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妖姬重生后拼命改剧本

第217章 他不想做义兄

    
    是燕岐。
    裴兮宝爬上马车,瞧他一身青麟雀纹袍,指尖拨弄着玉带腰带,慵懒至极。
    “你出宫了?”几日瞧不见,怪想念的。
    燕岐颔首:“方从大理寺来。”他将茶盏推到小姑娘面前。
    裴兮宝下意识垂眸,可见男人衣衫袍角上沾着干涸的血渍,大理寺与京门府尹牢的阴暗腐朽她曾亲身体验。
    小姑娘背后一凉,有些胆颤。
    燕岐看在眼里,没吱声。
    “你既然回府,怎么也不来送送温家?”她清着嗓子,呷了口茶。
    “他们是你的朋友,并非本侯的,听说前两日白曲江赵家花船翻覆,你‘隔岸观火、见死不救’。”赵芙筠落水大病一场,至今还没下了得床榻,他的话意有所指,定是小东西作了手脚。
    裴兮宝鼓着脸:“她是个旱鸭子,我也不会水性,”除了在船头呐喊加油别无他法,“谁叫她不怀好意想要接近……”燕小侯爷,她的话突然顿住了,看着男人那双清冷黑眸似追问的盯着自己,连忙改口道,“想要……欺负绾绾……”
    小姑娘哼声,从怀里掏出小巧精致的绣花荷包塞进他怀中。
    燕岐怔愣,莫名涌上一阵欣喜,小东西知道送他“定情信物”了?
    只是这平针彩绣精美,不像出自裴兮宝的手,他记得饭来张口的大小姐似不懂女红。
    “赵小姐托我送你的,御史大人还想着请你夜宴。”裴兮宝嫌弃的拍拍手掸去腻味的香气,瞧瞧燕岐方才一瞬的喜上眉梢,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赵芙筠?
    小侯爷顿觉这荷包一点儿也不香了,他脸色微沉掷在旁:“替人牵线倒是急不可耐。”
    马车咕噜咕噜,燕岐的目光都把裴兮宝上上下下打量了三四圈儿。
    方才他在城楼街边瞧的清楚,她和温常如谈笑风生时轻松自由,可面对他时总有些别样的顾忌。
    青年人凤眸清冷却似绽着玉帘外的微光,裴兮宝居然觉得后脊发凉,今儿个燕岐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
    “为什么?”年轻侯爷突然道,小姑娘躺在海棠花下,口口声声说着“畏惧”。
    “什么为什么?”
    裴兮宝并不记得那天喝醉后与温绾绾聊说的话题,她只觉燕岐莫名其妙,伸手探了探他额,没烧糊涂呀。
    掌心柔软,就似腻上了白玉婵纱。
    燕岐蹙眉,他不喜欢温常如用着兄长一般宠溺的目光看裴兮宝,他也不想借用“兄长”的名义来掩饰自己的觊觎,可这些话如何对小姑娘开口——他既不想吓着她,又不想任她懵懵懂懂。
    年轻侯爷竟觉烦躁不堪。
    他喝停了马车。
    “你去哪儿?”裴兮宝瞧他面色不善翻身下车。
    “赴宴。”
    裴兮宝秀眉一敛,心里不是个滋味,明明知道赵御史别有用心,他怎么还这么大咧咧的。
    小姑娘独自回了镇军侯府,闷闷不乐的模样叫石竹都觉得奇怪。
    平日里小妖女叽叽喳喳,歪点子最是多。
    “石竹,你喜欢收荷包吗?”她思来想去,一定是赵芙筠小荷包的问题。
    石竹噎了口气,看几个丫鬟端来了绣具和彩线花篮,要命,小姑娘不知道送荷包是表心意吗?
    “裴小姐,你的荷包,属下可受不起。”他不想被自家主子拧断脖子。
    裴兮宝眼角一抽:“谁说送你的。”她哼声,架着绣绷,学着一旁丫鬟的手法,有模有样。
    石竹咂嘴,小妖女八辈子大约没碰过女红,穿针引线还行,才几针下去,绷布都歪的不成样,他一个大男人都看的胆战心惊。
    为什么。
    “呀!”裴兮宝吮着指尖血渍。
    瞧,扎到手了。
    一个两个小血泡挑的皮开肉绽。
    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姐,这绣花也不是两三日就能学成的,别折腾自个儿,”细皮嫩肉,她们看了也心疼,“不如,让奴婢备上绣布和金穗,您亲手缝个荷包便是。”
    裴兮宝呲牙咧嘴看着满手“狼藉”,连忙点头,缝制倒是简单许多,虽然走线不平,歪七扭八,可好歹——好歹,有了雏形,能装东西那就是好荷包!
    这也不是很难嘛,裴兮宝美滋滋的。
    “小姐想送给谁?”丫鬟笑道。
    “这个还有讲究?”
    “当然,若是送给亲近之人,自是收纳贴身物最好。”丫鬟们羞赧腼腆道。
    亲近的人,是不是就像与燕岐这般?
    “比如……”裴兮宝试探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裴兮宝眼睛一亮,她懂了!
    小姑娘“蹬蹬蹬”跑到妆台,拧着小剪子将发梢的一段柔软乌发剪去,小心翼翼的塞进了四不像的“荷包”里。
    赵芙筠会做荷包,她也会呀。
    也就燕岐是个小家子气,冷言冷语、爱理不搭,小姑娘忙活了大半日拍拍裙摆——小侯爷心高气傲,那“寄人篱下”裴兮宝就只好妥协讨好啦。
    御史的府邸在南门巷,巷口两街,对角就是不眠楼,出入都得经过。
    华灯初上,裴兮宝站在戏阁边“守株待兔”,这头的酒楼喧闹非凡,那头的茶馆熙熙攘攘,眼前车如流水马如龙,烟火人间大约就是这般模样。
    她攥紧了手中荷包,想起赵小姐的金丝绣花是只栩栩如生的下山猛虎,威风振振,可她却觉得,燕岐不像气势凶猛的老虎,相反,他似嗅着暗香从容临危的孤狼。
    又傲又戾,还……还恶的很!
    花色翩跹落在发髻,指尖绕着鬓边鸦色长发,纤细秾艳,像是夜色里最娇气的海棠花。
    “裴小姐!”
    身后有个兴奋的声音传来,她转头,竟是程晓善。
    小胖墩满脸红霞,跑的气喘吁吁,就仿佛是为见她一面而来,连说话都支支吾吾带着羞赧,如得了不可描摹的青睐。
    “你怎么在这儿?”裴兮宝纳闷。
    程晓善挠挠头,腼腆指着不眠楼今日的戏曲。
    《鸳鸯锦》
    水精帘里颇黎枕,暖香惹梦鸳鸯锦。
    裴兮宝没明白。
    小胖墩绞着指尖,扭捏道:“我就知道你会来!裴小姐果然懂我的心意,我我我……”
    裴兮宝眼角一抽:“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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