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桌味道香气扑鼻,男人吃相优雅,这时他神情严肃地望着我们说:“近几年部门确实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但是我毕竟不是你们修者,平时也很忙,比较难关注到方方面面的事情。”
傅伟杰一点都不客气,吃得那叫一个欢快。只是……我已经不是人了,虽然我拿到权杖之后在人间也能拥有自己的实体,不过本质上说我是不需要进食的。
“所以,你来找我们的目的是?”
他没吃多少,然后放下碗筷对我说:“部门的问题积压已久,我也想趁着这个时候整顿一番。你们之间交手我保持中立,甚至会偏向你们这边。”
师父端起一碗老鸭汤,一边喝一边说:“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吧?你是领导人,罢免谁重用谁还不是你们说了算?”
男人摇了摇头:“陆云曦现在蛊惑得所有正派对他唯命是从,那些修者对于得道这件事情固执得超乎我的想象。我就算下令禁止,他们也会在背地里照常进行。就像……昆仑山里发生的事情一样……”
我听得皱起了眉头:“部门的人真的在昆仑山里面做那些奇怪的实验?”
风老头冷哼一声:“何止在做,简直痴迷。那几个叫得上名的正派掌门全部都陷进去了。”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你们要打,只能在昆仑山打。那里我会派出重兵把守,必要的时候我会给予你重武器支持。”
“只是这一个要求?”我不相信地看着他。
而那男人则是低头笑了笑,示意风老头拿出一样东西来。那是一个锦盒,里面有一粒丹药。我打开盒子的瞬间就闻到一股冲天的刺鼻味道。
“这是什么?”
风老头说:“这是伏魔丹。相传是用不少上古神魔的血炼制而成的。”
“我不仅要你们在昆仑山打,我还要你赢。”他温和的面孔搭配上如鹰一般犀利的目光,倒是有几分奇异的和谐感。
“药性这么强,后果也很糟糕吧?”我把盒子盖上,往桌面上一放。我并不觉得我会用得到那颗药。
“后果就是,服用者在药性发挥完了之后,会爆体而亡。”
那男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漫步往外走去了,剩下我们在饭桌上面面相觑。
那颗药我还没有来得及揣兜里,就被傅伟杰一把拿走了:“这丸子有些意思,借我几天研究研究。”
胡婉蓉冷哼一声:“咱们别理他。不就是一个陆云曦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不信我们这几个人还能斗不过他们?”
桌子上的菜还剩下许多,但是我们都没有什么吃菜的胃口了,于是想要离桌回屋。可是风老头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强行将我们留下来。
“干什么呢?还剩下一大桌子菜,这可是精品国宴一般人可享用不到的。”他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吸溜进嘴里然后砸了一声:“好酒!这或许会是你们的最后一顿饭了,不好好吃点吗?”
傅伟杰一听气得嘟嘟囔囔地:“你们听,我说怎么着,就说了这饭整得跟个断头饭一样,我还怎么有心情吃下去……”
不过师父倒是淡定得很,桌子上的菜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
而那风老头则是有意无意地说:“你们别想着跟主公对着干。伏羲箭听说过吗?那是可以摧毁人世间一切东西的上古法器。主公就是不想造成太大的伤亡,所以,让你们私底下解决,你们可别辜负了主公的一番好意啊。”
吃到了尾声,风老头伸出手在我的肩膀上重重地按了按。
我被他拍得一阵咳嗽,紧接着狂喝了三碗汤才平息下来。
“师父,伏羲箭是个什么东西?比我手里的冥杖还厉害吗?”我手里的这把冥杖是我上辈子被刺激得丧心病狂时,取用十万信徒献身的灵魂与怨气炼制而成。
那些信徒有的是普通的修者,有的是地狱恶鬼,甚至还有三十六重天上的神仙!
经过千万年的温养,这权杖上的邪气跟阴气在这世上都是属于绝无仅有的东西,按理来说在世上应该没有什么法器能够与之抗衡。
从前我觉得清辉仙宗的摄魂皤十分厉害,而现在我觉得那法器在我的面前简直就是不够看的。
没想到师父毫不留情地打击我说:“跟人家那个伏羲箭比起来,你这个冥杖最多就算个弟弟。”
弟弟?我气得站起来跟师父理论说,我那冥杖是何等何等威风,一现出来别说是这世间的冤魂了,恐怕还能横扫酆都冥府的阴兵。
结果师父只是摆了摆手对我说:“你冷静点。你再怎么厉害,也只能算是个,被淘汰下来的神,曾经的神。曾经的神炼制出来的法器,怎么有上古伏羲炼制出的法器厉害呢?”
胡婉蓉听后,往风老头离去的方向瞅了瞅然后说:“不过,那伏羲箭如果不是伏羲本人使用的话,效果会大打折扣的吧?而且我觉得这种上古神器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拿出来用的。”
傅伟杰狠狠地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像是报复性地咀嚼之后,对我们说:“肯定不能随便用。要不然就刚才那……那男人拥有这么高的权力,直接用伏羲箭把我们这些惹事者一箭刺死不就得了,何必跟我们坐这聊天喝酒。”
吃完饭之后,风老头还告诉了我们一些别的信息。
比如昆仑山上面有一尊帕罂邪神,那尊邪神即将苏醒。等他彻底苏醒之后,陆云曦将会与它合二为一。
再比如我们可以抢在陆云曦到达昆仑山之前,把帕罂给毁了,这样陆云曦合体不成,我们的胜算也会更大。
“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们决定了的话。我们随时有办法将你们安全送进昆仑山里。”
晚上我们依旧是聚在一起开小会。
“我觉得,那男人……”由于那人的名号过于响亮,我们即便是私底下也不敢直呼其名,只好用那男人来指代:“那男人要的不是我们双方的同归于尽这么简单,而是要把那群正道人的信仰板正回来。”
我把我的推论跟师父讨论过后,他赞许地看了我一眼:“不错。领导人当然是想要完全掌控所有的事态发展。可是那帮特殊部门里的人一个个地想要得道都想疯了,已经脱离领导人的控制。”
胡婉蓉加入我们的讨论:“所以,如果那帮所谓的正道人士发现陆云曦真的与帕罂邪神合体的话,会让他们误以为这也是得道的一种表现。”
傅伟杰这个大聪明不是很理解的样子凑过来问我们:“跟邪神合体怎么会是得道呢?这很奇怪耶……”
我气得拍了拍他的头:“你还记得山御曾经问过他师父一句话吗,现在修者修的到底是道还是自己的欲望呢?”
傅伟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胡婉蓉坐在椅子上晃悠晃悠地说:“现在社会里的修道者,真正是为了道而修炼的少之又少。剩下的那帮人只不过是打着修道的名义,在成全自己的欲望。他们修的不是道,是长生不死的躯体,是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享受万民的景仰与畏惧。”
这时傅伟杰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师父则是问我:“这趟昆仑,我们去还是不去呢?”
我摸着手里的冥杖,闭眼仿佛已经感觉到了里面汹涌的怒魂,而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陆云曦当初设计让我走火入魔,或许也是为了等我成魔,然后在占据我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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