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秩序

    
    徐暮的意识陷入沉睡之中。
    “徐暮。”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徐暮耳边响起。
    徐暮眼皮一跳，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片毫无光亮的世界中。
    徐暮能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有人正在向他靠近。
    徐暮神色严肃地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全身紧绷。
    就在一只手即将搭到徐暮肩上时，徐暮的身体猛地一颤。
    “醒醒。”陈岗轻拍徐暮的肩膀轻声叫道。
    徐暮缓缓睁开眼睛，看见陈岗正坐在他的床前。
    “可惜。”徐暮的耳旁突然响起那道低沉的声音，语气中带着惋惜。
    “没事吧。”陈岗递给徐暮几张面巾纸，道。
    “嗯。”徐暮满天大汗，但是脸上的疲惫已经一扫而空，脸色红润。
    徐暮接过面巾纸，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随后将纸丢入垃圾桶中。
    “现在几点了？”徐暮问道。
    “晚上七点。”陈岗道，“听姚博说，你中午一点多醒了一次。”
    “是吗？”徐暮漫不经心地答道，“我没有注意时间，但我确实醒过。”
    “嗯。喝点水吧。”陈岗拿起床头桌上的保温杯，将其打开递给徐暮。
    徐暮接过水杯，双手紧握杯身，眼睛盯着水杯中微微晃动的水，愣愣地出神。
    “好好休息。”陈岗轻拍徐暮肩膀后，起身走出房间，轻声将门关上。
    “首长，您的文件。”一位校官手中拿着一份文件，站在门口，等陈岗将门关好之后，立刻上前一步，将文件递给他。
    陈岗接过文件，扫了一眼，冷哼一声，将文件叠好放入上衣口袋之中。
    陈岗转身，冷声道：“只要我陈岗还在这里当一天司令，这里都由不得苏家作妖！”说完，迈步离去。
    校官轻叹一声，匆匆离去。
    “感觉到了吗？”系统的声音出现在徐暮的脑海之中，“这是寄托着无数希望的东西。”
    徐暮摇了摇头，道：“我现在只是什么都不想去想……脑子一片空白。”
    “嗯。”系统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
    超级空间
    “火种并不认可他。”系统道。
    “你太急了。”第二意识看了系统一眼，道，“他还年轻。”
    “还年轻……”系统语气平淡，之后便不再说话。
    ……
    徐暮长吁一口气，闭上眼，头微微抬起。
    嘀——
    徐暮的手机响起一道提示音。
    徐暮睁开眼，看了一会亮起的手机屏幕才将其拿起，点开查看信息。
    信息的发送者是姚庆民。
    睡了吗？
    徐暮思索片刻，回复道：还没。
    姚庆民很快便回复徐暮：明天苏家的人要来了。就是那个昨天穿着战甲的那两个家伙。你知道吗？
    徐暮没有立刻回复，思考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脑海中没有关姚庆民所说的那两具战甲的记忆。
    姚庆民将两具战甲以及苏毅、苏成文的图片发送到徐暮的手机上。
    图片之下还附带一条信息：明天，他们就要过来了，好像是要拿回什么东西……和你有关系吗？
    徐暮抬起右手，按在自己的左胸口，心中莫名觉得不安。
    应该没有。徐暮回复。
    嗯。没关系那就好，苏家的势力还是很恐怖的。如果和你有关系的话，陈将军可能保不下你。你最好是提前离开。姚庆民回复道。
    好。徐暮犹豫片刻，只打下了一个字，并发送给姚庆民。
    之后，姚庆民再没有给徐暮发短信。
    徐暮发了一会儿呆，才突然想起自己还可以修炼，便运起青冥诀来。
    ……
    地下三层办公室内
    姚庆民收到徐暮发来的“好”字之后，将手机丢到桌上，低着头，神色阴晴不定。
    许久，姚庆民叹了口气，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随后将手机拿到耳边。
    “喂，先生。”姚庆民缓缓开口道。
    ……
    陈岗背着双手，站在自办公室的窗前，眺望祖国内陆。
    陈岗的脑海中蹦出之前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在临死前对他说的话：既然你选择成为一名军人，那么你就应该服从命令，服从人民与国家的利益。你要做的事是对人民与国家好的事情，哪怕这会让你付出生命，甚至是遗臭万年。你要坚持的是……人民的正义、时代的正义。
    陈岗从口袋中摸出那一包还未开封的劣质烟，轻轻撕开香烟的塑封膜，抽出一只烟叼在嘴里。
    陈岗将烟放到窗台上，摸了摸遍了全身的口袋都没有找到打火机。随后，陈岗坐到椅子上，打开桌子的抽屉，在其中翻找着打火机。
    最终，陈岗也没有找到打火机。
    陈岗有些恼怒，抬起右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按住香烟，将其拿下。
    陈岗看了手中的烟一眼，将其从中折断，丢入垃圾桶中。
    陈岗愤愤然地起身，再次回到窗前，背着双手，眼神中流露出犀利与恼怒。
    真是什么鬼都不听老子的。
    这是老子的地盘！
    ……
    第二天一大早，一架直升机便降落在落斧关军事基地的直升机停机坪中。
    陈岗带着几个军官、军人站在停机坪外侧，等到直升机停稳之后才走上前去。
    两个青年与一名中年男人带着几个卫兵从直升机上下来。
    两个青年分别是苏毅以及苏毅的弟弟苏黎。中年男人则是两人的二叔苏纬，是苏家的实际掌权人之一，地位尽在两人的父亲之下。
    苏毅的脸上贴着几块药布，手臂上缠着绷带。
    陈岗带头立正，向苏纬敬礼。陈岗带来的军人同时挺直身躯，向苏纬敬礼。
    苏纬微笑着抬手敬礼，以示回应。
    这些人同时放下手。
    苏纬脸上堆着笑，热情地握住陈岗的手，道：“陈将军，我们苏家的人恐怕得在您的军营中待几日，恐怕这几日得多麻烦您了。”
    “无妨。”陈岗回应道，脸上同样挂满热情的笑容。
    “苏先生，请。”陈岗侧过身子，抬起一只手做出请的动作。
    原本在陈岗身后的军人们自觉地分开站到两旁。
    苏纬满意地点了点头，向营房走去。
    陈岗快步走向前，与苏纬并肩而行。
    苏毅与苏黎停顿了一分钟左右，才跟着两人走向前去。
    “请问会议室在哪？”苏纬问道。
    “在那栋楼一楼。”陈岗指了指自己办公室所在的营房道。
    “先去会议室吧。”苏纬转头看了一眼陈岗，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陈岗自然明白这个老狐狸心里想的是什么，但他也不惧。
    四人在军人的护卫下来到会议室前。
    “你们先进去吧。”陈岗笑着拿出钥匙打开会议室的大门，对着苏家三人道。
    苏纬笑道，“陈将军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我们三人算什么外人？我们三个也听一听，怎么样？”
    “恐怕不太合适，涉及机密。”陈岗随便编了个借口，搪塞道。
    “那好吧。”苏纬的笑容消失不到一秒便又挂回脸上，说着，自顾自地走入会议室中。
    苏毅、苏黎两人跟在苏纬身后，进入会议室中。
    陈岗见三人走入会议室后，立刻将会议室的大门关上。
    “如果等下我喊了救命，你们就冲进来把他们三个宰了。有什么后果的话我一个人扛下来，你们只管做。这是咱们的地盘，都给我硬气点。听懂没有？”
    “听懂了。”站在会议室外的军人不约而同地挺直身体，小声道。
    “好。”陈岗说着，将会议室的门打开，随意地拉出一把椅子坐下。
    “陈将军。”苏纬微笑着看向陈岗，道，“我们来这里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来度假？”陈岗冷笑着打断苏纬，道，“这里可能不太适合度假。”
    “不不不。”苏纬连连摆手道，“我的侄子说，他在落斧关参加游戏的时候，一样东西被人家抢走了。”苏纬右手放在桌面上，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这个人我们查过了，就在你这座军事基地之中。”苏纬道，“而且，我们还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苏纬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想知道吗？”
    陈岗看着他，眼神冷漠，一言不发。
    “你和他的父亲……有血缘关系吧。”苏纬道。
    “哼。”陈岗冷笑道，“是谁？”
    “哦？”苏纬略有些疑惑地看着陈岗，随后反应过来，“哦。”
    “徐暮。”苏纬背靠着椅子，看着陈岗。
    “那这样看来你们的信息也不是很准确。”陈岗与苏纬对视，冷声道。
    “也许吧。”苏纬站起身来，缓缓走向陈岗。
    “所以，我们苏家为了防止这条信息是真实的，特地让我过来找你谈，”苏纬说着，走到陈岗身后，将双手放在陈岗的肩膀上，道，“能不能谈？”说着，苏纬收敛笑容，脸上尽是寒意。
    “我说不能……你们又能怎么样？”陈岗丝毫不惧。
    “所以说……是不能谈了？”苏纬捏了捏陈岗的肩，道。
    “是。”陈岗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苏纬将放在陈岗肩上的手收回，背在身后，道：“你考虑好了？不怕你或者你的家人出什么意外吗？”
    陈岗一听，怒火升腾，一掌拍着桌子愤然起身，道：“这是我陈某人的地盘，哪里轮得到你们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