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她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因为她和唐念怀开始合作了,如果她背后没有傅抱石的力量,唐念怀根本不可能忠诚于她。
定婚宴最后定在了五月十五日那天。
傅抱石的父母匆匆地吃完饭就离开了,饭桌下只剩下他们三人。
傅沂歌的男佣赵毅正一口一口的给她喂饭。
这时,傅抱石的手机铃声响了,他跑去外面接电话了。
傅沂歌挥了挥手,示意赵毅不用喂饭了。
卿卓灼蹙眉看着,有些难受,她不是受不了对方那么大了,还不会自己吃饭,她只是感觉赵毅有点可怜。
正好,她的眼神被傅沂歌看到了。
“不要以为你跟我哥结婚了,我就会叫你嫂子。以后嫁到我们家来,让你受气的地方还多着呢。”
卿卓灼耸耸肩,说:“我不在乎,而且我想,我们应该不会有同居一屋檐下的机会。”
傅沂歌瞠目,以惊讶的眼神变得越怨毒,说:“你的意思是你们不会在家里面住?”
卿卓灼冷冷地看着她,说:“当然是要在家里住,只不过不是你的家。”
傅沂歌的脸瞬间胀成了猪肝色,她用手掌使劲拍打桌子,说:“你要去就你自己去,你有什么资格使唤我哥?”
卿卓灼挑眉,慢斯条理地说:“很明显,我比你有资格,因为我是她的未婚妻,未来也是他的妻子。”
傅沂歌拿起桌子上的一根法棍,砸到她脸上,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和嘲弄,说:“你不配,我哥只不过是想要你的家产罢了。”
卿卓灼被那坚硬的法棍砸得脑袋一懵,她站起来,走向傅沂歌,把一杯咖啡浇在了对方脑袋上。
“你是不会好好说话是不是?那我教你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傅沂歌从小到大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儿,哪有被别人浇咖啡在脑袋上的经历。打人了会被对方还手,这已经超过了她的认知范围。
她尖叫起来,伸出手,揪住了卿卓灼的头发,死命往下拉。
卿卓灼疼得眼泪冒出来,捏住她的手,用力咬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饭厅里充斥着两个女孩的尖叫声。
佣人们都傻了,没想到小姐和未来的少夫人居然会打起来。
“你们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帮我打死这个女人。”
傅沂歌大喊。
佣人们如梦初醒,纷纷跑到两人身旁,尤其是赵毅,灵敏地掐住了卿卓灼的脖子,让她的嘴离开了傅沂歌的手。
所有佣人都在帮傅沂歌,卿卓灼很快就被他们束缚住了,一人架着她的一只手。
傅沂歌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气不打一处来,忘记了自己也把卿卓灼的头皮揪掉了一块。
她伸出手,在卿卓灼的左右脸上各打了一个清脆的耳光,看着对方脸上清晰的手掌心,她才感觉气消了。
她继续嚣张跋扈道:“我告诉你,在傅家,我就是王法!我管你是什么未婚妻还是嫂子,我打你骂你,你只有忍受的份!敢还手还嘴,这就是下场!”
卿卓灼屈辱无比,浑身颤抖。
正在这时,傅抱石终于结束了他的电话,等进了饭厅,看到这一幕,他震惊无比。
“你们干什么?两个淑女小姐,怎么那么野蛮?用不用让你们去角斗场比一比?”
在他心目中,傅沂歌和卿卓灼虽然不是百分百的淑女名媛,但也不是粗鲁野蛮的人。
卿卓灼奋力挣脱开身边的佣人,没好气道:“你眼睛有毛病吗?看不到是他们以多欺少吗?尤其是这个喂饭的男人。”
傅谦嘴唇翕动,卿卓灼高肿起来的脸刺痛了他的双眼,这看上去确实是自己一家人欺负她呢!
“你们还不道歉!”
他怒声道。
佣人们面面相觑,看向这一切争端的罪魁祸首,可傅沂歌一言不发,根本不打算帮他们。
他们只好低下头,说:“对不起,卿小姐。”
所有人都低头了,唯独赵毅,身姿挺拔,依然直直地站在那里。
卿卓灼刚刚还同情他呢,此刻最看不惯他了,就指着他,说:“他还没有道歉。”
傅谦脸一沉,说:“你还不道歉?”
赵毅别过脸去,脸色冷硬得像石头,说:“我没有犯错,我是在履行我的工作职责,保护沂歌小姐。”
傅谦冷笑,说:“我是让你保护她,但也让你盯着她,不要让她惹事,这你怎么不听?”
赵毅看了卿卓灼一眼,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那样,说:“小姐没有惹事,是她,她先挑拨你跟小姐的关系。”
卿卓灼:???
傅谦站到她那边,说:“你说错了,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她和我的关系就应该比我和沂歌的关系亲密,那不叫挑拨。”
赵毅还没有说什么,傅沂歌就伸手一扫餐桌,一半的餐具都砸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她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你跟她才是最亲密的?”
傅谦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不管是他的父亲,还是他的母亲,生气的时候都有砸东西的习惯。所以他特别讨厌别人砸东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傅沂歌居然也染上了这样的习惯。
“没错,而且她是你的长辈,你不应该那样对她。另外,你给我把东西捡起来。”
傅谦愠怒道。
佣人刚要弯下腰,他一声暴呵:“住手!让她自己捡。”
傅沂歌感到不可思议,平时宠自己,爱自己的哥哥居然变成这样了?
他居然让自己捡东西?
她声嘶力竭地大喊:“我不喜欢你了!你给我滚!”
哥哥会那样对她,一定是卿卓灼挑唆的!
没有这个贱人的时候,一切都好。
卿卓灼一来,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傅谦的拳头捏紧,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真的很想揍傅沂歌。
但与此同时,他脑海深处响起一个声音。
为什么你会对妹妹突然没耐心了?
这样脾气暴烈的妹妹,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为什么以前都能容忍,现在不能了?
因为,他的心里有人了。
卿卓灼说的没错,以前他刻意惯着傅沂歌,是想让妹妹永远离不开自己。
他们是寄生虫和被寄生者的关系,各取所需。
而现在,很明显,他不需要了。
发现这个事实的他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他不知道,自己的转变是好事,还是坏事。
和妹妹形成寄生关系,又怎么样?
至少,妹妹是永远无法离开他,也不会背叛他的人。
但是,和卿卓灼呢?
一个人有了爱的人,就是有了软肋。
傅谦心乱如麻,但故作冷静道:“你给卿卓灼道歉。”
“我不道歉。”
“我不需要她道歉!”
卿卓灼和傅沂歌异口同声地说。
傅沂歌一愣,鄙夷道:“怎么?又想在我哥面前装好人?”
“装好人?”
卿卓灼撇撇嘴,用足浑身的劲,轮圆了胳膊,给了傅沂歌两个清脆的耳光。
“我的意思是我不需要你道歉,我打回来就可以了。”
傅沂歌目瞪口呆,她从来没有被外人打过脸。
莫大的耻辱和委屈让她再次失去理智,她几乎快从轮椅上跃起来,扑向卿卓灼。
而这一次,傅谦及时挡在了卿卓灼面前。
他黑着脸把她推回轮椅上,用一种可怕的,她从来没听过的声音,说:“你够了!傅沂歌!你越来越没有教养了!”
“傅谦,你是我哥!你怎么可以向着外人?看着我被她欺负?”
傅沂歌歇斯底里道。
傅谦拉着卿卓灼的手,说:“分明是你先动手打人的!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欺负别人不会被回击?”
傅沂歌无言以对,只觉得世界都塌了。她流着泪,仰着脖子,发出了持续的尖叫声。
卿卓灼被震得耳朵都麻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傅谦帮她堵上耳朵,对一旁的佣人说:“别管她叫不叫。在她愿意道歉之前,不许给她吃的。以后也不许喂她,她不吃,就饿着。不要打电话给我!”
他看到了一旁一脸不服的赵毅,说:“还有你,下去领家法,二十棍。扣一个月工资。”
其他佣人听到赵毅被罚,都担心自己。
傅谦扫视了众人一番,说:“今天你们也看到了,不尊重未来少夫人的下场。我现在宣布,在这个家,除了先生太太,就是少夫人地位最高。以后,你们必须听她的!”
佣人们赶紧点头,纷纷说:“是,少爷,我们以后都听少夫人的。”
傅抱石主动拉着卿卓灼,说:“我们走。”
两人出了傅家,卿卓灼转头看着他,说:“你非得要那样做吗?”
傅谦冷着一张脸,说:“你什么意思?”
卿卓灼咬了咬下唇,说:“你之前说你和你妹妹是寄生关系,那你现在为了我一个外人和她闹翻了,不会影响你之后的情绪吗?”
傅谦纳闷,说:“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帮着她来欺负你这个外人,阻止你还手?”
卿卓灼看向一旁的绿植,说:“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今天对她的态度和之前的都不一样,你现在好像有点儿厌烦她。”
傅谦说:“亲人之间感到厌烦是很正常的,尤其是她,现在就是一个大号熊熊孩子。而且比之前变本加厉,至少以前我没有见她打人尖叫的。”
卿卓灼若有所思,说:“但是她以前肯定打过人,而且打的应该是那些佣人。只不过他们不敢跟你说罢了,你对她的纵容让其他人都以为你完全失了公道,所以他们也不可能向你告状。”
“是,没错,经过今天这件事,我也决定以后要对她严加管教了。”
傅抱石用手摸了摸她的脸,目光中有心疼和不忍,说:“是我失误了,我明知道她不喜欢你,我还把你带到家里来,还让你跟她单独相处,你这身上的伤没好,现在又添了几处。”
“算了,反正我也已经还手了,就不气了。”
卿卓灼无所谓地说。
“对了,你最近好像很少提起我们家的陪葬物的事情。”
傅谦垂下眸子,说:“我突然感觉它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啊?”
卿卓灼瞠目,感到不妙。
傅谦要是觉得陪葬物不重要了,那还会和她合作吗?
“所以,你现在和我合作是为了我家公司的股份吗?”
“啊?”
傅抱石奇怪地看着她,脸上展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我知道你抠门,不会给我的,我不会觊觎你的钱的,你放心。”
卿卓灼抬头,不服气地说:“谁抠门了?我这不是问问吗?那世界上哪那么多活雷锋,愿意无偿帮助我呀?”
傅抱石目光真挚,眼里有星星,说:“也不算无偿。我相信你的公司,在未来的你的管理下会变得越来越好。那么我和你联姻也不算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我就算不跟你结婚,我也总得找个人结婚吧!也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
卿卓灼奇怪地看着他,心想:他该不会也是重生来的,或者换了一个灵魂吧?这还是以前那个锱铢必较,目的性很强的傅抱石吗?
“我觉得你现在变了。”
“哦?”
傅抱石好看的浓眉竖起,一脸疑惑。
“变得温和了。”
卿卓灼点评道。
“嗯,谢谢夸奖。”
傅抱石没过大脑,忽然来了一句:“那离成为你的丈夫,还有多远?”
卿卓灼听到这话的惊恐程度不亚于有人往她怀里丢了个炸弹。
她后退两步,眼睛瞪圆了说:“原来你帮我那么多是因为喜欢我呀!”
傅谦瞬间面红耳赤,恨不得扇那个说话不过大脑的自己两巴掌。他转过头去,说:“才没有。”
“那你问我这个问题干什么?”
卿卓灼老奸巨猾道。
“随便问的。”
卿卓灼走到他那边,看到他红到耳朵根的脸,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那样,说:“既然是随便问的,那你脸红了干什么?”
傅抱石又转过去,无奈之下,他只好说:“我喜欢你什么呀?喜欢你乳臭未干,喜欢你高中没毕业,喜欢你钱少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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