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惶诚恐的过完了一夜,清早,和熙的阳光照进了阿娇的床前,伴着徐徐的风轻吹着床榻前的纱帐,这样舒服的天气却没有唤起阿娇,阿娇躺在床榻上,浑身无力,高烧不退,汗流不止,一直挣扎着大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侍女走进阿娇的房间,阿娇的眼前出现的却是李美人的影子,哆里哆嗦额从床榻旁边的梳妆台上抓住一根发簪,待侍女只手挑开纱帐走到阿娇的床榻前时,阿娇手里的簪子狠狠的插在了那侍女的手臂上,侍女痛的尖叫一声,惊恐的逃离阿娇的房间,侍女手上的血顺着手腕蜿蜒流下,出了寝宫的门便吓得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阿娇本来觉得自己四体无力,一时害怕,潜意识的有了力气,侍女跑出去后,阿娇才猛然清醒过来,那个侍女伤的怎么样她无心去管,再次躺在床榻上觉得很累,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手心里还攥着那支发簪,发簪的上面满是血迹,手心里也渗满了汗水,抬起手,睁开眼睛看到手中带血的发簪吓得浑身一颤,啪的一声丢了出去。
未央宫里,子夫已经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刘彻已经去上早朝,呆在子夫身边的是良人李氏。
宣室里的并不像其他殿里那样将床榻摆放在窗边,而是很靠里,宣室里分着不同的房间,辗转几道才是床榻,这也是历代皇帝为了防止暗杀而做的。清晨的阳光很是明媚,但来到宣室的床榻边,光线依旧比较暗。
子夫微微睁开眼睛,憔悴的脸上没有多少精神,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良人,子夫微微笑了一下。
“你总算醒了。”良人微笑着轻声道,伸手扶一下子夫,子夫有些吃力的慢慢坐起,唇边有些干裂,良人端来一杯水慢慢给她喂下去。
李氏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狠不下心看着阿娇把她害死,那碗带着红花的药汤她完全可以当做没有看到,但一想到子夫会有危险又忍不住去打翻那个药碗。
或许是子夫的善良和仁慈打动了她,又或许是因为子夫身上特有的气质吸引着她,又或者所有的算计都不如子夫单纯的一颗心,让她不能也没有理由看着子夫被害。
“劳烦你了。”子夫笑着回了一句,不过,她有些失望,自己一睁眼看到的不是刘彻,虽然知道这个时间是陛下早朝的时间,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快,自己觉得很像有个人来安抚一下,心里很委屈,却又没处说。
“姐姐有心事吗?”良人问道。
“没......没有。”子夫说完,眼睛望向纱帐外面的门口,似是在企盼着什么。终是没有来,子夫只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姐姐是在等陛下来吗?”良人最终还是看透了子夫的心思,她的话一出口,子夫的脸就羞红了一片,看着子夫羞红的脸,良人不禁笑了起来。
“姐姐都是有身孕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害羞呢?”良人笑道。
“身孕?我吗?”子夫疑惑的看着良人问道,虽然自己是跟刘彻行了夫妻之事,不过说到孩子,子夫还真没有往哪儿想,一听良人说自己有了宝宝,脸上便是遮不住的欣喜,芊芊小手轻轻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
良人看到便故意叹息着道:“卫美人真是幸福啊,以后有了皇儿好歹也有个照应了,不像我......”良人欲言又止,她的意思子夫何尝不明白,身为皇宫里的人盼的就是能受宠信,良人虽然也受宠过,可陛下一直在自己身边围着,良人那里空虚了很多。
“良人花姿月色,定会受到宠信的。”子夫道,或许自己该离开宣室了,毕竟陛下不是自己一个人的,陛下疼爱自己是自己的福气,怎么能不知满足呢。
良人没有再说话,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陛下已经下了早朝,双手背在自己的身后,看到子夫醒来更是笑言不止。
良人李氏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本该恨这个昏君的,看到他因为子夫醒来而欣喜不已,自己却有莫名的开始心酸。不是应该恨他吗,不是应该杀了他吗,为什么又吃醋呢。
她很想撇开自己的眼光不去看这个让自己憎恨的男人,可最终她发现自己不能,不能不看他,不能让自己置身事外。
“陛下,卫美人已经醒了,臣妾可以告退了。”良人向刘彻行了一个宫礼。
“下去吧。”刘彻道。子夫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看着良人走出去后,子夫抬头对上了刘彻微笑的脸,他的手从背后拿过来,手里拿着大把的迎春花,小小的花儿不骄不艳倒是正适合子夫。
“花儿也是有生命的啊,您这么大把的折下他们,不是要了它们的命吗?”子夫的脸上依旧扬起了微笑,那种只属于她的无暇的笑。
“那朕把他们插起来,他们就不会死了。”刘彻说着,走到一旁的书案前拿来一个笔筒,取出笔后将里面灌满水把花儿差了进去。
想起了良人,子夫觉得不是滋味,刚想要下床又被刘彻的大手抬了上去。
“你现在是两个人,身体又不好,怎么可以下床呢。”刘彻关切的道。
“臣妾今晚想回椒房殿。”子夫道。
“等你身体好些再回去吧。”
“请允许臣妾回去好吗。”子夫抬起头用乞求的目光看着陛下。刘彻无奈,大手将子夫从床上抱了起来。
“您要干什么。”子夫忙问道。
刘彻不说话,抱着子夫出了宣室殿,辗转几个长廊,刘彻已经抱着她来到了椒房殿前,路边经过的侍女无不投来羡慕的目光。
良人也是在无意间看到了流程热抱着子夫去椒房殿,心中顿时犹如血涌上头一般的不可把持愤怒,若是在刘彻怀里的人是阿娇,良人绝对能冲上去发泄,但面对子夫,她又不忍心,终是独自回了自己的昭阳殿中。
天色慢慢转阴,良人的心情也慢慢变得阴郁起来,站在昭阳殿外面的院落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几滴小雨淅淅沥沥的落下,伴着春末夏初的雷声一起袭来,苗苗见子夫回来了高兴的差点热泪盈眶,虽然是相隔不久,但宣室殿没有陛下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苗苗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刘彻将子夫放在床榻上,子夫道:“陛下今晚是不是该去良人那里看看呢,雷声好大,她一定很害怕。”
子夫说完,刘彻的脸上怔了一下,他明白子夫的意思,脸上没有了笑意,道:“那你先休息吧,朕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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