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首辅的毁容村妻

56 乃我家娘子生母之物

    
    让顾欣慈大吃一惊的消息自然就是那个中年人宣布的。这位老兄应该是个煽动气氛的高手,将大家的胃口吊得足够高之后,才宣布订婚书上的证婚人,竟是当朝刚过世不久的文太傅!
    “虽然这位老人家已去世将近一年了。但大家说说,近十年来,或者说的更远一些,近几十年甚至近百年以来,在整个建安县,可有人的名望比得上文太傅他老人家的,没有吧?
    这文太傅啊曾是先帝爷的老师啊,后来又奉先帝命做今上的老师,哦,那时咱们皇帝还是太子呢。后来先帝薨世后,文太傅又受命做辅政大臣,一直辅佐今上至亲政。
    这样一个在咱们大齐朝都能称得上举足轻重的人物,说句不好听的话,跺跺脚整个大齐都会震三震,而这样的人,就是眼前这位谢公子和这个小姑娘的证婚人!了不起啊了不起,真是羡慕死我等。”
    中年人一脸激动地宣布完毕,方意犹未尽地将手中拿了好一阵儿的证婚书还给了谢景澜。好在谢景澜面上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然而顾欣慈整个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说不出的震荡。
    她十分复杂的瞥了一眼谢景澜,就在半个月前,她方得知文太傅是谢景澜的恩师,但怪的是谢家其他人却一概不知,而她本以为这是谢景澜藏至心底的一个秘密,谁知今日,谢景澜却由着这个中年人将这样一个惊天消息当众宣布了出去。
    理由呢?
    顾欣慈自是不会觉得是谢景澜拦之不及才让那中年人将消息泄露出去的,以谢景澜处世之精明,绝没有拦之不及一说。
    只是,还是那句话,理由呢。
    “啊呀,是文太傅啊,咱们怎么忘了他老人家也是咱们建安县的,只是这位文太傅一直远在京城,却又如何能做了他二人的证婚人呢?”显然震惊的不是顾欣慈一人,有人大声追问。
    “各位抱歉,大家只要得知谢某和我家娘子的亲事,是当年双方父辈多年前订下的即可,其他无关之事谢某不会作答。当众拿出订亲书,也只是想请在场诸位做个证明,谢某亲事并不象方才这位王家大婶所言,跟什么顾云凤有半点儿关系。言至如此,大家请便。”
    说至此处,谢景澜才微微转头看向顾欣慈:“娘子,你方才所说的另一件事,有关这位王家大婶追讨聘礼之事,我也有证据……”
    “哦,是什么?”顾欣慈下意识问。
    “稍等。”却见谢景澜微微一笑,突然向方才他所站立的人群左侧看去。然后就见谢景澜冲着人群后方挥了挥手,冲一人喊了一声:“周兄。”
    “哦来了来了。”人群分开处,就见一个衣饰华美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拿着一本蓝皮帐本快步走了过来。就见他走到谢景澜身前轻声低语了几句,之后就将手中帐本递给了谢景澜。
    然后就见谢景澜再次露出胸有成竹且略带嘲讽的笑,却是开口道:
    “谢某来介绍一下,这位周公子,是咱们建安县最大当铺得恒当的少东家,两年前,顾云凤就是拿着这位王大婶所谓的聘礼,一枚碧青色玉镯,前去德恒当将那镯子以死当的形势,将其典给了周家当铺,这帐本上面记得一清二楚。仍请方才这位先生来作个见证。”
    说着谢景澜向方才那读证婚书的那中年人投去一瞥。
    “好嘞。”那中年人当即心领神会,再次站至谢景澜身旁,看了一眼那帐本后,大声念出了上面所写的一行字。
    “景元二十五年,七月二十九日,死当青玉镯一枚,作价纹银六十两整,托当之人,建安县顺来镇顾家村人氏,顾云凤。”
    “这位大婶,你还有什么说的?”侯那中年人说完,谢景澜面无表情地看向呆立一旁的王刘氏。
    这么说吧,其实就在方才谢景澜请那位中年人念出订婚书上所写的内容后,王刘氏就傻了般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她人虽极为泼辣不讲理,到底也是一个正常人,岂能不明白人要脸树要皮之说。
    她是万万没想到,顾云凤母女竟连她也骗。因而此时她正在无地自容中。
    却没想到谢景澜竟又给了她当头一击,“这贱丫头,我是她亲大姨啊,连我都算计,我……我这就找她算帐去。”
    说着那王刘氏一脸仓惶就想逃离此处,谁知,“且慢。”谢景澜竟突然叫住了她。
    “什、什么事?谢、谢公子,不好意思啊,都是我这个没脑壳儿的,受了顾云凤母女的骗,才闹了这一出儿。看我做的这个事儿,真是没脸啊。
    可退一步,说一千道一万这也不能全怨我吧,顾家母女一个是我亲妹子,一个是我亲外甥女儿,谁知她们连至亲也骗,我也是上她们的当了,才来林家门前闹事儿的。
    但我万万没想到,她们不但诓骗我说,是你家娘子顾欣慈抢了顾云凤的亲事,还让我来找林家要聘礼,是我妹子亲口说的,当年忘了收回这镯子了。”王刘氏悻悻地道。
    “呵,不尽如此吧,据我所知,这玉镯根本就不是你们王家的,自然更不是顾家母女的,但它流落至当铺却跟你们三个哪个也脱不了关系。
    王家大婶,谢某就直说了,这玉镯本是我家娘子之物,确切说,是我家娘子生母之物,当年,我岳母出事之时我家娘子尚不满两岁,是以不记事,这镯子就是她的首饰之一。”却听谢景澜淡淡道。
    什么?这次一旁顾欣慈再次吃了一惊。急急问道,“相公你说这话可有根据?为什么说这镯子是我娘之物?”顾欣慈震惊地问。
    “谢家公子,你可不能胡说啊,别的也罢了,但这镯子可千真万确是我王家之物,那上面还刻着我王家的姓氏呢。”王刘氏也大喊着道。
    而本来,若王刘氏不大喊也引不起顾欣慈的注意,可她眼尖,王刘氏神情躲闪面色发白,一看就是心虚的表现。
    “不,那玉镯上面刻的并不是‘王’字,而是‘玉’字,只是那玉字上的一点跟上面雕刻的花纹连在一起了,粗看的确象‘王’字,但让明眼人一看,便知究竟。而我岳母当年闺名,就有一个玉字”
    谢景澜淡淡地道。
    竟然是这样?顾欣慈的双眼一下子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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