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年轻和尚人狠话不多,说完这句话后,便一直埋头干活儿。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他放下了手里的钵盂和法杖,拿出一把铁铲,一铲一铲的往李牧闲身上铲泥。
他也不嫌累,亲手将李牧闲埋得只剩下一颗脑袋露在坟墓上……
这个过程,对李牧闲来说可谓是煎熬,是在恐惧中度过的。
对于年轻和尚来说,亦是如此,累得气喘吁吁的。
本以为就这算了,但哪想到和尚并没打算就此完事儿,他看了一眼李牧闲,那双眼神中的凶意哪有半点怜悯之心?分明就是杀心毕露。
只见他双手合十,念叨了一句佛语,随即握着铁铲,便一铲子朝李牧闲的脑袋上铲了下去。
势要将李牧闲铲死在这儿,做一个无头冤鬼。
这下,可把李牧闲吓尿了,使出吃奶的劲儿大吼一声,然后……
他就醒了。
这个梦,让李牧闲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即便醒来也心有余悸。
这狠和尚,是来复仇的。
为向优优复仇。
自己的确是对向优优动了手,严格来说,自己就是干掉向优优的最直接凶手,将她的灵魂从猫体上分离,在她临散之际还补了一棍子。
可背后涉及的这个和尚,着实让李牧闲畏惧。
看得出来,老和尚对向优优非常上心,宁愿不被向优优记住也要守护他。
如今自己干掉向优优,和尚前来寻仇,亦是无可厚非。
“不行,这样下去总不是件事儿!”李牧闲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他知道这个和尚非同小可,若是真来找他寻仇,他可能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得尽快找小点点换取真功,将修为提升到先天境界,那时方可有自保之力,不至于那么被动。”
“第二,必须的查清楚和尚到底什么来头,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要是一直有个和尚在暗中惦记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李牧闲很快想清楚了应对方法,这两件事情,还必须尽快促成。
由于这个梦幻似真的噩梦,李牧闲下半夜已经毫无睡意,一直在思考要如何对付和尚。
“喔喔喔!!!”
公鸡打鸣的声音响起,黑夜被驱散,天空出现了一丝鱼肚白,山村也开始了新一天。
李牧闲起床,随便梳洗了一下,便准备前往府衙,去找小点点谈事情,这时却碰到了似乎有些情绪的二婶正在厨房里煮粥。
看到二婶的脸色不悦,李牧闲本想问问发生什么事儿的,但一想到昨晚偷听到的谈话,他还是决定装作不知道,这事儿——还是让二叔自己解决吧。
“你起这么早干啥?昨晚回来那么晚,不多睡会儿?”
说到底,二婶对李牧闲的疼爱就是超过了对二叔的,她对李牧闲已向都是和颜悦色,尤其是经过九龙岭的事儿以及昨天李牧闲穿上捕快制服之后,那可叫一个热心。
但对二叔嘛,呵呵。
李牧闲笑着回应:“今天衙门还有点事情,要早点去报到。”
“衙门的事儿可耽误不得,我刚熬了点青菜粥,你先吃点,吃完再去衙门办事儿。”说着,二婶已经转身进入厨房,给李牧闲盛粥去了。
等到她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端上了一碗泛着米香的青菜粥和一叠咸菜。
李牧闲倒也不客气,端起来就是囫囵吞枣,咕噜咕噜一大碗粥便进了肚子,擦完还不忘擦嘴,称赞道:“二婶,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一碗青菜粥都能让你煮得如此美味。”
“你呀,就知道贫嘴!”二婶一板正经的说着,但脸上显露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比起刚刚李牧闲见时脸色要好看多了。
“赶紧去忙吧,衙门的事儿为大,你刚去报到第二天,可不能出幺蛾子。”二婶拉着李牧闲的胳膊,往外推,同时还拿出了二两碎银子塞进李牧闲怀里,道:“留点钱在身上,万一有需要用到的地方也拿得出来。”
二两银子,不少了。
这可是二叔一个月的工钱,平时二叔身上可从来没这么多钱过,可见二婶对李牧闲的偏爱,当然今天之前,李牧闲身上有没有这么多钱过。
李牧闲去马鹏,牵出二婶的小黑马,拍了拍马头道:“二婶,那我先去衙门了。”
“去吧,去吧,别惹事儿啊!”二婶挥着手,送别李牧闲。
李牧闲翻身上马,左手拉缰绳,右手握皮鞭,正欲双腿夹紧,驱使马儿奔跑时,光着膀子的二叔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走到小黑马前面,对李牧闲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下来。
李牧闲嘴角微杨,这二叔又要整啥幺蛾子?
“小李子,我问你,上次你跟我说,咱们镖局旁边桥头下那个老道士靠谱吗?真的是高人?”二叔小声的询问着。
他已经有想法了,这么萎下去也不是事儿,总得想办法解决才是。
一方面去买一些鞭类的大补之物来补阳,另一方面看看能不能从那个‘高人’手里弄点方子来,双管齐下,让自己重振雄风。
要不然自己婆娘每天都给他摆个臭脸,说自己不行、没那活儿,真心挺伤自尊的。
李牧闲一眼便洞穿了二叔的心思,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老神棍,道:“高人呢,确实是高人,不过因人而异,碰到有缘人,他便是高人,若是无缘之人,他就是个神棍。”
那个老道士,李牧闲印象可深刻了。
嘴有三寸不烂之功,任你男女老少,都能被舔得飘飘欲仙。
嗯,舔狗,老忽悠了。
当初李牧闲也是折了好一阵,才摸清楚老道士的门道,逐渐占据上风,反败为胜,现在把这老忽悠吃得死死的,看到李牧闲得喊一声爷。
要是李二叔去的话,估计会被忽悠得自家婆娘是谁都不知道。
“啥,啥意思?”李二叔挠了挠后脑勺,一脸不解。
“我的意思呢,就是看缘分,再直白点吧,就是要看他对你看不看得上眼……看上眼了,啥都好说,看不上眼啥都没辄。”
“哦,我明白了!”二叔若有所悟,挥手在小黑马那浑圆的屁股上抽了一巴掌,小黑马顺势奔出,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骑在黑马身上的李牧闲,二叔嘟囔着嘴,道:“好久都没抽过了,手感依旧……便宜李狗子了,先让你骑一段时间,等老子身体恢复了,老子会要回来的。”
从厨房出来,看到李二叔一个人站那儿傻笑,二婶板着个脸,道:“李丰源,你不仅身体出问题了,脑子也被驴踢了?搁那儿傻笑干哈?”
“嘿嘿!”李二叔咧嘴一笑,走过去一把抱起二婶,双手也不老实起来,道:“等会儿我出去一趟,要是成功的话,晚上让你玩儿个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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