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真的是浓于水的...陈卫东与姐姐两世的恩怨一笔勾消,关系好得自己都觉得不真实!
期末考试结束后,陈卫东在家里陪了几天母亲就回到城里,放假期间还是要多照顾一下生意。她动员母亲来城里散散心,被张淑敏一口回绝,“城里有什么好的,人挤人,村里好,我守着这么大的院子,多舒坦!”
张淑敏剪短了头发,烫了一个时髦的小飞边儿,整张脸有了生气,人也胖了一点点,再穿上陈卫东给她的新款连衣裙,像个摩登小姐,除了个子矮点儿,挑不出什么毛病,出来进去的也因此获得了一些人注视的目光,走在路上打招呼的人都多了起来。
教师这个职业最大的好处是每年有两个长假,暑假更是长达四十天。
冬天儿子准备把兔子全部卖掉的时候,张淑敏做主留下两只,她没想到这兔子的繁殖能力太强了,暑假前已经有十一只了,她承担起养兔子的副业,也为了打发闲暇的时间。
陈玉松看着母亲的状态特别开心,母子两人每天有说有笑的,好不欢乐!
“妈,您现在越来越漂亮,不考虑给我找一个后爸吗?”陈玉松说这话之前已经做好了逃跑准备,站在三米开外,笑嘻嘻的。
“小混蛋!敢拿你老娘开涮!”张淑敏的老脸居然爆红,她有些下不来台了,抄起笤帚向儿子挥了过来。
陈玉松一边躲闪一边说:“本来吗,您又不老,白阿姨都说您应该往前走一步。”
上次白秀霞聊天的时候提起过这个话题,莫非被这小子偷听到了?张淑敏怒喝着:“滚!”
“嘻嘻,我去店里看看,晚上给您买西瓜回来!”
四年了...张淑敏感叹着,好像习惯一个人了,没有必要再去重新适应另外的生活、另外的人。
打开收音机,开始聆听她最喜欢的长篇小说连播《蹉跎岁月》,每天中午这半个小时已经无法满足她的需求,老二答应的小说也要下次才能带回来,这样默念着,张淑敏有了进城的欲望。
......
一九八五年十一月五日,吕良和陈漫坐在学校图书馆的一角,这一对帅哥美女在以理工科著称的清华园中格外引人注目,不时有人过来招呼,“吕主席,后天我们系的活动你一定要来参加...”
没错,吕良是校学生会主席,有传言他已经保送本校的研究生了。
陈漫明亮的眸子眨了眨,“四哥,什么事啊?”多少年了,四哥的称呼还是没改,“看你好像挺为难的。”
吕良眼睛里依旧是宠溺,他握住陈漫的手,“漫漫,有件事我纠结了好久,如果你不愿意,为了你我可以放弃...”
“什么啊,还要做这么多铺垫?”
“我...姑姑帮我申请了早稻田的研究生...希望很大...”
没听吕良说完陈漫就跳了起来,这是什么剧情,前世根本就没有的啊!就因为自己重生啦,全改变啦?
她直接喊了出来:“不是啊,不是这样的!”
吕良慌了,他没想到漫漫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别急别急,我不是非去不可的。”
吕良的大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拍着,就像哄孩子睡觉一样。
陈漫呼出一口气,“四哥,去多久?”
“两、三年,不过漫漫,假期我都是可以回来的。”
“你已经决定要去了...”陈漫是不开心的,两个人才做了一年的校友,紧张而甜蜜的校园生活才刚刚开始啊!
......
两个月后,首都机场,陈漫、吕强送吕良上了飞机,一切似乎又平静下来。
陈玉莲看着对面的梁家洛,嘴唇哆嗦着说:“这么多年了,你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还一直给我希望呢?地域、年龄都不能是借口。”
梁家洛抿了一口早已习惯的茉莉花茶,“玉莲,你是一个很好的生意伙伴,我很庆幸自己能遇到你,我也说过很多次了,我们只能是朋友...我没有给你任何承诺,一切都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
陈玉莲端起茶杯,梁家洛有了不好的感觉,“你别冲动!”
陈玉莲一声冷笑,“我不会泼你的,这么好的茶不能浪费!”说完一饮而尽。
在商场中打拼了几年,各色人等也见过不少,陈玉莲已经能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唯独对梁家洛,她做不到,收拾东西,在眼泪落下来之前逃离,越远越好!
京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这是一九八六年,三环路还没有完全贯通,出门可以打出租车,可她又能逃到哪里呢?
一个狭小的餐厅内,陈玉莲点了一瓶二锅头,借酒浇愁不是男人的专利,女人饮酒自古有之。她给自己倒上半杯,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她心里没底,在做到宣泄的同时还要保证自己能平安回家...
一个半杯接着一个半杯,她渐渐放开了,原来自己是有酒量的,如果不能微醺,今夜注定无眠,呵呵......
南锣鼓巷的小小四合院内,电视屏幕上是一片雪花,吕强大瞪双眼躺在沙发上,想着许列的话:你已经傻了这么多年了,还想再傻下去吗?就是石头,也应该焐热了吧?
自己已经二十六岁了,家里人一直在催着自己相亲,也见过几个姑娘,总是不自觉地和陈玉莲比,也更加无法忘记她那双丹凤眼和她身上的馨香...身上一阵阵燥热......
哐啷哐啷,院门的铁环不规则地响了起来,吕强坐了起来,嘴里骂着:“又特么喝多了吧?”
院门一开,一个软绵绵的身子向他倒了过来,扶住的瞬间,吕强浑身一紧,“玉莲,怎么是你?”
“我...就纳闷了,我哪点儿不好?”
“你喝酒啦?还喝的不少呢,逞什么能啊!”吕强心疼地埋怨着,打横抱起她来往屋里走。
“你说啊,我哪点儿不好?”陈玉莲搂着他的脖子追问,“我觉得我挺好的...”
“是是是,你哪儿都挺好的。”和一个醉鬼没什么好说的,只能顺着。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不要我?”陈玉莲抓住他的衣领不放,“可我真的喜欢你啊!”
吕强差点石化,认错人了,喝酒也不是为了生意,而是为了某个男人,他的心开始疼,针刺般地疼。
陈玉莲老老实实地窝在他的怀里,呢喃着:“做梦都想你这样抱着我,真好!”
迷离的双眼、微红的脸蛋...还有呢喃的唇瓣,不能再压抑自己、也不想再压抑,荷尔蒙被瞬间点燃,索性将错就错......
悄悄地掖好被角,吕强蹑手蹑脚地下床,拧了一条热毛巾,细细地擦掉陈玉莲脸上的泪痕,又仔细地擦干净她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放在唇边亲了亲,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在被子里。
披上大衣,他来到院子里,静静地点上一根烟,不该做、不能做今天全做了,“玉莲,我做梦都在想这一天啊!”吕强自言自语着,“快十年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要杀要剐随你,反正我赖上你了...”
嘴边有一丝笑意流出,却看着让人难过。
又有人轻扣门环,他过去开门,这次真的是许列,“你丫干嘛?”
“找你喝酒。”许列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烦!”
“滚!”
“我靠,你丫不是吧?更年期吗?”许列不满地往里走,“同是天涯沦落人,陪我喝口。”
吕强抓住他的大衣,“滚,哪来的回哪儿?”
“不对呀,”许列向屋里张望,“金屋藏娇啦?”
吕强低头,“玉莲在里边。”
“我靠,你丫不会是真得手了吧?守得云开见月明啦?”
吕强讪讪地,“她,喝多了!”
许列不屑了,“靠,你丫这是乘人之危,不地道!”
“我会娶她,对她负责、对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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