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一天的时种,警方就将那座公寓里面住户的情况都摸了个遍。
办公室里的材料摞了一本新华字典那么高。
小胡将最后一份资料放了上去,拍了拍手。
“秦教授,80多户人家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刘子科在昨天刚刚录完了口供,他并不仅仅是个目击者,由于在案发当天他也在那栋公寓里面,因此,从理论上来说,也属于被怀疑的嫌疑人之一,无法参与到这个案子的调查中。
刘子科伸长脖子往这边看。
“好家伙,这么多人,秦教授,这里面真的会有凶手吗。”
而且即便是有,光是逐一排查就十分浪费时间。
小胡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已经做好了日夜奋战的准备,撸了撸袖子。
“秦教授,接下来需不需要我带人去逐一排查,这些人案发当晚的不在场证明?”
秦晋荀随意的翻了翻。
“这里面都有哪些人家和这个姚子兵住得比较近?”
小胡在里面挑出来几份。
“姚子兵家住在18楼,这一层总共有五户人家,17层也有包括蔡莉莉在内的五户人家,19楼,有些特殊,因为是顶楼,所以还有一部分建筑面积,只住了两户人家。”
说到这里,小胡皱了皱眉头,“现在应该是一户人家了。”
秦晋荀语调上扬,“哦”了一声,“为什么?”
“19楼有一个独居的男青年,但是一个月之前已经宣告死亡了。”
“知道死因是什么吗?”
小胡摇摇头,“公安局的档案上只是变更了死亡的日期,但是这上面并没有注明原因,因此我们也不清楚。”
秦晋荀于是又看向了坐在一旁的蔡莉莉。
蔡莉莉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嘴唇,“我知道他。”
见众人都望着她,蔡莉莉顿了顿,说话有些费力。
“一个月前……他也是在公寓的楼顶,跳楼自杀了。”
说完话,她的面色又惨白了一些,之前是由于目睹姚子兵死亡太过惊悚,她并没有想那么多,可是一经提起,蔡莉莉便立刻反应过来,她所住的那座公寓,在一个月之内,发生了两起命案。
甚至像中了邪一般,全都是从楼顶一跃而下。
刘子科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这种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蔡莉莉苦笑了一声。
“那天我正在城东区进行一个尸检,并没有亲眼目睹案发现场,而且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法医,见过的尸体多了,只不过是家附近发生的事情,何必还小题大做弄得众所周知。”
说话之后,她就闭口不言了,整个人的情绪愈加低沉。
以身为一位法医为傲,可是当真的面对一个突发的凶杀案事件时,却不能及时的处理。
这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众人都理解她这种心情,此刻也都识趣儿的没有开口。
只有秦晋荀仿佛没有感应到蔡莉莉的情绪低落,又问道。
“你认识这个人?”他拿起手边的档案看了一眼。
档案上的人叫吕河,有着清秀的眉眼,证件上的照片却目光空洞,有着不符合他那个年纪的死气沉沉。
蔡莉莉勉强打起了精神,摇了摇头又说到。
“我并不认识他,只是偶尔会在电梯里见过,他应该是自己住,最起码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他旁边有他的家人或者是朋友。”
蔡莉莉想起什么又说道,“他是个残疾人,下半身瘫痪,进出只能靠轮椅,非常不方便。”
“据说这个吕河是一个孤儿,父母早就死了,只是给他留下了一大笔遗产,他这个人比较内向,从来都不跟邻居说话,还曾经被检查出有忧郁症,而且他跳楼之前一个月左右开始,已经有很多人目睹过他经常在天台上呆着,所以有警察过去调查取证了一番之后,就下了结论说他是跳楼自杀的。”
秦晋荀听完将求证的目光投向了刘子科,刘子科也刚好放下了手机,抬起头来。
“我刚才向一处求证过了,这个案子是他们着手调查的,案件本身也没有什么疑点,所以就以自杀结案了。”
秦晋荀沉思了一会儿,而后站起身。
“你们说,这个吕河家住的离姚子兵这么近,邻居之间,他们会不会认识?”
他说完,又问向小胡。“这个吕河的家现在可以去看看么?”
小胡连忙跟着站起来,“可以可以,秦教授现在要过去看看吗?”
秦晋荀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我的助手都在京都,叫上三四个人配合我——温玉,你也来。”
温玉点了点头。
听到又可以跟偶像一起调查现场,刘子科瞬间眼睛一亮站了起来,随后立刻想到了自己如今还没有摆脱嫌疑人的身份,又无精打采地坐下了。
蔡莉莉见状,忍不住眼睛泛起泪花,“是我连累你了。”
刘子科满不在乎地一挥手,“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是给小胡一个表现的机会,再说了,无所事事呆在办公室里想干嘛就干嘛,还有美女陪着,美滋滋。”
“你之前还说我丑。”
“对啊,我现在又不是说有你陪着,我说的是我桌面女神。”
“你滚。”
蔡莉莉一边骂道,一边破涕为笑。
小胡受不了地打了一个哆嗦,一扭头又看见秦晋荀拎着温玉的包,耐心地等着她扣好外套的扣子,目光专注,和方才冷血精英的形象判若两人。
小胡低下头将袖子凑到了自己的鼻端,奇怪了,总觉得从自己的身上问到了犬类的气息......
临到出发前,小胡才发现有个问题还待解决。
他尴尬地冲着秦晋荀笑了笑,“秦教授,今天正好时警车检车的日子,剩下几辆上午叫一队开走了......可能需要等一下,要是您急,我这边就去问问?”
他可不敢提出坐秦晋荀的车,想一想充满荷尔蒙以及汗味的四个壮汉挤在秦晋荀的车后座上的画面,就连想一想都觉得是对秦晋荀的一种亵渎......
“不用了,我送你们去。”
秦晋荀突然的亲民让众人都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大家就发现是自己想多了,“我送你们去”,准确的说是“我找人送你们去。”
也就半个小时,一辆外形骚包的跑车停在公安局门口,车上走下来一个久违了的身影。
温玉见了他忍不住惊讶地开口。
“沈路安?你怎么会在诸城,什么时候来的?”
沈路安摘下墨镜,冲温玉挤挤眼,“京都那边没什么事,就寻思过来找你们玩一玩,上午刚到,这不就立刻响应晋荀呼唤来了。”
他说的轻巧,只是摘下墨镜的眼睛上,有掩饰不住的黑眼圈,整个人透着一股风尘仆仆的气质,显然是奔波所至,想到秦晋荀这几天也是昼夜不停地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温玉不由将两个人的忙碌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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