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的正好,有件要事需你去办。”林浩显得很着急,语气不容分说,十分罕见。
洪易看了眼周元凯,没得到想要的消息,便依言坐下。
“原本初雪去最合适,可好巧不巧的去了天玄宫。老二倒也合适,不过你破境在即,更需要历练,因此为师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
洪易越听越迷糊,心中不由期待起来。
“刚接到消息,幽影大陆各处都有类似的雾墙出现,已有不少人栽了进去,各处宗门请愿,让丹阳派出得力人员前往探查。”
雾墙?同外面一样的雾墙?
洪易愣神间,就听林浩又道:“三儿,这事你有经验,胆大心细应该不会有事,为师希望你能不负众望,平安凯旋!”
好半天,他才弄明白,雾墙泛滥了。
这是偶然还是必然?
若是偶然,那最先出现在丹阳周边的雾墙也是偶然吗?
若是必然,其他各处的雾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都是惹怒了上天?
他一个头两个大,甚至怀疑之前的猜测是否靠谱起来。
“三师弟,没问题吧,要不换我去?”
二师兄周元凯见他沉思不答,还以为不愿意。
“哦,还是我去吧,宗门需要你打理。”
洪易说了句,便把困惑丢到一边,寻思着正好借这次机会探个究竟,看看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
当师娘余诗韵得知此行任务后,紧张的问林浩,“能,换人去吗,三儿眼看就要破境,是不是……”
林浩也有些为难,于是便看向洪易。
洪易则是一脸轻松,“谢师娘关心,还是我去吧,师父说得对,多历练一些破境也更容易些。”
余诗韵狐疑的看着他,眼神询问是否再考虑考虑。
洪易笑着摇头。
事情定下后,林浩亲自召集丹阳弟子,要为爱徒选拔同行之人,换句话,也可以说是选拔护卫。
最终,侯德胜、陈广和徐春来三人入选,又挑了十名炼气境弟子组成十四人的调查队,隔日就下了山。
当然,小四、小五如影随形,赶都赶不走。
途径雾墙时,大家都感到了反常,其中怪笑阵阵,阴风不断。
天,要变了。
一路上,洪易心情沉重。
来到世上近四十年,早已不是大青山脚那个懵懂的少年,发生在身上的事,早就琢磨的七七八八,他不信这事是巧合。
自己每次有所突破,上天就会发怒一回。
特别是在他帮助下,宗门中人轮番进入丹境后,尤为突出。
林初雪那次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清楚,取得的成就越大,天罚就越严重。
他不清楚,甚至都不敢想,若是自己破入丹境后,上天会以何种方式来‘泄愤’。
越过雾墙,十四人两兽,很快就成为了英雄,受到沿途之人的无尽仰望与期待。
越是如此,众人心中就越沉重,想来事情已异常严重,不然何来如此礼遇。
他们的第一站便是丹鼎宫,洪易一年多前曾大开杀戒的地方。
此时人们看他的眼神,不再是一年前唯唯诺诺下若隐若现的仇恨,期待多了些,冷漠少了些,更多的是对希望的渴求。
时过境迁,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人,却是不同的际遇。
陈嗣亲自带人迎出山门百里,恭敬的接他们一行上山。
“丹师,大家推测不出月余,山门外的雾墙就将合拢,您看?”
这是急了。
洪易来时,一路上人们都在议论,当雾墙合拢后,下一步就将同丹阳宗的遭遇一样,遭受兽潮围攻。
丹阳宗活了下来,其他宗门也都能像他们一样侥幸吗?
持否定态度者居多,看衰不看好。
要知道,半年多前的兽潮中,可是出现了六阶的准婴境妖兽,换做稍小点的宗门,哪个能幸免?
未知的恐惧笼罩在每一个人心头,所以催促丹阳宗派出探查队的呼声甚嚣尘上,林浩才会这么着急的让洪易暂缓破境,出山料理此事。
洪易能理解陈嗣的心情,“陈宫主稍安勿躁,明日我便入雾墙打探,到底是不是同丹阳一般境况,只有探过后才知。”
这话无疑打消了陈嗣及丹鼎宫上下的担忧,说得清楚明白,明日便入墙一探,并不像有些人猜测那般,会各种拖延推诿,以报旧怨。
见人家敞亮,陈嗣自是尽力伺候,只丹炉就送了两个,还有其他各色防具法宝无算。
到最后,每人都凑齐了一套,从头换到了脚。
这些可都是丹鼎宫压箱底的好东西,不是段南春这种肄业之人可比的。
洪易并未拒绝,心安理得的收下后,便让陈嗣着人在雾墙外盯着,另派人手打探外界信息,他不想做睁眼瞎,既然接下了差事就要尽力做好,然后才好安心破境。
一夜无事。
第二日一大早,便有丹鼎宫弟子来报,说雾墙又加速扩大了几分,不出十日便将合拢。
接着,外出之人回报,各地雾墙都加快了合拢速度,之前的预估期限已没有参考价值,需另做打算。
“丹师,您看?”
陈嗣匆匆赶来,身后跟着陈鑫、陈淼,二人落后半个身位,低着头不敢与洪易对视。
“眼见为实,还是先进了墙再说。”
说着,一行十四人便在丹鼎宫弟子引导下,来到了南部雾墙边。
众人见到的景象,几乎同丹阳一致,除少了那条环山的噬人河。
白色雾气翻滚蒸腾,就是不见散逸,内有阴风呼啸、野兽嘶鸣。
“此等吼声,可有人知是出自哪类妖兽?”洪易问丹鼎宫众人。
陈嗣并身后长老团交头接耳一番,最终还是无奈的摇摇头。
连见多识广的长老团众人都不清楚,可见这妖兽大概率不是出自幽影大陆,联想丹阳兽潮攻山,洪易也就猜到了大概,随即点了侯德胜的将,二人要进雾一探。
陈嗣觉着人手少了,便欲安排几名丹鼎宫弟子随行,被他拒绝了。
他还带着小五,有些场面不适合多人围观。
陈嗣哪里敢坚持,只得目送他二人消失在雾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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