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后,赵文龙仍记得今晚的事。
那时候,他才知道,她姐这帅气的行为叫‘飒’。
苏小七刚学了扫风腿,跑的果然比顾北渊快。
快了不止一节。
顾北渊分明也跟来的,却被遥遥甩在身后。
何况姐还扛着他呢!
赵文龙深觉得姐轻功的厉害,即便如此,他也害怕……害怕姐不是那学院新来的那夫子的对手……
寻常他只是忍着。
可是今日不同,婆婆说要给他撑腰,他却亲眼见到婆婆被人推攘欺凌。
于是,他忍无可忍,他也是学过三招两式的,记得师父夸赞他快抵得上半个楚辞了的。
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战五渣如何是他的对手。
赵文龙是这么想的,于是,今日是他第一次反抗,却输的无比彻底。
他们学院来了一个新的夫子,第四个夫子,也是知府塞进来的,跟贾夫子关系好,就是这夫子将他们捆了揍了一顿。
武功之高,速度之快。快到他都没看清招式……
正式如此,受了伤的赵文龙,愣是没捞的起掉入沟里的冯婆子。
……
意识到赵文龙身上有伤不舒服,苏小七换了个姿势抱着他,继续狂奔。
一路上。
月明星稀,清风寡云。
苏小七问了下赵文龙实际情况,随后就憋着红脸不说话。
赵文龙再次担忧了起来,姐是不是还是生他气了……
直到到了学院。
并非休学的时候,夫子们也是住在书院的。
苏小七这一去,刚好赶上诸位上完晚课。
到了夫子住处。
苏小七卯足了力,一脚踹开门。
给张夫子书都吓掉了。
苏小七问赵文龙是这人不?
赵文龙猛地摇头,小声说道,“姐……这是咱们院长……”
好家伙,踹错门了。
苏小七尬着脸,连忙跟张夫子道歉,“夫子,不好意思,天黑,走错了路!”
问了贾夫子住哪儿,苏小七又抱着赵文龙狂奔而去。
这事闹得大,都道一红衣女子抱着赵文龙来找麻烦了。
听这动静,围了不少学生来,张夫子也跟过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们的速度哪里赶得上苏小七啊。
到了真正的贾夫子的住处,苏小七又猛地一踹,将贾夫子的门都踹倒了。
里面二人正把酒言欢。
苏小七这么一下,贾夫子愣是呛着了,咳的脸红脖子粗的。
另一人心态好些,也是猝不及防,拿着酒杯呆呆地看着苏小七。
卧槽?冤家路窄?
“就是他打婆婆!还将婆婆丢沟里。”赵文龙告状。
那人本就心虚,经这一指证,更是要跑,当即撒了酒杯就要逃。
这狗东西,连顾北渊都跑不过的,如今想从她眼皮子底下跑?做梦。
苏小七放开赵文龙,一个扫风腿将人踢趴在地,又扯了他腰带将其手脚绑了起来。
那人心里苦啊,一身好武艺在苏小七这跟前竟是毫无招架之力。
赵文龙放心了,他姐厉害,这新夫子不是对手。
就是有些血腥,他姐将这人揍了一顿,拳拳到肉,那新夫子牙都崩没了。嗬,那叫一个血沫横飞……
又说贾夫子看了吓傻了,这下反应过来当即要跑,叫苏小七一腿劈翻在地,也一并捆了起来。
相比前者,苏小七对他可温柔多了,就只在他身上复习了一下今日学的一整套扫风腿罢了。
嗯,师父说了,她刚学会这腿法,要勤加练习,苏小七一直谨记于心,这么一想来,苏小七又在新夫子身上耍了一套这腿法。
贾夫子直接昏死过去,新夫子则还眼巴巴地扛着。
苏小七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哟,老熟人,你这干啥呢?昨儿个不是去斩首了?咋在这儿呢?你这情况还能教书育人啊?”
这人本应是昨日那会砍头的那个!
这会儿竟好生生地杵这儿喝酒?
苏小七气不过,还踹他一脚。
顾北渊正好也来了,瞧见这幕,也见到人没死,脸都黑了。他意识到知府寻了替身,当下反应过来,难怪呢,这人砍头前不反抗也未嚷嚷……
见苏小七应对轻松,顾北渊踏步进了夜色,也不知去哪儿了。
“咳,你……咋知道我在这儿?”那人咳着说话。
苏小七咬牙切齿,“原本不知道的,可你打了我弟,打了我婆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说着,苏小七又踹他一脚,太生气了。
那人被踢飞落地。
昨天这人还伤心欲绝,一副要赎罪的模样,今天就在这把酒言欢?
行!很行!还当他为荷花那事难过呢!合着人家装的,就说哪儿别扭呢?装出来的情感可不就突兀的很吗?看着一脸伤心欲绝,话还那么多。
要不是她也认识棉花,都要当后续他使了什么诡计了。
那人也意识到这点,连忙解释,“其实我没杀荷花,我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脱离太子才没否认的。太子有野心,他的野心是需要人牺牲的,我不想牺牲……
我知道你们会将我送到知府那儿,他是我亲哥,肯定会保下我,我才这么大胆的,但我真的没杀荷花。她是愧疚自杀的!你能别揪着荷花的事不放吗?她也没把你当姐妹啊!
哦哦!小翠也不是我杀的,真的!是荷花推下去的!你放过我吧!我说的后来一事是也真的!半无虚言,我用这个秘密换我的性命可行!”
赵文龙听得发愣,他不在的这些日子,村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吗?小翠姐死了,荷花姐也死了……
又听苏小七说到,“即便如此,你打了我弟弟!”
苏小七按着他就是一顿胖揍。
赵文龙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张夫子这会儿跑忙不迭地跑来,众学子也刚好赶到。
见一院两夫子都躺在地上,张夫子生气的吹胡子,“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是这样,我院就留不得……”
苏小七打断他,“我觉得贵书院夫子都这般人品,那也教不好孩子,既是如此,我家文龙也不必继续待下去,还望夫子日后收新的夫子是,考较一下人品。”
苏小七指着贾夫子,“譬如这人收取学子润口钱,这叫什么?我家文龙没交,就伙着学子欺凌文龙,一个夫子这般教学的?”
苏小七又指着新夫子,“又譬如这一人。这人来头更大了,就是昨日斩首的杀人犯,你叫这样的人教出来的又是什么?
我家文龙咋了,至少他从未仗着一身武功欺人!您要这么说我们家文龙还不待了!”
留些一路人目瞪口呆,苏小七已经带着赵文龙回家了。
她确实饶过了那新夫子,那人说的也没错,且不说荷花确实未将她当做姐妹,又说她也狠狠地揍了那厮一顿,既不是他杀的荷花小翠,就没啥恩怨了。
苏小七不知,在她走后,众人骂骂咧咧散去,张夫子寻了人将贾夫子和新夫子捆起来关在了柴房,寻思第二日将人送到府衙。
却没想到,就在深夜中,新夫子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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