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姑娘,来了租界这么久。也是见过世面的。对于小先生张口就来的话,虽然自己心里很喜欢,但也不会真的相信。
自己之所以选择小先生,一个希望能有个正妻的位置,另一个是想得到更好的生活。可这些都不是靠嘴皮子获得的。
六姑娘嘴上还是说道:“我们去南方吧!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南方,听人们说上海是个好地方,我们就去那里吧!”
上海!亚洲最大的城市。那可是比天津还要繁华的地方,自然是居大不易。
小先生这段时间写的风月,或许因为战争的原因,都卖了个不错的价钱。但那也因为这段时间和六姑娘经常在剧场相会,使兜里的存款日渐萎缩。
不过相比于北方,在南方风月卖的价格更高。所以小先生被爱情冲昏头的脑袋里。根本就没有柴米油盐的出现。
当即向六姑娘说道:“你等我,这几天最新的稿费就要到了,等稿费到了,我们立马南下去上海。而且上海那边杂志社我需要提前联系好,我可不希望你跟我过去是吃苦的!”
六姑娘可不认为,王文武会追到上海去。自然认为跟小先生跑到上海就没有人抓住他了。而且小先生考虑的是那么的妥当。
当晚回到家中,在床上六姑娘就和妹妹说了,小先生已经答应她,会带她去上海了。
六姑娘的妹妹看了一眼正处在兴奋当中的姐姐,说道:“那这里的几个孩子怎么办?你是打算留在这里,还是都带走呢!”
那几个孩子也算是从六姑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但六姑娘并不满意自己的人生,也不并不满意这几个孩子是跟王文武生的。
王文武一个明明年纪不大,却活成一个小老头的人。永远不会西装革履,永远穿着那一身略显肥大的长衫。和六姑娘在学校里面幻想出来的白马王子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更何况当年为了让的王文武收留自己,自己可不是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六姑娘以为自己真的可以这样,就跟王文武过一辈子。哪怕一年见不了几次面,也是心甘情愿。
按照王文武的要求,呆在天津租界里。或许再过一些年,自己会和那些同样被男人关在金丝笼里的那些人一样麻木了。
但这一切在小先生面前烟消云散了,六姑娘觉得自己和小先生呆在一起的时间,自己是那么的自由,就好像和王文武在一起的时间,像一场噩梦一样,终于醒来了一样。
六姑娘说道:“那几个孩子,都是他的。干嘛要带走?更何况,我和先生在一起后,会有我和他的孩子。
现在,或许他是那么的爱我。但等时间长了,谁也说不好。我把那孩子带走的话,那不是时刻提醒着先生,我以前只是别人的姨太而已嘛!”
六姑娘的妹妹有些不相信,姐姐竟然会说出的,时间长了,谁也说不好的话。这段时间以来,姐姐和小先生在一起时的样子,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六姑娘的妹妹说道:“姐姐,难道你和小先生在一起的时候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吗?你还会离开小先生吗?到时候你年纪大了,谁还会要你!”
六姑娘看着有些紧张的妹妹,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也不想和小先生分开,可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六姑娘看着妹妹,认真的说道:“和你姐夫在一起的时候,我想的是,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谁还会想到会碰到像先生这样的人呢?何况他还不嫌弃我。我一直以为我这辈子遇不上这样的人!”
六姑娘的妹妹一晚上和姐姐聊了些什么,第二天起来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姐姐越到后面,自己是越说越坚定。
而小先生这边也是兴奋的也睡不着觉,自己的梦中情人,终于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的。不要像现在这样在偷偷摸摸的了。
小先生一回到家里就翻箱倒柜,把自己所有的家当都摆在面前。或许对于一般的人家来说,这笔钱财已经是不少了。
但小先生要带着六姑娘搬到上海去,这些钱财就远远不够了。而且刚搬到上海去,前面那段时间肯定是没有任何收入。
小先生看着手里的资金就脑袋头疼,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只能写信回家求助了。
小先生当即坐在书桌前,拉起信子。斟酌该以何理由向父亲要钱!父亲总是希望自己回去和老家人,和老家里的那个妻子圆房,好让家族有后。
好在不是立马搬走,上海那边总要安排妥当呢才好带六姑娘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小先生就把信寄回老家。自己的写封信给六姑娘,说自己先去上海租好房子。等安排妥当后,立马就接六姑娘离开。
等小先生从上海归来,已经是半个多月之后的事情了。小先生回到家中,首先就看从门房那里收到好几封父亲的信件。
小先生以为是父亲寄支票过来了。连行李都没顾得收拾,立马打开信件。可信件上的内容让小先生大吃一惊,坐在房间的藤椅上,不知道想些什么,一直到天黑了没有动一下!
好像美梦破碎一样。小先生拿起信纸,认认真真的写了起来。希望可以和六姑娘再次相约在剧场。
到了约定的日子,小先生神情的暗澹的走进了剧场,还是熟悉的包厢,还是熟悉的人。
六姑娘在小先生去上海这段时间里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所想。从过道走进小先生包厢里,见到日夜思念的人,一下扑进小先生的怀里。
小先生见到怀里的可人,一时脑中那些繁杂的想法烟消云散。虽然半个多月时间不算长。对于两两个热恋当中的人来说,那可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中间的一切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两人同时开口,好像有好消息要告诉对方。但小先生知道自己要让对方失望了。
小先生看着对方欣喜的笑容。希望六姑娘能笑得久一点。两人相互推让一阵后。小先生说道:“看你的样子,想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我,你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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