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家和魔界早就有勾结,并不只是封盛死后的事了。”
宁软软想通了一切之后,一下子站了起来:“难怪原松青卡在一个境界那么长时间也没有死,原来他是靠别的办法延续寿命的。”
“可是,那种邪门歪道,这么多年,怎么就会没有人发现呢?”
一入邪门,不是能轻易偷偷溜藏好的事,那些魔气,能够不受控制地散发。
而以原家不正常的寿命来看,原松青恐怕在百年前就开始修魔了。
“原归淼不肯让我们见原松青遗体的原因,除了想掩盖自己杀父的事实,恐怕也有不想将原松青修魔的事泄露出去。”
宁折枝摇了摇扇子,瞥了宁无珩一眼,说道:“可是现在我们知道了……”
“所以,原家和宁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嚯,先前还有人躲着不肯和原家对上,现在胆子就这么大了?”
宁无珩没和他多说,只是和沈星移说道:“听你们说的话,原归淼和原时修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嗯。”
“所以这次,整个原家都不能放过?”
若是说对付原归淼就已经很难了,现在他们还要对付整个原家。
说到原家,怀慈大师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
“你们觉得怀慈大师会阻止我们吗?”
宁软软是有些不太确定的,毕竟怀慈大师和原家似乎还有些斩不断的联系。
怀慈大师毕竟是在原家长大的,若是要彻底铲除原家,怀慈大师恐怕不会答应。
“不,他会答应。”
在沉闷的气氛中,宁如华总是会打破这气氛,他说:“若不是原家,怀慈还不至于遁入空门,他与原家的缘分早就尽了。”
“可是,在瑶光仙宫的时候,我觉得,怀慈大师对原时修并不讨厌,甚至还对他多加照顾。”
“多加照顾?”
宁如华笑了声:“你们都以为怀慈是念的原家的那份情才对原时修多加照顾?太可笑了。”
“若是看在原家的份上,现在原时修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他看的,是原时修他娘的份。”
“什么意思?”
“原时修的娘,当初待字闺阁中,向江家求亲的何止原归淼一人?”
“当初是怀慈大师先认识原时修他娘的,是偶然也是命中注定,怀慈大师当年浪迹四方的时候,恰巧碰上了遇难的原时修他娘。”
“那个时候,怀慈大师动心了,可是后来,原归淼却凭着怀慈大师的救命之恩,接近了江氏女,让她为他放弃了自己的家主职业,成为了原归淼的第三任夫人。”
“原归淼有副好皮囊,即使在那副好皮囊之后,有着让人作恶的目的,也毫无意外地让江氏女为他死心塌地。”
“原归淼这个人太能装了。”
宁软软听懂了宁如华的话,但却不明白怀慈大师不会不帮原家,这么一听,他怎么都是对原时修要更在乎一些的。
“怀慈是喜欢原时修的娘,可还没有到为了她,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地步,当初江氏女嫁人,怀慈出家,本就已经走向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路。”
“可谁也没想到,江氏女死了。”
宁如华喝了口宁知春递过来的水,面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之后咳了咳说道:“原时修的娘是死在原归淼的手上的。”
的确,原归淼的三个夫人都疯地太过巧合,如果不是原家对他们做了什么,就是原家的血脉中真的有什么能让女人疯魔的病了。
宁软软愣愣地看着她哥,说道:“在江余继任家主之位的时候,我就听说了原夫人去世的消息,可是她一向不大想活着,既然这样,之前原归淼又为什么大费周章地让挽灯姐姐救她?”
宁软软觉得,如果那时候就让原夫人死了,其实对原家并没有什么坏处,反而减少了不少麻烦,他应该没有顾及才是,怎么偏偏到了后来那个时候,才对原夫人动手了?
“这正是原归淼令人恶心的地方。”
宁如华露出几分不适的神情,对宁软软问道:“蔚渠几乎被屠城的那次,你们是不是半路上碰着一只水鬼?”
“嗯,是的。”
“那只水鬼,正是原时修的娘,原归淼特意将她放在你们途经的路上,正是笃定了,凭他这几年将原时修的教导,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他为什么要引导原时修这样做?”
“因为这样,原家就不止他一个人是刽子手了,他恨自己的父亲,正如当年的怀慈一样,可是他将这恨藏在心里多年,而怀慈早已经脱离出来,这就是事情到今天,会发生这一切的原因。”
原归淼早已经在沉默中实行了自我的崩坏,现在的他,即使原家和他一起全军覆没了,他也不会觉得可惜。
他只是想要更多,更多,更多的权势与利益,没有尽头,贪婪地永无止休。
其他人像是被宁如华震住了,一时之间竟是都不吭声了。
将原家何时入魔的时间整理整理,也就能明白,当初为何原家要干那些在他们眼中离谱至极的事情了。
比如在寻找阳辰生人的时候,原家拒绝配合,甚至在他们找到阳辰生人的时候,将那些人以各种方法,或威逼或利诱地引走。
“可是四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宁如华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算出来的,细致到这种范畴,宁软软觉得,这已经不是他软软就能出来的。
宁如华目光沉寂:“是我和怀慈一起,将那江氏女的尸体捞上来的。”
宁软软抿了抿唇,原归淼为了能够得到力量倒是什么都敢做,他竟然将原夫人的尸体抛到河中,就为了拉原时修下水。
宁软软忽然觉得原时修也挺可怜的。
“原来原夫人那么早就死了,那原时修知道吗?”
“原本是不知道他知不知道的,但是现在,他肯定是知道,但是那又怎样?他为了权势,选择站在了他爹那边,既然这样,也不用怪我宁家无情了。”
“怀慈不会救他,这是我敢保证的。”
与此同时,在瑶光仙宫的怀慈觉得鼻子有些痒,他皱了皱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在偌大的水镜中,里面躺了个女人,只是从她的样子看,她已经快要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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