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陈安这般作态,麻衣青年忽然觉得浑身魔气都凝滞了下来,与此同时,一股生死危机正在心中蔓延。见陈安上前给自己捏肩,他心中不禁一慌,刚想起身拒绝,却是被按了下来。
耳边听到那个少年轻声道:
“若是前辈能够爽快一些,那么这第二重的御魔诀,晚辈可以倾囊相授。若是前辈还犹豫的话,晚辈不惜耗费修为,也是能够使得绽师叔恢复。”
麻衣青年闻言神色惊疑不定,随后咬了咬牙,回头看向陈安问道:
“此言当真。”
陈安微微颔首,麻衣青年豁然起身,沉声道:
“好,老夫可以马上为这小子出手。”
众人闻言都是面露喜色,又听得麻衣青年接着道:
“不过,时隔多年,老夫有些地方却是忘了,需要找到当年那两个小女孩才行。”
闫萱连忙问道:
“那两个小女孩是谁,现在何处?”
麻衣青年沉思半晌,缓缓道:
“我只记得她们一个叫做轩怜蓉,另一个叫做轩嫣。”
众人闻言皆是一震,王晏兮脱口道:
“轩嫣姐姐?她现在应该还在云沙关,我们快去找她吧。”
“云沙关现在被庙门那个老家伙用蛊毒围起来了,你们要是想光明正大的进去,必然会引起他的疑心。只有潜入城中,才能安全回来。”
麻衣青年摇了摇头,建议道。
“ 不行,苗门的蛊毒毒性剧烈,再隐蔽的身形也免不了沾染上蛊毒。”
闫霜不赞同这个建议,反驳道。
这时巫女出声道:
“我不受蛊毒的影响,但是我不是潜入的神通,要有人陪我去。”
这当中最善潜入的当属影奴莫属,不过影奴却是受陈安的驱使,这样一来,在场众人中,也就只有陈安最为合适。
陈安闻言点头道:
“那么就让我陪你去吧。”
闫萱嘱咐道:
“你一定要小心,切莫用精神力去触碰蛊毒。”
陈安点了点头,让众人在原地等候,随即背着巫女飞遁离开。王晏兮见此,银牙暗咬,小冰也是气鼓鼓的样子,以它现在的形体来看,却是颇为可爱。
二人在影奴的包裹着贴地遁行,其中不免有些亲密的身体接触,陈安倒是心中坦荡,并未异样心思。只不过一声声清晰可闻的心跳声,回荡在影子空间之中。
陈安低声安慰道:
“不用紧张,我用神通遮掩了气息,在影魔空间中,他们不会发现我们的。”
巫女轻轻的点了点头,却是将脑袋靠在陈安的胸前,脸色微红。
陈安向上望去,此时已经离城门不远,两边的城墙外都悬浮着一个头戴灰巾的苗门超凡,正中央处是那黑巾老者,浩瀚的精神力笼罩在整个云沙关内。
他轻轻拍了拍巫女的后背,提醒她到了城外,巫女回过神来,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陈安的腰肢,轻声道:
“别动,我在用我的蛊保护你,你可以放心潜入进去。”
陈安低头看去,只见一丝丝青绿色的气体从巫女的身上散发出来,然后缓缓延伸到自己的身体上。他注意道这股气体里面蕴含着惊人的生命气息,仿佛是由万千生命组成,顿感惊奇,却是未曾注意到怀中女子的俏脸通红。
“主人,那老家伙的精神体太强了,而且他现在的精神力已经充斥了整座云沙关,我进去很可能会被发现。”
影奴语气担忧的说道。
陈安眉头微皱,问道:
“若是我将他的精神力牵引一部分出去,则如何?”
影奴回道:
“只要不是全神贯注的盯着关内,那我就有把握安全潜入进去。”
陈安嗯了一声,随后手掌一翻,出现了一个洁白的狗骨头,巫女瞥见陈安手中之物,噗嗤一笑,说道:
“你拿出这个作甚,我们苗门的太上长老又不是狗,你扔这个出去他...”
话未说完,巫女突然明白了陈安的打算,恍然道:
“你是想用这个冒充巫祖之杖,吸引长老的注意力!”
陈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后点指自己眉心,捏出一个麻衣老者的精神造物,再令影子潜入到城门处。
城墙之上,黑巾老者眉头紧皱,全面搜索着云沙关内任何可疑的人或物,却是一无所获,正当他陷入自我怀疑之时。
城门下方忽然冒出一道强大的精神气息,他立即向下看去,竟是见到那麻衣老者手里拿着巫祖之杖,向着关外的树林中窜去,速度极其之快。
黑巾老者毫不犹豫的飞出城墙,追了上去,其他的几个灰巾超凡见状,也顾不得看守关内,纷纷向着山林中追去。
而在城墙之下,一道阴影悄无声息的从蛊毒液体上遁了进去,陈安藏在影奴的空间中向外探查,终于在巫祖祠中找到了昏迷的轩嫣。他故技重施,捏出精神造物引出看护的人,再将轩嫣搬入影魔空间。
等那些人发觉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后,急忙返回到巫祖祠中,圣女依然紧紧的躺在那里。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事,这个圣女已然是掉了包。
城外山林处,黑巾老者射出蛊毒击中那麻衣老者,却是发现麻衣老者的身形瞬间消散,只有巫祖之杖掉在了地上。黑巾老者见此,摄来巫祖之杖,随即勃然大怒,纵身如雷霆般返回向云沙关掠去。
在看到城门上云沙关三个大字的同时,黑巾老者也看到了城墙下那一道诡异的黑影,脸色变得十分阴沉。随后万千只密密麻麻的毒虫从他的身上涌出,在四周包围了起来。
城墙外的蛊毒液体和毒虫也围了起来,截住了黑影的去路,蛊毒液体所过之处,所有的植物都迅速枯败死去,那些虫子也都尽皆化为毒水。
黑巾老者脸色阴沉,抬起手狠狠向下一压,聚集成河的毒液顿时如惊涛拍岸,向着黑影狠狠砸去。
与此同时,陈安眼见无处可躲,而无定风珠的下一次使用时间却只有短短的几息,若是他再次强行使用,则会产生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
但不用的话,这蛊毒的气息连他都感到丝丝冷颤,这一次可不是刚才从表面游过那般简单。一旦让这液体,就等于是完全侵入,到时候不仅是影奴,他也没有多大把握能够幸存。
却在这时,陈安忽然感到有一双温暖柔嫩的双手按住了自己的两颊,再之后,便是一股湿热的感觉填满了唇间,酥麻的感觉充斥着整个脑袋。
随后,陈安的体表处开始游走着一条青绿色的线,伴随着这道线的存在,影奴的表面也覆盖上一层淡绿色的光芒。
待那蛊毒液体砸在黑影之上时,已是骇然无比的影奴并未感到身体遭受到了腐蚀,他惊喜道:
“主人,我们没事啊,看来这所谓苗门的蛊毒也不过如此...”
影奴正打算告知陈安喜讯,内视空间的时候,却是看到二人相拥一吻的情景。影奴立马识趣的闭上了嘴,默默的退回到了空间之外。
而在这时,黑巾老者见到那可腐蚀超凡者身躯的蛊毒,却好像是没能伤到黑影的样子,他有些惊疑不定,暗道莫非这个真的是普通的影子不成。
却又目光微凝,看到笼罩在影子上方那淡淡的绿光之后,忽然勃然大怒,万千毒虫瞬间向着这边涌来。
影子顾不得打搅自己这位主人的好事,连忙出声道:
“主人不好啦!好多毒虫都围上来了,我逃不出去。”
陈安在此时终于从酥麻温润的感觉中回过神来,他立即推开巫女,随即心神沟通无定风珠。
外面,那毒虫也在此时到了黑影的旁边,却是忽然失去了目标。黑巾老者见此面沉如水,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悬浮于半空之上,万千毒虫朝着四面八方涌去。
据此地百里之外,黑影再现,随后消失,陈安和巫女的身形出现在黑影之中,在他们的身下还躺着一名女子,正是轩嫣。
王晏兮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女子,才是自己真正的好姐妹,于是立马扑了上去,见她伤势较为严重,随即唤出了圣阴体。
小冰却是第一时间看向巫女,见她脸颊通红,唇边还有一些亮晶晶的东西,顿时有些奇怪。再看那陈安,嘴里还残留着水渍,神色也是有些不自然。
它瞪大眼睛,指着陈安和巫女,大声道:
“你们俩刚才还干了什么!”
陈安眼神呆滞,想着刚才的事情怔怔出神,此刻听见小冰的大叫出声,更是心虚,吓得身体微颤,连连摆手。巫女却是看起来要大方得多,她笑盈盈的对着小冰说道:
“我们刚才去了城里顺道找了些好吃的,可甜呢,可惜好吃的不多,都被我们吃完了。”
小冰闻言却是重重的哼了一声,站在王晏兮的头顶上十分似人的那般双翅抱肩,无情的拆穿了巫女的谎言,
“胡说!你们明明就是,就是,哼,不要脸!”
小冰脑海中回想着那两个字,却是无从出口,最后自己倒是十分生气,成了圆滚滚的一团。
闫萱见此,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用看媳妇的目光打量着巫女,暗道这个女子倒是颇为灵秀。只是自己这位徒儿与她分属不同宗门,恰巧这两个宗门素来的关系都是敌对,若是他们一旦要成亲,受到的阻力恐怕不小。
陈安不知自己这位师父的想法,即便是知道了,也只是会摇头失笑。他现在的注意全在轩嫣的身上,只有唤醒了这个女子,才能够解救绽师叔,解决自己这位师父心中的一桩大事。
王晏兮的圣阴体现出半身神女与半身骷髅虚影,神女掌生,骷髅降死,从神女的掌中缓缓流出生命的气息,向着轩嫣的体内注入。
此时轩嫣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嘤宁一声,悠然醒转,看到眼前的王晏兮之后,如梦初醒,抱着王晏兮竟是哭了出来。
王晏兮急忙相问,这才知道轩嫣在使用融灵神通后发生的事情,通过轩嫣的描述,众人这才了解祭巫节的真相。
那祭祀的所谓巫祖,不过是巫祖之杖里当初封印的一只邪灵罢了,至于真正的巫祖,早在一场大战后,身体与魂灵消散于天地之间,更是没有什么残灵留下。
而在那场大战后,被巫祖之杖驱使的邪灵也一同沉寂了下来,直到祭巫节开始,沉寂在内的邪灵接着巫祖之杖吸收了大量的信仰之力,这才慢慢苏醒,并且成为了所谓巫祖残灵。
至于那些祭祀的巫女和圣女,则都是下场凄惨,有侥幸放出的,也大都是晚景凄凉。
“哼,怪不得我看着像根狗骨头,原来里面藏着这么一个坏家伙。要是让我抓住了,我一定要把它放到最厉害的毒液里浸泡三个月。”
巫女恨得牙痒痒的,要不是因为陈安的出现,她便是下一个受害者。
而代替轩怜蓉成为圣女的轩嫣,也是由于魔绽的突然闯出,这才侥幸逃过一劫,幸免于难,得以将事情真相告知于众人。
然而这个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一声苦叹,是那麻衣青年发出,他语气凄凉道: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老夫的这一身蛊毒岂不是无法解去,老天啊,你给了我卓绝的天赋,给了我人人羡慕的好运,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丝希望呢。”
“叹气叹气叹气,就知道叹气,你说你名头那么大,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天底下最擅长蛊毒的巫女就在你面前,你不知求救吗。”
小冰早就对这所谓的万魔之王不满,插着翅膀呵斥道。
麻衣青年闻言顿时止住凄凉,眼带一丝希冀的看向巫女,巫女微微颔首,随后说道:
“这只小鸟说的话倒也为真,不过想要我救你,你也得将你的那回梦游魔神通传于我,如何?”
麻衣青年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巫女微微一笑,负手转身道:
“那跟我走吧,我先带你去解毒。”
女子绝色,身姿窈窕,然而看在麻衣青年的眼里,却是有些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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