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不想宫斗只想咸鱼

第二百六十四章现在一切都毁了

    
    许是担心程蕙心闲出毛病、又或者是担心她干什么事,季玉泽安排了五名的丫鬟伺候她,陪玩、陪吃、陪聊,把她的时间占据的满满当当,外头所有的事情仿佛都与她无关。
    程蕙心一开始为了让他们放下警惕还装出一副沉浸其中的样子,不过装了几天就发现丫鬟还是把她看的紧,半步都不给离开视线的机会。
    她没办法,让丫鬟把季玉泽找来。
    “你想去看父王?”
    程蕙心怪异的瞅了他一眼,想着他叫的还挺亲热的,但对武王可没手软。
    “不可以去看嘛?”
    “当然可以。”
    武王拿那处的院子暗处防守的人只多不少,他并不怕程蕙心会在眼皮底下跑了,再说还有一个八公主在。
    在路上程蕙心碰见管家,这个老人家在见到她时满脸的欣慰,那种仿佛在透过她看武王府传承的视线叫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季玉泽警惕的站在程蕙心的身边,防着她开口胡言。
    幸好程蕙心很安分,一直道武王的院子里也没说什么。
    因武王神智不清加之前段时日雨水绵绵,他整日整夜的疼,所以屋子里为了避着寒气门窗都是紧闭,内里烧着炭火,一进去一股复杂混合着热气的感觉迎面而来,不难闻,但很熏人。
    这是武王出事之后程蕙心第一次见到他,也许是之前给的印象过于强烈,再见到瘦骨嶙峋、病怏怏在塌上的武王时,她还有些不敢相信。
    力量感和安全感都不存在,甚至她觉得如今的武王有着一丝,脆弱。
    程蕙心忍不住瞥向季玉泽,眼里的难以置信和震惊简直要将季玉泽刺伤。
    这可是一手把他养大的武王,千疼万宠,就算两人立场不一样,但把一个曾经赫赫有名的战神变成这幅样子,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侮辱人。
    季玉泽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季玉泽狼狈的别过头,声音暗哑,“你陪陪父王。”
    每回来这里,他都无比的悔恨当初为什么要信了耶王的话,按照指示把武王引到村落,甚至还换掉了他身边所有可以信任的人,让他孤立无援。
    门被关上,脚步声很快响起又逐渐远去,有些急促和不稳。
    程蕙心垂下眼,看着自己白净的双手慢慢的走过去,放上去。
    之后的日子里程蕙心仿佛养成了习惯,隔一天就去一次武王的院子,也不提八公主,她这样季玉泽更觉难受,却也说不出口不让她去看。
    京城之内越来越乱了,就算在武王府里程蕙心都能听到外头夜间行军骑马的声响,府里的气氛也是不安极了,五个丫鬟也是惊惧中带着强颜欢笑,谁都清楚昭国要保不住了。
    在这期间许太君的丧礼急匆匆的办理了,将程蕙心禁在府里,季玉泽对管家找的借口是,现在兵荒马乱再加上郡主失踪时国公府并没有什么作为,他觉得程蕙心肯定对家人失望了,所以并不想让她见,连丧礼的事情都没告诉她。
    管家的思想还是孝大过天,觉得程国公去的时候程蕙心还没回来,但许太君终究是她祖母,不好在京城却无视,所以就寻了个机会跟她说了。
    听说程国公被人下毒害死,许太君也因病倒下,辉煌的国公府转眼就变得没落,程蕙心也不知是什么心情。
    要说感情的话倒没有,但说漠视却也做不到。
    失了武王、是氐国的阴谋,但死了程国公却是昭帝自己的内乱,也怪不得撑不住多久就灭国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武王在她的努力下有了起色,人还浑浑噩噩却能够给出回应,只要再有几天武王说不定就可以恢复。
    可惜,程蕙心没等到那一天。
    在一个雨夜,昭国的城门被铁骑破开,雨水之下尖叫、痛哭、哀求的声音让人犹如身处地狱之中,泥泞的泥水染上刺眼的红,连雨水都无法阻止氐国铁骑落下的弯刀。
    昭帝早就跑了,他是个没有骨气的,临走前好歹还知道带上妻儿,至于太后,病的走不动那根本就是累赘,带上也是死路一条。
    满京之中四处屠虐,处处都有人间地狱的惨状,唯有武王府仿佛成了唯一的净土,无人敢去。
    百姓不知缘由,只当氐国的骑兵也慑于武王的威名不敢前来,却不想那府里的人早就不是昭国武王世子,而是氐国耶王之子,领导这场战争的人。
    氐国的铁骑都明白武王府里的主子是他们的打罕(类似世子的称呼),见到昭国百姓蜂拥过去,顿时手起刀落,把围在武王府外的百姓都杀光,事到如今他们大业已成,也不必委屈打罕再顶着昭国世子的称号。
    “保护打罕、杀了昭国人!”
    口号声震天动地,和武王上过战场的管家明白这是什么意义,武王府里居然有打罕?
    他脑袋里忽然闪过一道光,孩童的失而复得、武王府频出的奸细,还有季玉泽上战场之后就节节败退的昭国军队。
    更奇怪的是,在这样混乱又无序的时候季玉泽下令封死大门不放那些百姓出来,这些的种种让他的内心浮出不可思议的想法。
    这段日子来他并不是没有疑惑的。
    为什么武王的行踪会轻易被泄露,为什么季玉泽并不着急解救武王,为什么在武王执掌的军队之中会混入氐国的奸细。
    他下意识的否认那个猜想,事到如今却又不得不承认。
    如今的季玉泽不是真正的季玉泽,是氐国的奸细。
    他产生了无比恶心的想法。
    就在这时外头高声享受杀戮快感的氐国骑兵突然慌乱起来,有人在喊,“该死的聿国居然背叛我们,央池被袭击,昭国外的弟兄们全都死了!!!”
    昭国转眼之间就被两拨军队入侵,氐国的骑兵连日征战之下根本比不过养精蓄锐就等着摘取胜利果实的聿国军队,被打的狼狈逃窜。
    他们现在就跟个夹心面包一样,家里被人捅了屁股,头又被人压着打,往回跑也不是往前跑也是死,可谓是堵的死死的。
    季玉泽收到消息时京城之内已被聿国军队占领,他刚出门就差点被管家捅了个对穿,幸而只是擦破了点皮。
    管家的目光冰冷又刺骨,带着无限的仇恨,季玉泽知道事情已经暴露,再多的感情和陪伴都抵不过身份的对立。
    “我杀了你!”
    管家冲过来,季玉泽飞身躲过,凭管家如今的身子骨要不是事出突然根本就伤不到他,他不想对管家动手只打晕了人,飞快朝武王院子去。
    聿国打破了他的全盘计划,他龟缩在武王府之内就是仗着氐国自己人,可以继续让武王安心养伤,现在一切都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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