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门演武场。
上百号金刚门徒眼睁睁看着哈达如一只瘫软的死狗趴在地上不住抽搐,神色皆充满了不可思议,那可是门内第二战力的哈达,实力仅次门主的存在。
什么时候这个如铁塔般的壮汉也会露出这么‘柔弱’的一面?以往可都是他在欺凌对手,现在冷不丁反转过来,众人皆有了些不适应。
旁观者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有些无所适从,因两人的身材体形实在相差太多,谁能想象得到那个看着羸弱的黑衣人体内竟暗藏着如此骇人的力量。
‘战神’哈达在他手中竟走不完十招,要知道这是金刚门主都做不到的事情,望向缓缓转身露出笑脸的青年,众人不由内心一紧,一股凉气至尾椎骨直窜天灵盖,此时明明是艳阳天却如坠冰窟。
幻想最终落于现实,原来,这黑衣青年真的没有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想要屠戮整个金刚门,虽然有些梦幻,但,眼前瘫软在地手脚直抽的哈达不断在提醒他们,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不说第二遍,十个数,要走的随意,不走的,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一屁股坐到哈达身上,东丈掏出腰间的酒壶,在烈日的照耀下拧开盖子自顾自的饮酒。
百号金刚门徒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谁都拿不定注意,最终只能拿眼去瞅瘫在地上的哈达。
哈达此时全身上下百处骨头尽皆被东丈敲碎,除了头颅以外,所以,此时的他是能开口说话的,只不过被疼痛所困扰,除了哀嚎,暂时还口不能言。
此时的他也看清了现场的局势,遂强忍着痛楚,低吼道:“快去请门主!
”
“呵呵......”
坐在他身上的东丈没有阻止他出声,闻言咧嘴一笑,继续享受美酒。
其实不用哈达去说,早就有机灵的弟子前去禀报金刚门门主,这会兴许已在赶来的路上。
“好了,十数已到,你们,也该上路了.......”
重新将酒壶盖好挂在腰间,东丈至哈达身上站起,先是伸手挡在额前仰头看了看头顶上的艳阳,跟着环视众人微微一笑,右手缓慢拉出腰后的长剑,道:“诸位,我要开始杀人了.......”
众人闻声眉眼一跳,望着那把锈迹斑斑的铁剑莫名的觉得惊悚,接着便见东丈慢悠悠走向众人。
“大伙....一起上!他再强也不过是一个人罢了!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
在紧张的氛围之下忽然有人壮着胆子喝道,在他的出声之下,众人恐惧的心理也被冲散了不少,人毕竟还是随从动物,只要有人领头,必然会有盲目追随的人。
一时之间,便有不下五十个精壮汉子奔向东丈。
可下一秒,东丈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人呢?!他去哪了!?”
失去了目标让心弦一直在绷紧着的众人差点就破了防,情绪不由得就变得烦躁,也就是说众人陷入了无能狂怒的状态当中。
“一个、十....个......”
很快,那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响起,伴着尾音刚落,便有多人中剑倒地,哀嚎声,绝望的惨叫声在这偌大的演武场交汇成一曲夺命圆舞曲。
东丈口中每响起一个数字都代表着相同数的人死去,那不仅仅是冰冷的数字,而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逝去。
看不见人,却能听到声音,还有相熟的同伴一一在身旁中剑倒下,这一诡异的场景让本就频临崩溃的金刚门徒再也坚持不了内心的信仰,惊恐爬上了他们的脸庞。
一人发了疯般拔腿就往山下跑去,有他起头,两人、三人,逐渐演变成全部人都发足往山下跑去。
“恶鬼!他是恶鬼!
”
众人边跑边叫,心理防线大崩的他们就如失了心的疯子一般,一个跑在最前头的门徒望着渐渐逼近的山门脸上露出了惨白的笑意。
“快了,快了.....只要越过那扇门.......”
那道平时出入频繁的山门此刻就好像是往生门一般,奇迹般的带给他生的希望。
噗!
一道黑影如鬼魅闪入眼前,这名门徒脸上的笑意还挂在脸上,可眼前的景色却已渐渐变得模湖,咽喉上如决堤涌出的鲜血让他体内的温度渐渐流失。
“我说过,给你们十个数去逃命,你不珍惜啊......”
这名门徒在倒下之际最后看到的是一个露出笑脸人畜无害的青年。
“啊啊啊啊!
!
”
身后接踵而至的金刚门徒看到最前边那人的身死,再也绷不住的绝望吼叫,此时还能站立的也仅剩不到三十人。
东丈就站在演武场正门边,望着不断又往回退的金刚门徒不在意的笑了笑,继而收回目光甩了甩铁剑上的血渍,发现血渍根本甩不全,剑刃上仍残留诸多猩红的血渍。
见此不由自语道:“也是,你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只不过是最寻常的铁剑罢了,什么杀人不见血的,唔....太为难你了......”
说完提着铁剑又往场内走去,众人现下已被这个笑容阳光的年轻人吓到胆寒,根本不敢再像刚见面之时对他说长道短,现在一心求走求生罢了。
“住手!
”
就在众人不断后退,退到了哈达身旁时,一道浑厚的声音穿过演武场传至东丈耳畔。
】
一名劲装汉子龙行虎步至房檐顶上飞驰而来,那紧紧贴在身上的衣襟显示其人又是一个横练高手,只不过不像哈达那么外放,显得内敛许多。
这人年约四十上下,国字脸,有须,但不多,所穿的衣服并不是蒙人服饰,而是汉人的款式,一脸的不怒自威,身后还站着两名门人弟子,想来便是金刚门门主了。
此人仅仅看了遍演武场满是死伤的弟子,一股狂怒便充斥那威严的面庞,一个高高起跃跳下房梁,砰的一声巨响踩碎了地上的青砖。
头上发丝无风自动,怒吼道:“放肆!
”
伴着他的吼叫声起,无形的冲击波穿过演武场吹起了东丈的头发,后者别了别脑后的马尾,不为所动,始终无精打采的眼眸也终于亮了起来。
“嘿嘿.....你就是金刚门门主?”
壮汉怒色冲冲的盯着东丈,并没有理会,而是率先来到哈达身旁,从怀里掏出了一贴黑乎乎的膏药。
见到这药,东丈神色更为兴奋了:“黑玉断续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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