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和高利贷签订的协议。
股东们义愤填膺,他们在卿氏集团投资了不少钱,卿原敏的那些钱有大部分就是他们的,而且没有资金运转的话,他们就相当于每天都在亏本。
“这种人怎么配当我们的董事长啊?应该把她逐出公司。”
很快,就有人站起来高声说。
“何止呀?应该把她送进警察局坐牢。”
“判她无期徒刑,太卑鄙无耻了,20多个亿呀!”
“报警!报警!这件事要是不走法律途径,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股东们如同沸腾的水,躁动不安,要不是会议室那里站了几个保镖,他们都想动手打人了。
卿卓灼拍拍手,说:“请各位安静,在会议开始之前,我已经报警了,我们绝不姑息她这样的败类。”
此时此刻,卿原敏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之中反应了过来,说:“这一切,都是你设计我的!”
“曹诗那个贱人!是你安排的!”
要不是曹诗一直鼓励她重回赌场,她也不可能冒那么大的风险去挪用公款!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瞪着唐念怀,像是要把他吃进肚子里那样凶狠,指着他说:“是你是你,是你让我去澳门那里赌博,你居然敢跟这个贱人联合起来背叛我。”
唐念怀站了起来,眼底掠过一丝嫌恶,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怎么能什么都赖到别人身上?”
卿原敏大笑起来,万万没想到,平时在自己面前温顺听话的像一条狗那样的男人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她指着卿卓灼问:“你给了他什么好处让这条狗背叛我?你给他多大的骨头?”
“你还是留点力气面对警察局的质问吧,挪用公款,还是巨额公款。估计你下半辈子都得在牢里面了。”
卿卓灼抱着胳膊,慢斯条理地说。
多日的蛰伏终于换来了今日的迸发!
“哈哈哈哈哈哈……你个傻子!居然跟唐念怀合作,他能背叛我,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背叛你?他就是一条喂不熟的狗,跟着谁都会背叛谁的,我等着看呢!我等着看你有一天跌的比我更惨。”
卿原敏无法接受自己被从共枕多年的男人背叛,已经失智了,揪着头发,在会议室大喊起来。
卿卓灼心底闪过一丝不安,卿原敏确实说的没有错。
很快警察就赶到了,抓走了卿原敏。
公司的20多个亿,由于卿卓灼保留证据证明它们都是赌资,而赌资是可以通过法律手段要回来的,所以公司恢复正常运转也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这次扳倒卿原敏的成本太大了。给公司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对卿卓灼来说也算是下了血本。
会议结束后,卿卓灼接到了陈警方的通知。
法院在三天后开庭。
她作为证人,必须出庭。
电话已经挂了,但她依然举着电话,有一种难以置信的虚假感。
她那么想要报复陶斯咏,而这还真的成真了。
她刚出公司,就看到一辆劳斯莱斯停在门前。
车门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老态龙钟的男人杵着拐杖走了下来。
“是卿卓灼小姐吗?”
老人问。
这张脸卿卓灼见过,作为江城十大企业家之一,这位老人常常上电视台接受访问。
而现在,他作为绑架她的人的爷爷,在她面前出现。
“我是。”
老人脸上依旧挂着和蔼的笑,似乎是最寻常不过的一个普通人。但他眼底的凌厉,证明了他年轻时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他说:“我可以请你喝茶吗?”
卿卓灼摇摇头,说:“没这个必要了,不是吗?警察已经收集完证据了,三天后就会开庭,您现在来难道还指望我放过他吗?”
老人笑了,仿佛他毫无攻击性,说:“不要这样,就把我当做是一个最平常的老人家,想找你说说话吧!”
卿卓灼无法拒绝,她觉得老人的脸上带着一种挑衅:倘若你真能坚定心志,不原谅陶斯咏,那你为什么不敢和我一起去喝茶呢?
她迟缓地点点头,说:“好。”
两人进了一家年代久远的茶馆,久远到她觉得上楼时的木头栏杆里都浸透了茶香。
在这种场合谈那些事情,真是玷污了!
她坐在陶斯咏爷爷的对面,老人家娴熟地泡茶,然后给她倒了一小杯,说:“请尝尝这杯吧!”
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警惕,她没有端起茶杯,只是说:“您还是开门见山吧。”
老人家笑笑,说:“我知道卿氏集团目前遇到的困难,我也知道卿小姐并非池中物,不是那些只知道吃喝享乐。的姑娘,那么我们不如来做一场交换吧,你放过我孙子。我帮助你渡过难关。”
“我不同意,而且现在也不是我放不放过他的问题,而是法律。”
卿卓灼一脸严肃地说,对面的人虽然笑着,但他每一丝皱纹都让她感觉危险,所以她不由自主的用手捏住了茶杯。
老人家眼睛眯起,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说:“我们国家的法律是很宽容的。只要你想就可以。”
“可是我不想。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立场让我去原谅他呢!说真的,如果他最终没有去自首,那么我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即便这样做了也难解我的心头之恨。”
错过股东大会,确实让她之前做出的努力都白费了,但那也并非无可挽回。
但是那些在他身边备受折磨,被他欺凌侮辱的时光才是永远无法挽回的。
“不瞒你说,我这老头子虽然年轻时还算成功,但我的这些子孙没有一个成器的。最好的不过是陶斯咏。也是因为这个我才费尽心力去保他,他喜欢你,我知道,本来我是不会同意的,但如果今天你给我这老头子一个面子,那日后,你和他要在一起,我绝对不会反对。”
老人的表情开始变得肃穆,压迫感也更强了。
“让卿氏集团和陶氏集团联姻,最大受益者是谁,卿小姐应该知道。何必为了一时之气,损失了日后的长远利益呢?”
卿卓灼身体里涌起一股力量,她很想站起来,指着那老头子大骂:你凭什么觉得我想嫁给你孙子?
她果然站起来了,说:“今天的聊天就到此结束吧!”
老头子终于暴露出真面目,他也跟着站了起来,虽然个子不高,却充满了压迫感。
卿卓灼才看到,从茶馆的四周,冒出了好几个黑色西装,魁梧彪悍的男人。
他们是什么时候潜伏在这里的?
“我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如果你依然固执己见,那么日后就别怪我做出什么事,年轻人总要听人劝的。”
老人一脸自信,他是真的觉得自己能放松条件,让卿卓灼和陶斯咏在一起是他最大的让步。
“固执己见的不应该是您吗?您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够凌驾于法律和道德之上?而陶斯咏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看他一眼的,你实在不用担心我会抢走他。”
卿卓灼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她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那些保镖还能拿她怎么样。
刚出茶馆,傅抱石就打来电话,说:“三天以后的开庭,可能不会那么顺利。”
卿卓灼当然知道了,但还是问:“为什么?”
傅谦低沉的嗓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他们给陶斯咏做了精神鉴定,如果鉴定出他在绑架你期间是发病了,那么他很有可能会免去刑罚。”
卿卓灼闻言,一股绝望感从心底升起。
她苦笑着说:“傅谦,真的。我本来都打算,原谅他了。就算我知道不能原谅他,我也原谅他了。但我没有想到,都到这地步上了,他的家人还如此不放过我。”
让伤害自己的人得到惩罚,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这个人还正好是伤害你最深,也是对你最好的人。
所以她很久以前就已经放弃了,她原谅他了。但是这不代表,她允许陶斯咏的家人帮他脱罪。
傅谦能感受到她的痛心,说:“我现在就来接你,我们找律师对好词,争取给他定刑。”
卿卓灼眼底一片荒凉,神色疲倦,说:“我累了,我不想再做什么努力了。”
傅谦顿住,最终说:“好吧!”
三天后,法庭开庭。
被告者律师拿出一份精神鉴定,说:“这是一份三级甲等医院的鉴定书,能充分证明被告在对原告实施伤害的过程中一直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而且他患有严重的躁狂症,按照法律的宗旨应该是帮助这一类人,而不是把这一类人丢进监狱,让他自生自灭。”
原告律师站起来,说:“反对!即便被告有躁狂症,也不一定证明他在伤害原告期间,就是发病,而不是他的正常状态。何况躁狂症能不能纳入精神病范围还无法确定。”
被告律师说:“被告今年才15岁,如果把他送进少管所,那么他的履历上一生都会有那个污点,这和我国未成年保护法的宗旨不符。我认为应该让他回归社会,感受到社会的爱与宽容,才是拯救他的真正办法。”
原告律师说:“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的是未成年人,而不是未成年人渣。少管所就是教育已经犯罪的未成年人。如果每一个犯罪的未成年人都不会受到惩罚的话,那么少管所存在的意义何在?”
达官敲了敲锤子,说:“接下来请证人发言。”
卿卓灼站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粘了一道目光,从她进入这里开始就有。
这三天里,她都在跟律师沟通,证人发言的时候,她应该怎么说才能让陶斯咏不会逃脱罪罚。
慢慢地,她在心里对他滋生的恨越来越深。
仿佛,她生来就是恨他的。
她发言完毕后,两方律师又展开了激烈的辩驳。
最后,是被告者发言。
“现在确认嫌疑人身份。嫌疑人陶斯咏,你在今年二月十一日晚上非法囚禁了原告卿卓灼,你承认吗?”
法官的声音回荡在法庭上方。
一道卿卓灼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回应了它,“我承认。”
陶斯咏的声音沙哑又无精打采,和他平时截然不同。
“现在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法官问。
一般到这个步骤。给他判多少刑就已经确定下来了。这个时候,如果他想翻供,就是唯一的机会了。
卿卓灼很难控制自己,不去看他。她现在的这个位置看不到他的正脸,只能看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没有。”
陶斯咏简单地说。
他才刚说完话,观众席上就站起了一个愤怒的老人,骂道:“你个不肖子孙!”
这人正是陶斯咏的爷爷,这些日子,他为了让孙子逃脱法律的责罚,不知道想了多少种办法。
“那么,我现在宣判,判处陶斯咏两年零七个月的少管所监禁。”
法官话刚说完,就引起了一阵喧闹。
“现在,把人带下去。”
两个警察拉着陶斯咏往门口走去。
在这一瞬间,卿卓灼的心好像被挖走了一块,莫名的疼。
她站了起来,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她很想大喊,让那个离她越来越远的黄色身影停住。
而陶斯咏的脚步忽然停住了,他转了过来,和她四目相对。
“来看我!我要见你!”
两个民警使劲推搡他,让他往前走,他又转过头,说:“一定要来看我!不然我出来了,不会放过你的!”
他疯狂的话语掀起了观众席的浪潮,纷纷惊叹,这真是最痴情的少年犯。
卿卓灼浑身无力,失神地坐回到椅子上。
去看他?
不,不可能的!
她最多能做到不恨他。
五月十五日,卿卓灼眼底一片荒凉,神色疲倦,说:“我累了,我不想再做什么努力了。”
傅谦顿住,最终说:“好吧!”
三天后,法庭开庭。
被告者律师拿出一份精神鉴定向法官展示,说:“这是一份三级甲等医院的鉴定书,能充分证明被告在对原告实施伤害的过程中一直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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