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抽烟了,刚刚点燃黄鹤楼的时候,我的心中跟着火苗的闪烁而跳动。
苏云坐在了我的面前,我们一直聊到了深夜。期间我得知了瞎子之所以代替我守在杭州是因为,他的眼睛开始出现恶化。
最近一段日子里总是间歇性的短暂失明,然后大概个礼拜左右就会重新恢复。但是随着每次失明之后都会使得视力下降一些,当然并不是很严重。
瞎子这次已经比较严重了,他已经长达两个礼拜没有看到东西了,而且看东西有重影。
听苏云说,这是由于他长时间的在鬼城接触有毒气体,从而导致后遗症的风险
虽然上次他及时的进了医院治疗,但是并没有彻底消除病毒。
所以,瞎子的后遗症就是眼睛。而我的后遗症是快速的衰老,胖子则是身体机能的下降,总之我们都在发生变化,而且越来越近了。
鬼城,被窥探天机的一方到底有着怎样的机制。
鬼城一别,六叔的消息便进入了静默的状态。反而我的二叔动作比以往更快了一些。
我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但是我总有一种不舒服的预感,那就是未来可能发生一件令我始料未及的事情。至于是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我想应该提早做出改变了。
苏云说完了二叔最后的目的之后,他缓缓的带上了面具。
我的心中咯噔一声,一把拉住了他。
到了此时我才真的知道了苏云来这里的目的,心中不由的就生起了一丝悲凉。
我自认见惯了生死离别,习惯了悲欢离合。
可是纵是思绪万千,在此时也只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空白。
苏云被我忽然一拉,动作慢了一拍。
我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半天才说了一句“别这样!”苏云似乎被我这一句话影响到了一点,缓缓的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并没有多说什么。夜已深了,窗外的夜色朦朦胧胧。
不经意间,我就感到后脖子一阵麻痒,然后我朝后倒去。
慌乱中,有人把我扶正到了沙发上。
只无形的大手朝我的脸伸来,渐渐的我的脸似乎被人用手盖住一痒,热乎乎的。
迷离之间,我看见苏云带跟我很像的那个人走了出去,门重重的关上了,我的眼皮沉沉的紧闭,然后悄然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外面燃起了大火。
我被突如其来的骚乱彻底吵醒,刺鼻的味道夹杂着火烧木头的烟雾把我从迷糊的状态中一瞬间拉回到了现实中。我独自躺在了沙发上,身体已经由于长时间没有动作而导致筋脉逼迫。
我的四肢开始发麻,好悬被从沙发上掉下来。
缓了好久才慢慢的恢复了一些正常的意识,这个时候胖子忽然冲入了我所在的房间,一把拉起我就往外跑。我正在迷惑或之际就看见身后的房间已经燃起了冲天大火,黎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被大火燃烧着的厂房。大火瞬间蔓延到了整个厂区,黎阳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跟疯了一样冲入了火场。
我想喊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大火中黎阳一直在奔跑着,但是不到半分钟就被什么地下绊倒在地。
之后我就看到了三石拿着弹弓,披着湿漉漉的被冲出了火场,接着一把拉起了到底不起的黎阳,一用力气直接背起了他朝我们跑来。
“枫爷,快撤!弟兄们都不见了!”
闻言我就明白了什么,接着朝大门跑去。
胖子和三石背着受伤的黎阳跟在我的身后跑了出去,身后的厂区大火熊熊。
胖子看了不由咋舌,我也是不由的心揪不已
百年树木,十年数人。
更何况黎阳是白手起家的一个人,这种的打击就跟六叔告诉我今年会回来,然后又消失一样。
我能体会到那种感觉,毕竟我们不缺重头再来的勇气,缺的也许只是哪一个从头再来的信念。
三石说,我们太过于杞人忧天了,等出去了对他在进行补偿。
我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感觉这样的事情突如其来,十分的不公平。
直到我们跑出去了很远之后,我才发现其实我们的装备什么的都没有带全。
我不由的就想给自己一个嘴巴。胖子见我若有所思就安慰我,递过来我的那把军刀。
“没事,这把火虽然蹊跷,但是对我们来说是个好事。”
话罢,他撇了一眼昏迷的黎阳。
我看到了这里,于心不忍就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三石一直在一边戒备,见到没什么情况就退了回来。我问他有没有发现苏云,他摇头表示没有,然后把弹弓收了起来。
林子里很寂静,除了我们的声音,并没有一丝的其他声音。
我裹紧了冬衣,往火堆旁边靠了靠。胖子被我挤的移到了一边,不由的大骂
“哎,!不知道你胖爷我膘肥体胖吗往那边靠靠,去去去。”
我闻言不由的好笑,但是我却笑不出来。恍惚间我看到坎肩死死的盯着黎阳。
这个时候,黎阳已经醒了。
他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身体抽搐着。
看到了火堆的时候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然后大喊着救火,就朝林子里面跑去。
我们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我还来不及说明情况三石就已经把铁弹子打了出去。
然后就听到“嗖”的一声,黎阳应声倒地。
接着我们就听到林子的那一头传来了哭喊的声音声高似一声。
听的我是心揪不已,就连胖子都是鸡皮疙瘩起了身
那个声音真的是十分的疹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悲观到这个地步,这个哭声真的很吓人。
我知道黎阳可能真的已经崩溃了,逃又逃不脱,只能大哭一场以此发泄自己的悲愤。
大火燃烧的那一刻注定了黎阳会失去所有,包括他最在意的厂子。
他的哭声依旧回档在山林中,悠长而又凄凉的哭喊声,一声禁似一声。
听的我不由的心中一阵骇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达到这种悲伤的程度。
胖子不由的咋舌,一边看着林子的那头一边看着三石。
“你们说,咱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出什么好的建议。
黎阳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来,片刻后,林子的一头又传来了笑声,极其尖锐的笑声。
那声音仿佛不是人能发出来的一般,声音的来源是黎阳。
我心道一声不妙,这小子受不了刺激。
三石不听我解释就拉弹弓准备打人,然后就听见山林里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别打,是我!”
我先是一愣,接着就看到那个带着墨镜的人走了出来,不过并不是瞎子和小哥。
等他们走进一看我发现,来人是张家小子和那个黑衣“小哥”
看到张家小子我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狠狠的踹他几脚泄愤。
但是这个时候我更担心的不是张家小子这混蛋,而是黎阳的状况。
张家小子许是见我看他,把黎阳放了下来,然后说道:“别担心,没事的!只是昏迷而已!”
见他这么说,我才把另一只按在军刀刀柄上的手,收了回来。
胖子也把手枪慢慢的插回了枪带里,重新摊坐在了地上。
三石见张家小子来了,也不说话,也不打招呼。
最后干干脆把脸扭到了一边警戒了起来,也不搭话。
张家小子见他这个样子,自然也知道三石的意思。
“你们来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张家小子一脸自带的二五八万气质在整个夜空下显得格外的突出,看的我心中不由一荡。
我下意识的想去摸军刀,但是被胖子拦住了。
他一副戏谑的看着我,似乎在看着一个曾经无敌的存在,现在变成了一条泄气的老狗很爽一般。
我心中的怒火不由的高了几分,死死的看着他。
“说实话!我不喜欢你,尤其你自以为是的这幅样子。”
张家小子依旧冷笑着看着我,并没有说话。
他摸了摸额头,把从黑衣人背囊里顺出来一瓶水丢给我。
他就这样看着我,亦如看着一个颓废的咸鱼,他眼神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神情。
胖子一把把我拉起来,然后掸去了身上的灰尘。之后又走到了张家小子的身边,面带怀疑的说道:“凯爷,是你吗?“
接着就看到张家小子眉宇间一抽,然后又恢复了正常。
我很快的捕捉到了这一个细节,随即我的心中就是咯噔一声。
心中的疑惑千言万语说不清楚,一种怪异的感觉就生了上来。
“真的是你吗?”
张家小子沉默了半晌,然后苦笑了一声。
“哈哈,你这又是何苦啊?明明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还要。”
似乎意识道自己失言了,然后又看了一眼黑衣人,之后又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三石转过头和胖子对视一眼,接着胖子放开了手。一瞬间我的手被定格在了半空中,放放不下去,收又收不回去,尴尬无比。
张家小子看了我这个动作不由的冷笑一声,然后朝我走来。
我手中的刀已经被握的发烫,手在微微发抖。
久违的恐惧感,再次涌上心头。
“别傻了。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着你。放弃吧,没什么好结果的!”
说完,便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熟悉的声音再次回荡了起来,我的肺部几乎要炸裂般。
我开始在地上打滚,翻来覆去的捂着自己不舒服的地方,只为能减轻一些身体机能遭到破坏从而带来的嫉妒不适感。
滂沱的大雨夹杂着惊魂的炸雷,听的我定中不住的忐忑。
再加上自己本来就是肺部疾病复发,就更加的苦不堪言。
肺部的疼痛一下紧似一下,到了最后整个人都像被人丢进了深渊之中,并且开始无形的快速坠落。
隐约间,一张熟悉的脸迎了上来。
双纤细白嫩的手朝我伸来,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肺部。
我强睁着眼睛去看,可看到的只是一个十分模糊的影子。
渐渐的,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再次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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