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他不是别人,而是六叔。
他似乎在喃喃细语,但我能清楚的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枚鬼玺,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哥。
我随及就是一阵冷汗,肺部剧烈的疼痛开始慢慢的淡化。
随之而来的一阵漠然和所有事情都结束的一种释然感,我知道我可能依旧对于这些事情开始习惯了。
这是很可怕的事情,因为我可能会在某一种时间内忽然死去,而且这种间歇性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黑暗中我就看到六叔手里点着一直犀角蜡烛,火光正在随风摇曳。
但是,周围似乎并没有风,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六叔淡淡的看着我,伸出手想把我拉起来。
小哥正在一边拨弄着青铜门的机关,鬼玺正在被他往铜门立面塞。
六叔的嘴巴微张,但我一个字都听不清楚,不过好瞎子教过我唇语。
隐约间,我似乎看到了六叔在说“我们得救了。”
接着我似被人公主抱一般抱了起来,然后整个人都被过到了六叔的背上。
很久没见六叔了,我发现他的背宽实了很多。
门被小哥缓缓打开,巨大的青铜门吱吱呀呀分至两侧。
我清楚的看见小哥和六叔不加思索的走入了门后的黑暗之中。门再次被重重的合上,吱呀作响的声音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雯时间,我的耳膜开始出现刺耳的耳鸣,疼痛感忽然一瞬间之内成倍的增加。
最后,我寞然的看着六叔和小哥的身影消失。身边的环境再次恢复了一片黑暗。
我在六叔的背上久久不语,因为我说不出一个字,喉咙似被人堵住一般,疼的厉害。
一开始我只是以为疼痛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最后我发现并不是喉咙疼,而是我的肺部在剧烈的疼痛。
我出了一身的冷汗,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极其的难受。
等完全进入青铜门之后,六叔把我放下来,冷冷的看着我。我瞬间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班主任盯住的一个没有写作业的小学生一样,六叔眼神里很静,没有一丝的其他东西在里面。
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幽深深邃,但是却已经有了一丝的昏黄。
我知道这是六叔老去的标致,可能我也会有一天跟他一样,眼神里面充满对这个世界的期待。
在生命最第一刻的时候,对自己身后的世界怀着最后一丝好奇。
这就是我们的人生啊!
当你即将走到声明末尾的时候,你忽然发现似乎一切都东西都不重要了。
你的五感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失,就像一点点失去的时间那样,最后一点也不会剩下,就像它从来也没有出现过一样。
然后你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泥土融为了一体,分解成了若干个微生物,游离在世间的任何一处。
而我们在离开这个生活了多年的世界之前,最令我们留恋的其实就是我们身边的人。
不过在那一刻,我们除了自己什么也带不走。
人呐,生来就是两种人。
一种是为了自己而活,一种是为了别人而活。不过大部分为别人而活的,最后的下次都不是特别的好。
就像奎子,一生都为了六叔而活,少有的一次为自己而活还是在跟着六叔前的那个夜晚。
那天夜里奎子和几个伙计杀退了一条街的混混,当时六叔下定决心收他为贴身保镖。
从此奎子的事迹广为流传,成了打架混闲、市井之徒口中的佳话。
我真正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是奎子最后一次下斗,去张家楼时候。
奎子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这个故事,对此我深表敬佩。
一个人究竟能为别人而活到什么地步,那时候我才初步有了一个了解。
奎子,是我们这一辈年轻人的神。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去张家楼的时候,居然告诉我人一辈子其实还是为自己而活比较自在。
还让我不要为了别人的事情过多的焦虑,毕竟命只有一条。
我似乎理解了这句话,但却好像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总之,人生百态,这就是人生。
六叔的脸上退去了那一丝的凝重,多了一份无奈的苦笑。
我被六叔放在了一个王座上面,之后六叔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我的身边。
六叔走到了一半,忽然转身,深情的看着我的方向。
我清楚的看到他想伸手去抱我,但是那一瞬间的行为却被自身强烈的理智硬生生的拦了下来。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才能让一个人变成机器一样。
我看到六叔的眼角闪烁着泪花,但终究还是没有流下来。
六叔强撑着眼中闪烁的泪花,转头离开。
小哥至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似乎这一切司空见惯一般。
黑暗中,只有我的位置还亮着几处微弱到几乎看不见四周的点烛光。
渐渐的,风吹来了。本来就几经熄灭的火烛随风摇曳,最后噗的一声,全部熄灭。
整个世界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我缓缓的站起来,想看看自己的身边还有什么东西。
但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小哥,我被他一把拽了起来,再一次被他背着朝前面走去。
青铜门打开的时候,似乎所有的感觉都不复存在。
而我现在的心情平淡无奇,没有一丝波澜。似乎一切都已经结束,但我知道并没有。
……
因为瞎子的原因,我在杭州逗留了将近一个礼拜。
这一个礼拜里会发生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能确定的是,情况一定不容乐观。
凯子给我发来的信息我一直保存着,这些日子我难得闲了下来,一直都在研究着他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后来我发现,我很久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他们都有事情瞒着我,而且这件事情很可能会影响到我的生命。
为了我不再为了下斗差点折在斗里面,他们决定再一次联合起来做一次大的骗局。
这个局甚至包括了六叔,当然对此我是半信半
疑。
人生啊,就是一次次的厌烦,夹杂着一丝丝伤感的别离。
总有人会离去,也许就是我们自己。
但不要害怕,因为这就是我们生命中必须要经历的一些过程。
当然这些跟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关系不是很大,而我提到这些也无非是在浮躁的世界里,说出我一直想说的话。
不久之后,我一个人去了云南。当然,这肯定瞒着所有人。
去云南的前一天,我找到了一个奎子的旧部。通过他的关系,打点了一下这才把我云南之行的事情办妥了。
期间我赔尽了笑脸,花了很多钱,到了最后剩下的钱不到一万块钱。
但是胖子却给我发来信息说,我的钱他一分都没动。相反给我存了起来。
这倒是让我很意外,不过惊喜之余也在沉思。
到底是我们没有了共同语言还是我已经失去了信任,不过结果如何,我定是最失败的。
首先我要确定是是,我接下来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隐藏好自己。
既然他们不想告诉我,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我不能赶在他们的身后。
但是另我没想到的是,汪家人夜在我去云南的火车上,虽然我已经不想当初那么招摇。
但汪家人似乎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我要来所以在这里堵我。
我把墨镜戴好了,把衣服的帽子往前一拉,接着我的整个脸便被挡住了。
我裹着冬衣走出了云南火车站的候车厅,我发现来接我的正是那个我之前寻找的人。
今年似乎回家的人更多了,车站里面到处都是人挤人的情况。
我被后面的人几次推着前进,那个站在远处看着我,并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
身后的汪家人和狗皮膏药一样跟着我,我想甩掉他们,但是无奈人山人海只能一步一步的移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挤上了月台,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
他全身被冲锋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戴着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大大的W样式的墨镜。
我一时间竟然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想起了很多。
面前这个人绝对在哪见过,而且一定不简单。
那人见我疑惑,就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感到很疑惑。
我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感到匪夷所思。
就当我正准备开口的时候,我忽然被人一脚踹出了人群。
之后我又被人拔去了外衣,再然后我就被后来一拥而上的乘客挤着前进。
另一头,我就看尽那个抢去我衣服的人并且把我踹出人群的人是在帮我。
果然,汪家人见到这一幕不由的分成了两队,一队追他,一队追我。
不过显然追我的这一队人数不多,我猜测应该是忌惮那个救我的人。
没有猜错的话,他的能力一定很强,所以才能人汪家人都忌惮。
我裹着衣快速的离开了站台的出站口,身后的一切都被我无情的甩在了身后。
一瞬间我忽然感觉我似乎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任何价值,但让我欣慰的是奎子留下的后手还是帮了我很多的忙。
寒风中我朝着云南的枫家堂口走去,路上没有人能认出我来。
等我打车到了枫家堂口的时候,我看到白蛇在堂口训练新人。
他显然对我的出现既意外,又带着一丝理所应当。
我一下就明白了,我在他这里得不到什么。他能做出这个表情显然是我二叔告诉了所有枫家堂口,让我吃住可以,问话坚决不说。
我相信二叔能做得出来,一来是为我好,二来应该就是他要做的事情不能让我知道,所以不想被我打断计划。
白蛇见我来了跳下了台阶,挥手疏散训练的人员。
“枫爷,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杭州养生,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我道:“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我要说来旅游,你一定不信,所以知道什么直接告诉我,事情很重要!”
白蛇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的变化,只见他倚着门框懒洋洋的看着我。
“枫爷,你能有什么大事啊?你都退休了,还想知道什么,再说了二爷交代了,就算我知道什么也不能说。”
我一猜就知道是二叔在搞鬼,不过让我疑惑的是白蛇显然是对这些事情不敢兴趣。
“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白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我先行一步,他自顾自的去合上院门。
进入主堂的一瞬间,我的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几乎都是用料极其的考究。
装修也是十分的大气上档次,整体都采用的是黄花梨实木。我不由的都有点眼馋了,虽然我已经不干古文玩这一行很久了,但是还是挺眼馋的。
“枫爷,你把我家当成斗了啊。”
我闻言就知道我失态了,收回了我的目光。
接着,我听见他在桌子上敲了敲,意思是尝尝他泡的茶。
茶是上号的西湖龙井茶,杭州的特色。很久没有静下心来去做一个静心的活动了,难得,忙里偷闲。
接着我和白蛇说起了汪家人跟踪我的事情,不过白蛇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许了。
我经历了所有的事情,但是这次的事情要严重的多。
然后院子的最外面传来一阵的叫喊声,显然白蛇意识到了什么,直接把我拽入了暗门之中,并且从外面上了锁。
他还告诉我不要乱走,下面很危险。
之后不久,我就听见白蛇被人用枪抵着推到了我藏身的地方。
其中一个人问道:“人呢?”
白蛇并没有说话,只是一阵的沉默。
最后另一个人不耐烦了就直接把枪顶在了白蛇的头上。
我在缝隙里面能看到那个人就是之前跟踪我的人,他们其中的一个。
白蛇的反抗让他们很不舒服,最后我听到了一声枪响。
由于离我太近,声音发出的瞬间我整个人都楞了。
我差点就由于害怕叫喊出声,到了此时多年积攒的胆识早就被我抛得一干二净。
意识到不对,立马咬着牙不让自己有任何举动。
枪声响声的第一时间,我的反应就是白蛇可能死了,心里的顿时心如死灰,
到了最后我看见白蛇倒地不起,心里咯噔一声。
然后就看见那人背着白蛇走了出去,在他身后跟着三四个人,但是门外似乎更多。
接着门瞬间被用力的关上,屋子里面的灯爷在门合上的时候瞬间熄灭。
我的四周黑压压的一片,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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