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天云胖乎乎的小手小心翼翼的在妹妹的脸上触碰了一下,兄妹天生有着不一样的羁绊,小司马兰本来睡的香甜,现在大大的眼睛忽然睁开,看着突然紧张起来了的司马天云,咧嘴笑了开来。
“妹妹一会要是闹起来,看灵云姨娘不捏你的小脸。”女统领轻声呵斥了儿子一句,司马九却是慈父,走到儿子身后,轻轻拍拍他的脑袋,示意小家伙不用担心。
室内正在温馨,门外一行人走了进来,李建成已经喝的满脸通红,跟在司马若华的身后,若华嫁人后不再做黄冠装扮,头发向上梳起,看上去别有一番华贵的风范,少年看见李建成的身旁,少年李世民和一个大和尚并肩而立,两人都在看着自己微笑,达摩芨多数年不见,却好像和那日在大兴城没有丝毫的变化。
李建成近年来一半时间住在大兴城,一半时间就在天池医庄,天下兵戈频起,李靖和李建成在朝廷,极力为杨广筹措粮饷,李建成做事稳重干练,渐渐很为圣人得用。
他和司马若华大婚是在大兴城,这也是少年最后一次离开医庄,以前和李家的一些芥蒂,慢慢的也消散开来,毕竟现在李靖渐渐和另外的关中两阀渐行渐远,辅佐杨广的大义,和司马九一般无二。
现在是大业七年,李世民已经十四岁了,他自幼就和别的孩童全不一样,十四岁的唐太宗身形已经是个小伙子了,顾盼之间颇有龙虎之姿,司马九看见他暗暗感叹,不管如何,自己穿越而来,也是埋没了此人的治世之才。
“达摩大师,世民,好久不见,大师风采依旧,世民已为真正的男子汉了。”司马九走上几步,躬身对达摩芨多行礼。
若说李世民是龙虎之姿的话,现在的司马九,则浑身充满了出尘超脱的气质,返璞归真乃是大道已成的标记,达摩芨多,无疑便是此境之人,司马九的境界,则超过了返璞归真,有种虚实莫测的感觉,他就在那里,一见便可让人觉得与众不同,然而寻常人等,只要看过他的风采,却又完全不能记忆理解,这是生灵的一种自我保护,司马九太高,太强,在一般人的认知中,已经无法定位大业七年的青年了,只能自我保护的选择性遗忘他的强大,而自我麻痹。
达摩芨多自然是识货之人,看见眼前男子的风采,居然不敢接他的一礼,大和尚几步让开,慨然叹道“若论禅宗说法,司马施主已经不该在这三界五行了,没想到世上真有人能把武功练到你这样的境界,看来这武道尽头,当是天道。”
“九哥,你这是什么功夫,为什么你明明站在那里,我却感觉你远在天边山巅?”李世民功夫没有他们的境界,却有种天生的敏感,他挠了挠脑袋,对着男子叹道。
“哈哈,胡说什么,什么山巅。”青年轻轻一笑,也不见他怎么动作,已经闪现在唐太祖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世民的肩膀了。
“九哥,今天嫂子喜事,我带来的礼物,却一定是你最喜欢的呢。”李世民看着司马九,有种说不出的得意之情,好像能够帮到对方,对他而言就已经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了。
“我最喜欢的?恩,是兵家的那块碎片,你们找到了吗?”男子自从粗通阴阳家的奥义,灵觉远在常人之上,果然听了他的话,李世民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还要细说什么,门口一下又喧闹了起来,拓跋灭和琼月搀扶着王远知和孔道茂走了进来,两人看见司马九,却都是冷哼一声,道门最好的弟子,三个女道士全被司马九带在了身边,老道们看他不爽,已经有四五年了。
道家观气之术,一眼就看出现在两人联手,只怕也打不过眼前这个男子了,司马若华看见师傅,心中大喜,往前奔跑几步,一手拉住王远知,一手拉住孔道茂。
“师傅,你怎么来了,我这点小事情,还要您亲自从茅山到这里?”若华看见王远知一脸严肃,轻声询问道。
“我当然要来,你们天池山庄,现在俨然是江湖最强一脉了,你的孩儿,无论男女,我都要预先说好,等到成人,先送到我茅山修习雷法三年,不,五年,没悟出天道之雷的端倪,可不能下山,司马九,你看什么,你功夫虽好,我们雷道也是要传承的。”
王远知像是怕少年和他争抢什么,瞪了司马九一眼,司马九兄妹知道他的心思,忍不住对视一笑,少年躬身对着两位道门巨擎行礼,示意自己绝不敢先于茅山法主,为妹妹子女的师傅。
当日众人尽欢,其实天奴主当日也在山庄,帮助司马天云淬骨,晚上欢宴,昆仑虚魔门巨擎,禅道两门掌门,一桌饮酒,双方却没有丝毫的火气了,现在天下大势就在司马九的九牧金鼎身上,江湖大门都是了然,正邪那些纷争,在这大势面前,已经不值得一提,女统领和三个美女道士,看见长辈还端杯饮了几次,都是心中高兴。司马九想起那日在大兴城的事体,心中百感交集。
酒宴饮酒饮到一半,李世民便把司马九叫到了一旁的静室,两人面对坐定,唐太宗开口缓缓道“现在天下大势,其实已经无比凶险,都说九哥现在已经是半个陆地神仙,我就想问问九哥,这下个变数,又在哪里?”
“北方郡州,世家一半已在宇文家和独孤家与你家的麾下,圣人经略南方,农家和萧铣却大势初成,兖州豫州在南北枢纽,我看现在天下最大的变数,就在杨家了吧。”
司马九一字一句缓缓道,李世民听他如此说“双眼精芒一闪而过,圣人圣驾才过洛阳,杨玄挺就占据了紫薇宫,派兵在运河追赶龙舟,要不是宇文皛机灵,只怕已经有不忍言之事发生了。”
少年轻轻点头,杨素子嗣蛰伏已久,现在待时而发,自是必然。“兵家九牧金鼎碎片,就在萧铣之手,他屡败我朝大将,本来一个昏懦之人,居然用兵神妙,我李家死士,花了大功夫,才确定了碎片在他之手。”
司马九听了李世民的话,想起了大兴城新昌坊厨房地窖的那个夜晚,嘴角慢慢掠过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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