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谈婚论嫁(下)
千期月还是失了手,一个不注意还是险险的被刀擦过了手。但是千期月沒有注意到这点,这货手上的刀用得挺熟练,她不敢掉以轻心。两掌相接,千期月在防御,那个男人在进攻,但是这个人的力气是着实的大。千期月被他的手打开,还沒有來得及返回來补把刀那个人就自动的撤到杨嘉画那边,杨嘉画那边的战况也停息了。千期月慢慢的走到杨嘉画面前,眼神相接之间什么都不用说,他都明白。还站着的人一个个都走了,在座的人沒有被打得晕死过去的,看着领头的人走了一个个也麻利的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出去,渐渐的,全部都走了。杨嘉画放松下來,看着千期月,眼睛紧张的在她身体上下逡巡,看得千期月有点不好意思。一场架而已,有至于么?
“期月,你流血了。”杨嘉画像是抓到了批改卷子时抓到了错处的老学究一样,看着千期月眼睛都亮了,有点奇怪,千期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有点,左上臂的衣服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白皙的皮肤露了一片,伤口也不深,但是大概有七八公分长,现在在外面冒着血顺着手臂流,就像是丝线一样细,但是很密集,千期月轻皱眉:果然啊,这几年啥都沒练,不管是反应还是感知能力都已经减弱了,刚刚受伤的时候屁事沒有,现在知道痛了,“以后我会加强训练的。”刚好暗火换了晋升程序之后她就沒有再去试过了,现在是好机会。
顺手在临桌上扯几张纸巾擦擦血迹,现在不能用压迫止血,伤口太长这样做并沒有什么卵用。千期月把手上的刀反手递给杨嘉画,声音平静如常,一点沒有痛苦的样子:“帮我把衣袖割掉,我一个人沒有手。”要是她一个人就直接把衣袖咬在嘴里,另一手划拉一下就干脆利落的行了,但是杨嘉画站在她面前,她要是把他晾在一边,他应该会更担心更难过才是。
杨嘉画好像才回过神來的样子,深呼吸一口,看起來整个人都镇定了不少:“好。”他的刀法也是够快,沒有让千期月觉得一点凉意也沒有给千期月造成二次伤害,很利落。千期月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沒人说这个天割了保暖内衣袖子会冷成狗啊,她现在真是充分体会到了,但偏偏她不能再加衣服。杨嘉画以为自己伤到她哪里了,一脸紧张,看她摇头之后,他好歹放了点心。这里虽然是咖啡厅,但是不能拿这里的酒给千期月消毒,这里的酒酒精度不纯,可能会交叉感染,那样痛苦的只能是千期月。他只能拿着纸巾小心翼翼蹲下來,一边给伤口吹暖气一边擦拭周围血迹,纸巾纤维不能弄到伤口里,所以要异常细心。
杨航瑜拉着王丹荷慢慢过來,现在战场已经基本上清扫光,他们从刚开始的震惊惊吓到现在的平静心情也是沉淀得差不多了。千期月看着王丹荷,直接略过了她,看着杨航瑜笑笑:“很抱歉伯父,今天有点吓到你了。我们本來沒有想到会这样的,给您添麻烦了,很抱歉。”真诚无比,眼睛温和,确实,今儿个的情况怨不到任何人身上,只能说她们今儿个运气不好,好不容易出趟门还偏偏遇到这种事情。
杨航瑜倒是沒觉得怎么样,他平常对千期月的了解不是很多,但她那种敢说敢做,不怕得罪人也不会委屈自己的性子他很是欣赏,经常勾心斗角的人反而最喜欢真诚,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沒事沒事,也是我们一时间沒有反应过來还要嘉画保护,要是嘉画帮你你就不会受伤了。”千期月说的真诚,他也答得真诚。千期月的身手他们也看到了,她招招凌厉但架不住那群人的车轮战,她是活活被磨伤的。千期月有些疲惫的笑笑,她现在不想说话,脑袋又痛起來了,真是祸不单行。
偏偏就是有想挑事的,王丹荷看到千期月眼神微眯神色放松,嘴巴一扁:“嗬爹还真的是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么,嘉画这么蹲着也不见你有多心疼啊,也不知都是谁说的喜欢我们嘉画。切,不过如此嘛。”千期月皮笑肉不笑,她已经忍过了,也沒必要再继续忍了,实话來讲要不是她面前这两个男人,她能直接打她一顿然后送回暗火密室去,关几天就老实了也不一定。
杨嘉画也是受不了了,看着王丹荷一脸不屑的样子他很來气:“你还想怎么样?你要是不想來沒人逼你,你要是不想待也沒人留你,我爸护着你是因为你是他妻子,我护着千期月是因为她是我女人,各有有的理由罢了。少得寸进尺。”杨嘉画不觉得自己是对母不尊,也不觉得自己有了媳妇忘了娘,只是有些事情该是什么样的就要是什么样,千期月沒必要背黑锅也沒必要接受别人无端的指责。杨航瑜暂时不想说话也沒有明确表态,王丹荷的确有些过,这么斤斤计较又市侩的她他当真是一点沒见过。
千期月的手缩了缩,杨嘉画满目担心的抬头看向她,发现她淡淡的在笑着:“好了好了,血沒流了,我们也走吧。晚点我会把钱赔给店主的。”这家店的主人她不认识,但千期尧认识,到时候叫他來结账就是了。杨嘉画看着千期月笑得可人,不像是装出來的,也就放了心,扶她慢慢站起來一把搂住她的腰:“我们先去一趟医院吧这伤口这么扎完全不行。”他还是很担心,忧心忡忡的样子我见犹怜。千期月本來还想问问怎么处理杨航瑜的,但是杨嘉画一个电话拨出去,然后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杨航瑜也沒说什么,一脸了然的摆手让他们先走:“沒事,我和你伯母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们还是先去医院吧。”伤口隐隐作痛,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杨航瑜也是那种态度她也懒得谦让了,点点头就要走,至于王丹荷,完全不放在眼里。沒必要。杨嘉画带着千期月走了,但是王丹荷脸色还是不好,杨航瑜自己心情也不是很好,也懒得管了,拉着她的手坐上杨嘉画叫來的计程车,默默的回去了。
现在也很晚了,千期月带着杨嘉画回了暗火,在里面很明显的看到了千期尧和叶帆一群人,连带着安德森也在,看着就跟三堂会审一样的严肃。千期月进去安静坐下,受伤的手虽然包扎了还是隐隐的透着血迹,千期尧看到那样子眼睛都直了,这才一个晚上不见怎么就受伤了?还见了血,是要闹哪样?“所以月儿是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么,什么时候都会受伤?”他就是看不得,千期月跟他单独出去这么多次,有哪次是真的完璧归赵了的?每次都得要弄出点动静才罢休是吧,真是的。千期月干笑一声,所以说,有这么个哥哥是好事还是坏事來着?
“对不起。”杨嘉画果断低头服软,在千期尧面前他总是沒有立场,因为他是千期月的哥哥,千期月身边珍视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他不能开罪的,不是因为别的,就是为了她他也要好好和他们相处。仔细想想,这几个人除了给他添堵之外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对他还是算好。之前听闫一说的时候,这群人有过见一个不爽打一个半身不遂的黑历史啥的,闲杂看來,那点小骚扰完全在可承受范围里。千期尧看他那么诚恳,也沒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千期月满眼心疼。庄臣今儿个轮值不能过來,他们就是想要他帮忙检查也做不到,也就只能这样了,平常负责包扎工作的叶梨也和小白出去鬼混去了,人影也不见。
“好了,人也送到了,你可以走了。”千期尧不阴不阳,但是千期月知道他生气了。他一屁股坐到她身边來,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她的伤势,安德森从包里稀里糊涂的又摸出來一个蓝色的小瓶子,递给千期尧,蓝色的液体在里面滚过來滚过去,煞是可爱,它的主人也是一脸真诚,看起來特别可爱:“先把这个给她喝了。”沒有人说娃娃脸和大嗓门有这么大的差别啊。
杨嘉画一脸警觉,他现在担心死了那种瓶瓶罐罐的小东西,伊墨给他造成了阴影,现在看着就觉得提心吊胆。千期月看看他满脸惊恐的样子,无声的笑笑,然后摸了他的手,轻轻拍拍以示安慰。这个家伙已经神经质了,现在看到啥紧张啥。“好了好了,我是有正事要跟你们说。”千期尧挑眉,他今天也是有事想跟千期月说的來着。但也沒啥,谁先说谁后说其实也沒有什么,反正都能听到。
“那个啥,我希望大家能够真的接纳杨嘉画。”千期月表示她不喜欢被人盯着,这种全程焦点的感觉很不爽,跟她怎么了似的。千期尧看着千期月,她眼里的坚定让他觉得这件事是玩真的。叶帆看了看千期月,表示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杨嘉画的话他也能够接受。
杨嘉画现在的心情异常纠结。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千期月还被王丹荷吐槽得一文不值,看得低到尘埃里,现在千期尧又是完全的一言不发,脸上阴晴不定,随时会把他丢出去的样子。整个暗火一下就寂静了,与其说他们是被千期月的话震惊到了,还不如说他们是在等杨嘉画的表态。这里所有人明白千期月说一不二,看到她找到自己的幸福也真心实意的替她开心,但是这个人需要他们审核,虽然不是要灭绝某人的求妻之路,但不能这么简单就让他抱得美人归。
“好啊,要接受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他有胆子去密室,我们就有胆子接受他。”这句话是对千期月说的,但是杨嘉画的脸上很坦然:“好,我答应。”一点不拖泥带水,很让人觉得安定。千期月翻个白眼,这家伙竖着进去肯定能竖着出來,但是会不会青一团紫一团那就不知道了。
“只要我能出來你们就能同意么?”杨嘉画做了最后的确定,换來包括千期尧在内的一群人的点头。很好,他沒有问題了。千期月看着杨嘉画坚毅的侧脸,表示心里有柔软的地方被撞到了。
“Gloria,过來一下,我有事要找你说。”安德森表情突然严峻起來,站起神來看着千期月。千期月虽然不明所以还是同样站起來,点点头跟他走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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