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寒风与公交站牌

10.长河垂柳

    
    ——11月23日。
    是久违的小雨啊,沙沙的融化在脸上。远方的楼也被云烟水雾掩盖了,长河的碧水依旧平静,最后的垂柳也有了锈色。今日本满怀欣喜和期待地去了鱼台医院的心理科。走上西门诊的楼梯,我仍在期待着,期待给我一张写着抑郁症的单子,因为我要证明自己!
    我不求别人理解我十分之一的痛苦,但我要让别人知道我的笑容背后存在着是一个拼尽全力,只为了活着的人。我希望有人能理解哪怕一点点,抑或关注,解释我的所为背后的缘由。同时也能救出我的意识,从痛苦的毒海中,别再让我做迫不得已的事了,做不受控制的人。
    带着一丝紧张,我走向那个有隔断而狭小的诊室,一个着白大褂的男人,双臂交叉在胸前,已在木桌前立着。我预感不妙,我妈也跟着进来,我坐在唯一的木椅上,她站立一旁。门还躺着,外面人来人往,我不言语,望向门口,她转身关了门。那男人开口:“没事,可以关上。”……你怎么了?说出来我们才能给你看啊。一个女护士又开门进来,那男医生笑着的语气道:“不愿意说嘛,呵呵……”
    犹豫一下,我想起了什么——我选择性忘记的东西。我终于开口了:“情绪不好,想轻生有过自残。”
    “我看看”
    我撸起袖子露出左臂七八道疤痕,他喵了一眼:“划的也不深嘛。”
    我吃惊极了,几乎要站起来,什么叫划的也不深吧?我皮本肤白,手臂背又无肉,什么叫“划的也不深嘛。”
    一股激烈的愤恨,混着绝望冲昏的脑袋,我强装面无表情,使劲盯着对面的白墙咬住了牙。他又开口了:“那你有自杀计划吗?是脑子里想想,还是写了下来?”
    我踩着他的话跟厉声道:“我写下来了。”
    他好似呼出一口气,手也垂了下来:“那我们这看不了了。“他又以一种怪笑般道:”那你看你都这样了,去专科医院鉴定吧,我们看不了。“
    ……
    立在退号口前不远的我,茫然了,忽略了眼前所见,呆定于队伍之间,内心复杂而纠结,为什么那人要这样做?我的行为很可笑吗?他一定要把我当小孩玩笑吗?他根本不理解我,他只是一个开药的机器罢了……心中如此,浮过这些。我无能为力心灰意冷,绝望在体内蔓延。戴上耳机,我好似也无法抑制住突如其来的头昏胸闷。
    母亲开车将我送到商场,天阴沉着,此时将近11点,尚未有几个食客。商场五楼的地板都流光溢彩,四处反着白光。“铃铛满目的吃食;光鲜靓丽的店铺。“我可以用这样的词藻来形容这里,可惜面对这些,我连看都不想,更别提吃了。
    母亲在身旁,使得我心烦,于是我头也不回的背向她冷冷的说:“我自己去吃,过后自己去上学。“便走了,她大概是说了几句挽留的话,我已记不得,总之,我孤身径直走去。
    仅用余光望向这些店面,无论平时,现在在都不愿再正眼相对。找到家可自助点餐的店,避着店员的目光,甚至落下了饮料。我清楚自己是害怕这些人了,肯定无厘头的,害怕他们都要害我,至少也正把我的精神一口口蚕食。
    让我独处一会儿……
    小雨依旧下着,把衣发弄得湿冷湿冷的。其他的就不再记录了,或许就仅是呆滞茫然的,全没在看或听吧?
    最后终归是预约了安康医院的号了,可我心中总在忐忑着——有了这个芥蒂,我再也无法放心于任何人了,甚至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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