姬走到一安面前,廖瑞泽来到这里还我没有来得及跟她说上话,“燕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一安看了看身后的廖瑞泽,跟亭甫点头示意。
“你先带着廖公子去安排的客房里休息,我和清姬姑娘还有话要说。”一安知道清姬会找到她,正好她也要跟她把事情交代清楚。
清姬在一安的带领下,再一次来到了一安的房间里,刚刚实在是太匆忙,她脱下沾了鬼狐气味的外衣,放在了床边的椅子上,随便搭着一件长衫,指引着清姬姑娘不要拘束,先行坐下。
“燕姑娘,你把红绳送到了我的面前,我本该尽自己的力气帮你度过此次难关,可是我身上不仅仅只有一个人,也不是只有我和师兄。玄机阁不是我建立的,而是从我的师父手里继承来的,若是玄机阁从我的手里落败了,我只能以死谢罪了。”
清姬不好意思坐下来,低着头,眼中含泪的说道。
一安知道清姬这是信任她,才会在自己面前流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她虽说没有清姬姑娘上的枷锁,但肩膀上承担的压力也并不比她小到哪里去。
“清姬姑娘,快快坐下,我本就是物归原主而已,你不要有这么大的压力。”
一安扶着清姬的胳膊,要求她坐下来,冲她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
“这次行动,是我个人的事情,也是玉簟楼必须要度过的难关,玄机阁大可坐观结果,我和各位侠士定然不会多说什么。”一安知道清姬来这里说话,应该是预料到,他们这些人的阵营大都是和上天庭对抗的。
可是不管怎么样,玄机阁还是属于上天庭的,若是他们图谋的真的是,违逆上天庭统治地位的事情,她又当如何自处。
若是他们的反抗成功了还好说,还是失败了,她就是上天庭的叛徒,是玄机阁的罪人。
“对不起,我本不该如此,本该跟你们站在一条线上的。”毕竟一安知道了玄机阁的尴尬处境,还是如此帮助和提点她,她怎么可以做出退出的动作呢?
“没有关系,不管玄机阁做出什么选择,哪怕最后我们站在对立的两方,也都不是个人恩怨,都是作为一个领导者不得不为自己的而弟子选择的后路,清姬姑娘压力还是不要太大了。”
一安摸了摸茶杯,这些茶水已经凉了,今日的事情太忙了,她还来不及喝上一杯热水,实在是口渴的厉害,直接用热水安排温了温茶水,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清姬看着一安疲惫的样子,到嘴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笔直地挺着脊背,眼里满是愧疚。
她自打继承玄机阁以来,可以说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过,这是她第一次那么为难,觉得对不住一个人。
“燕姑娘,我就不多叨扰了,先行告退。”
清姬无法,只好先行离开,刚好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安的声音。
“清姬姑娘请留步,不知道清姬姑娘能不能在临走的时候帮我一个忙呢?不需要你战队,你大可以当做没有听见我们讨论的一切,但是我还是需要你在一旁听着的,最后在做打算如何?”
一安知道,清姬若是这样离去,心里的阔愧疚和羞耻就会播种在心底,再也无法抹去这个阴影,最后苦得还是她自己。
“若是玄机阁没有其他安排的话,我还是拜托清姬姑娘,留在这里帮我打个下手,如何?”
一安走上前,拉着清姬的手,耐心地说道。
清姬知道一安的用心良苦,点点头,应承了下来,即便是无法和玉簟楼在同一个战线,还是可以留下来帮忙的。
毕竟飞升大会的事情已经结束,有什么事情楼里的弟子也都可以应付得了,若是实在是不能应付的,她再说回去也不迟。
“实在是多谢清姬姑娘了,这样我除了王贞,还有一个人帮忙不是?”
“多谢燕姑娘抬爱,交代我的事情,我定然完成。”希望能通过做这些弥补心里的愧疚吧。
两人寒暄了之后,一安轻轻关上了房门,知道亭甫出现在门口。
“廖瑞泽你安顿下来了吗?”一安知道身后的是亭甫,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又喝下了一大杯凉茶。
“嗯。他还找我聊了两句。”
亭甫点头走过来的,习惯地帮她把外衫拢了拢,伸手试探茶水,一脸嗔怪地看着一安,“怎么是凉的,渴了的话可以店小二来安排才是。”
他刚刚就离开了一会儿,一安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拧着眉头板着脸。
“哎呀,来不及了嘛,有些渴了。”
一安一脸嬉笑,伸手抹平了亭甫的眉心,笑着撒娇道,“刚刚你说廖瑞泽找你谈话?你们聊什么了?”
她定然是知道廖瑞泽是一个靠谱的人,定然不会说什么过分的话出来,可是想到亭甫几次因为他的存在,已经她在凡间的婚姻,心里十分不适滋味,还是对他们之间的谈话十分好奇的。
“没什么,不是谈话,就是聊了两句而已。”
一安看亭甫实在是不愿意开口说话,心里的担心更甚了,抬步就要往门口走去。
亭甫一把抓住她那纤细的手腕,说道:“你要去哪里?热水我已经让你帮你安排好了,等会儿我出去,你在里面洗个澡,那鬼狐的味道实在是太重了,我身上也都是的。”
鬼狐祛除异味的方法,只有王贞知道,不过这个姑娘到现在还没有醒,只好先让沾染气味不严重的一安洗洗澡再说。
“我去找廖瑞泽,他一定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说什么过分的话刺激你了。”一安故意如此说道。
“没有,你不用去找他。”
一安梗着脖子说道:“我这是帮你算账,你要拦着我吗?”
“他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亭甫只好顺着一安的脾气,说出了他廖瑞泽去客栈安排好的房间里休息的时候,说道两句话。
廖瑞泽打量了他肩膀上的血迹,拧着眉头问道:“安安,燕姑娘她,受伤了吗?”
亭甫摇摇头 不愿意多说。
“你,喜欢她?”廖瑞泽竟然早就看出来亭甫的心思,可是在亭甫看来,这个在前世和一安有过婚姻的男人,说出来这样的话,似是对他的挑衅。
他竟然想也不想地就点点头,眼里还格外的鉴定。
没想到廖瑞泽只是苦笑了一声,“那,拜托你照顾好她,不要离开她。”
就是这两句谈话而已,严格地说,可以算得上是廖瑞泽单方面的聊天而已,亭甫只是给了他眼神和态度回应。
“那他都这么说了,你表示些什么?”一安竟然没有想到,在她面前羞涩地连一句告白都说不出来的亭甫,竟然将那样的话说出口了。
“所以我不就来找你来了吗?”亭甫点点头,示意手里的茶水可以喝了。
一安接过茶杯,看着水中的倒影,想着这一次亭甫竟然没有因为廖瑞泽的事情生气,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不在乎前世发生的事情了呢。
她想着当初自己的第二次婚姻,不过也是一件荒唐的事情,若是因为这件事情隐瞒他,在这个特殊的时期,被有心人利用了,那可是要出事情的。
于是一安本着坦白从宽的原则,喝下这温热的茶水,试探地问了一句,“所以你不在意我婚嫁的事情了?”
亭甫摇摇头,想着廖瑞泽说的话,明显是他知道自己没戏了,才会说出来让他照顾好一安的话,“那不是你前世的事情了吗?罢了。”
一安得逞,她就是要亲口听到亭甫说这句话才敢老老实实交代。
“对嘛,所以说,如果我告诉你,其实在我在四十岁的时候,再婚过,你应该也不会生气了吧?”一安扯了扯亭甫的衣袖,眼里满是期待,刚刚他自己说的不在意了不是?
亭甫瞪大了眼睛,脊背崩得笔直,显然是不敢相信地看着一安,“你不是在诳我?”
“不是啦,我当时也是受人蒙蔽,被那人欺骗了,后来我亲自把他送进了大牢,断绝了关系。”一安老师交代这让这件让她觉得极度羞愧的话。
“他现在人呢?”
亭甫指节攥得咯吱咯吱响,显然是隐忍着胸膛的怒气。
一安连忙走上前,安抚道:“他啊,进监狱不久,就死了,我亲眼看着他死的。你,是不是还是在意的啊?”
幸好是死了,否则的话,亭甫定然会把这人找出来,让他生不如死。
“你跟我详细说说。”亭甫不曾想,一安竟然还有过另外一段婚史,当时查看她卷宗的时候,只是查看她的基本信息,并没有交代这一段历史。
“哎呀,那不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吗?你不是翻篇了吗?还要再说一遍啊?”一安有些不想提及这件事情,毕竟说出来也都是她鬼迷心窍罢了,实在是她的黑历史,不堪回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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