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千彧略略点头,正要开口,钟语珂突然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禹千彧身边扶着他没有受伤的那一边的胳膊拉他起身。
钟语珂说:“先去医院看看你的肩膀,然后你的有的是时间好好跟我解释清楚这件事情。”
两人来到楼下,恰好看到洁姨垂头丧气的从院子里走进来,显然她刚才是去送禹千嵘了,结果却并不怎么愉快。
洁姨一抬头,看到毫无血色满脸冷汗的禹千彧,她连忙低呼一声冲了过来,她刚要扶住禹千彧另一边胳膊,钟语珂突然出声严厉提醒:“别碰他。”
洁姨讪讪的缩回手,有些不知所措。
钟语珂吸了口气,放缓语气解释:“千彧他刚才又拉伤肩膀了,我现在送他去医院,洁姨,三个孩子就拜托你了。”
洁姨连忙点头:“好,好,你们赶快去吧。”
钟语珂略一点头,急匆匆的对洁姨说了一句:“多谢洁姨。”
说完之后立刻带着禹千彧从洁姨身边走了出去。
洁姨转过身目送两人走出主楼,穿过花园直奔车库而去,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刚才禹千嵘说过的话蓦的浮现在她脑海:“洁姨,我爸年纪轻轻就意外过世,我出车祸昏迷不醒,千彧和整个禹家撕破脸皮甚至把奶奶送去外国,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钟语珂而起,洁姨,我是真的把你当长辈才跟你说,你真的觉得她适合待在千彧身边吗?”
洁姨默默收回视线,走到侧门看向还在草地上嬉笑玩闹的三个孩子。
不由得想,可她到底还是为二少爷生下了这三个孩子啊。
就算不合适又能怎么样呢?
思及此,洁姨长长吐出一口气,退回到厨房中开始准备起了午餐。
......
车子上,钟语珂从容的开车前往仁颂医院,保安开着三辆车不远不近的跟在她的车子两边和后面。
虽然候正昔被收押审讯之后,仁颂医院已经被聂氏医院全资收购了,不过仁颂医院的所有一切都没有发生丝毫改变,所以现在他们还是依然会去仁颂医院。
禹千彧一动不动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感觉肩膀上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
突然他开口:“原来是这么疼啊,对不起。”
钟语珂一边打着方向盘转弯一边莫名其妙的问:“什么?”
禹千彧扯了扯嘴角:“我想起来你刚出车祸之后,我就强迫你出来和我见面,还非要让你去见禹家其他人,现在想想,你那时候能忍耐我的所作所为还真的是脾气好。”
钟语珂轻笑:“你说错了,我不是脾气好,我只不过是......太想嫁给你了,所以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做,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努力去做到。”
钟语珂说的坦然,事到如今她已经完全从过去的那些卑微无望之中走了出来,所以她可以毫无负担的说起那些其实并不算多么愉快的过去,反而是禹千彧走了进去,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去想自己以前到底做了什么。
眼见气氛有些低落了下去,钟语珂转移话题问:“对了,刚才你大哥说的话,你怎么想的?”
禹千彧顿了一下:“先弄清楚他手上到底都有什么,然后......”
“为什么不问我?”钟语珂打断他的话。
钟语珂笑了笑,语调轻快:“为什么不问问我在门迪里面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不问问我在那段视频的后面我遇到了什么事情?”
禹千彧语结,这才发现自己走入了一个思维误区,当事人就在面前,为什么要费尽心机的去琢磨禹千嵘手上掌握有什么。
钟语珂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问:“难道你害怕知道真相?”
禹千彧反驳的很快:“不是。”
恰好遇到红灯,钟语珂停下车子,动了动手腕,目视前方不轻不重的问:“如果我真的被......你怎么想?”
禹千彧转头看着钟语珂的侧脸,她的表情放松,目光坦然,一时之间他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禹千彧咬牙忍痛探身握住钟语珂的手,这一握才发现钟语珂的手冷的吓人,原来她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从容冷静。
禹千彧手上微微用力捏了捏钟语珂,说:“是不是都好,那都是你,更何况......”
禹千彧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怎么正经的浅笑:“语珂,你忘了两年前那段时间了吗?我是个男人,我能从你的身体反应看出来你到底有没有遇到过那些事情。”
钟语珂无语的转头看向禹千彧:“你......到底要不要脸?”
禹千彧吐出一口气,重新退回到自己的位置靠着椅背坐好,笑笑说:“要脸有什么用,我要......”
你。
这个字到了嘴边他又下意识的咽了回去。
钟语珂瞥了禹千彧一眼,她知道禹千彧的迟疑是因为他在禹千嵘那里听到的话,到底是什么话呢?
压下心底的疑惑,钟语珂踩下油门,很快就来到了仁颂医院。
医生立刻给禹千彧重新做了手术,手术之后,医生连连解释:“禹总,钟小姐,我已经尽力了,但是我的技术确实比不上七少,所以......”
钟语珂了然的点了点头,他七哥的医术,也没几个人会比他更厉害了。
医生说又说:“建议禹总在医院休息两天,我也好随时观察禹总的身体情况。”
钟语珂看了一眼尚且还在因为麻醉而昏睡不醒的禹千彧,同意了医生的建议。
她走到门口,给秦旭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之后又说:“所以我们需要在医院里休息几天,就麻烦你安排保镖保护好三个孩子,还要加强医院这边的保全措施。”
秦旭的声音传来:“没问题,交给我,我马上就让秦珏和时懿去馥园保护孩子们,我会亲自带人在医院保护老大的。”
听到秦旭的安排,钟语珂终于松了口气。
......
这一次禹千彧时间一到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趴在床边已经睡着的钟语珂,他不由得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醒来就笑,看来你已经彻底好了。”钟语珂突然睁开眼睛打趣到。
禹千彧龇牙咧嘴的说:“疼,比上次手术完还疼。”
钟语珂直起身子,抓了抓头发说:“那还用说,让你受了伤还跟人动手,没残废都算你好运。”
说完这两句之后,两人便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禹千彧伸手碰了碰钟语珂的膝盖说:“语珂,帮忙把床支起来一下,我跟你说说我之前到底在我哥那儿听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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