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赐婚下来,众人算是明白万岁爷似乎对雍亲王后院并无多加管束的心思。
明白后便不由得对佟橙儿羡慕嫉妒起来了,这样的好事竟也能让她给摊上。
万岁爷不管,雍亲王自己也是个不沾染外面庸脂俗粉的人,将来若有朝一日他荣登大宝,后宫便只有一个人,这等殊荣,那可是女人一辈子都盼着的。
后宫失望的嫔妃不少,最为失望的便是佟皇贵妃。
“嬷嬷,前有董鄂妃之鉴,万岁爷竟真能容忍雍亲王后院只有他福晋一个女人,你说万岁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嬷嬷也不知道啊!
万岁爷的事,哪是她一个奴才能够揣测的。
“活佛说过,想来万岁爷也是有所顾忌罢了。”
佟皇贵妃嗤笑:“活佛?活佛若是真灵验,何至于出那么多岔子。”
嬷嬷闭口不言,话虽如此,但是谁让万岁爷愿意用活佛做幌子,真相如何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罢了,既然万岁爷无心,那本宫也就不费功夫了,你去库房搜罗些好东西,雍亲王福晋正在养胎,也好给她补补。”
嬷嬷觉得大可不必,她们刚打算给雍亲王送女人过去,如今送不了,又回头去“巴结”雍亲王福晋,人家又不可能一点消息没听说,这般做派,似乎有些不大好。
可她一个奴才,也没法明着劝说。
只能按着吩咐去了库房挑选东西。
佟橙儿养胎,胤禛担心她心情受影响,所以基本上没怎么样外面的纷纷扰扰传到她耳朵里,尘埃落定后,最高兴的不是佟橙儿,而且佟橙儿的额娘舒穆禄氏。
她可算吐了那口浑气,这些日子她耳朵里可没少听那些隐晦暗示之言,听的她恼火不已,可再恼火,她也不能把所有人的嘴都给堵上。
如今雍亲王府后院未进一个秀女,舒穆禄氏饭都多吃了半碗,睡得也更加踏实安心了。
雍亲王府内,佟橙儿好生养胎,胤禛原本应该很忙的,但是小福晋怀孕,他不放心,就把公务减了许多,至于那些未完成的公务,则由弘昭代劳。
弘昭少年心性,阿玛额娘恩爱非常,从小便是泡在蜜罐头里长大的,比起胤禛少年时便心思深沉,弘昭显得单纯可爱的多,可即便如此,该懂得,该会的,胤禛一点儿没落下的都教给他了。
只待多实践,吃几次亏,便能成长了。
佟橙儿怀孕,倒也是个机会,一个让弘昭能够成长的机会。
弘昭可不觉得这是机会,他聪慧,性格在胤禛的特意培养下也坚毅,只是并未受过什么苦,所以还是有些贪玩的。
胤禛倒是知道怎么能治住他,将佟橙儿搬出来,他不同意也要同意的。
就这样,弘昭被迫开始处理起来了胤禛的公务。
这样是放在寻常勋贵人家,那是巴不得的事,累也好,至少证明得阿玛看重,那是顶顶重要的事。
也就弘昭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佟橙儿想着能让儿子锻炼一番也好,她也是那等溺爱孩子的人。
就这样,夏天过去,秋天到来,又一眨眼,到了冬天,一年便瞧瞧的过去了。
这一年大清偏偏发生了不少变化。
明面上康熙仍旧不鼓励海运,倒是暗中已经组织了船队开始下海,并且从中渔利,康熙的私库顿时富裕起来了,这种事自然是令人高兴的。
农业司也出了些新的成果,如今正在京郊的试验田中进行实验,造船司也不差,康熙给的奖赏多,愿意动脑子的人就多,效果自然斐然。
过年的时候,康熙很是高兴,大清越来越好,旁的不说,这两年因为有旁的收入进账,农业税康熙下调了不少,再加上新型种子能提高产量,百姓家里的粮食都有存余,不能说人人都能温饱,但是比前些年,比前朝他做的已经很好了。
最为直观的便是今年统计人口的时候,人口增长速度让康熙很是满意。
在生产主力还是靠人工的时代,人口便是第一生产力,人口增长,代表着一种良性循环,也代表着大清有足够富足的环境能够百姓安居乐业,只有安居乐业才能生儿育女并将其养大成人。
当然了,最最让康熙开心的是佟橙儿怀孕了,他希望这胎能生个儿子,并不是说女儿不好,只是胤禛是他看重的下一任帝王,只有一个儿子,说句难听的话,出点什么岔子,这可不好办。
年夜宴上,康熙夸赞了儿子们一番,将下面的儿子们有加封了一番,可谓是人人欢喜。
胤禛倒没因此不开心,爵位,说白了就是每年多些银子少些银子的事,可能说出去好听,但是比不上在朝堂上有个实差来的有用。
康熙见胤禛并无不开心,心下更是高兴,都是他儿子,虽然在他心目中位置轻重不同,但是总归盼着他们能守望相助,而不是手足相残。
胤禛这般表现,他可不就是极为满意不是。
再没有比今年更开心的了。
作为帝王,百姓今年日子过得好,他满足,全了他帝王之责,作为阿玛,胤禛福晋有孕,儿子们和和睦睦不再像以前那般争斗的厉害,他更是开心。
过了年,又是一年新的开始。
忙忙碌碌,几个月就过去了,三月份,距离太医说的预产期还有小半个月,舒穆禄氏便住进了雍亲王府,后院只有佟橙儿一个人,自然没人会说不规矩。
舒穆禄氏刚住进来两天,佟橙儿在一天傍晚散步的时候,突然肚子疼。
有生弘昭的经验,佟橙儿便知道自己这是要生了。
她扶着舒穆禄氏,还算镇定的说道:“额娘,我好像要生了。”
舒穆禄氏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眼里闪过一丝紧张,随后便迅速镇定起来,开始安排起生产的事宜。
佟橙儿被送进早已经准备好的产房。
胤禛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带下弘昭在产房门口等着。
听着屋子里传来的阵阵喊叫声,胤禛呼吸急促,明明是春日,没什么都没做,偏冒了一额头的汗珠,他紧张啊!
在小福晋这个年纪不是没有生产的,但是他还是害怕。
一旁的弘昭哪里见过这般架势,平日里额娘温温柔柔,一派镇定自若的作风,说话都带普通春日的暖阳,这般喊叫,让弘昭有些懵。
生孩子原来这么痛的吗?
他额娘生他的时候是不是这般不容易。
在宫里上学总听玛法说希望阿玛额娘能给他生个弟弟妹妹之类的,只是阿玛额娘似乎没再生的意思,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无意间发现两人服用避孕的药丸。
这般想着,他以后定然加倍待额娘好,做额娘真是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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