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沪市浦东区一家咖啡厅内。
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被玻璃上的剪彩挡住部分,斑驳的光影投在洁白干净的桌子上,仿佛挥洒了一层跳动的金沙,咖啡厅内播放着舒缓的交响乐,三两台客人小声交谈着,简约的装修风格中透着丝丝别具一格的品味,非常符合白领阶层的小资向往。
店内的所有男性包括店长的目光出奇的一致,时不时有意无意地望向东北方向角落那道窈窕婀娜背影,皆有一丝难掩的灼热。
只因为那个背影实在太诱人了,柔顺如瀑的乌黑长发,如天鹅般优雅修长的雪嫩脖颈,上半身穿着一件粉色的简单T恤,粉与白之间,愈发衬托得她肤白胜雪,早晨的阳光落在她身上就如渡了一层圣洁的光辉,无一不在赞美造物主的杰作,就算只凭借一个背影就足以让人一看难忘。
更何况背影的主人在来时就已经证明她的正面似乎不输背影,绝对称得上是一个祸水级的大美女。
动物的天性就是繁衍后代,看到如此出众的异性,在场的所有男性同胞们理所当然都蠢蠢欲动,之所以没有行动搭讪,只是因为美女对面同样坐着一个出色的男人。
英俊硬朗的五官,一丝不苟的发型,紧绷衣服下健硕的身躯,还有无时无刻散发出强烈的自信,从外表看就知道这个帅哥肯定是个高富帅,足以屏退一众热血上头的撸瑟。
高富帅端起咖啡,浅浅地抿了一口,嘴角勾勒出一道迷人的弧线,目光炯炯地望着对面无聊搅拌咖啡的女伴,温和笑道,“韩小姐真人比照片还好看,能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礼物。”
韩小姐闻言抬了抬头,微微一愣,露出一个礼节性的完美笑脸,“谢谢夸奖,你也很优秀。”
“以韩小姐的条件,想必追求者必定多如牛毛,但是我坚定你等待的人一定会是我,所以请给我一个机会,看看我们的缘分能走到哪一步,好吗?”高富帅眼神极富侵略性,简单直接地开门见山道。
从两人的对话中不难看出,这是一场烂俗大街的戏码——相亲。
……
十分钟后,韩小姐和高富帅在咖啡厅门口笑谈寒暄,谢绝了高富帅相送的请求后,韩小姐坐上了一辆网约车。
前脚刚上车,后脚电话就响了,韩小姐看了下来电显示,接通后甜甜地笑道,“喂~莹莹~”
“妍妍,这次相亲怎样呀,是不是真的高富帅?”
“哎,这么八卦,昨晚叫你一起来又不肯,喜欢就让给你咯~”
“咯咯,人家可担不起抢闺蜜罪名的骂名,别转移话题,韩佳妍同志,老实交代,那个高富帅有没让你心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请你谨慎回到组织的提问!”
“小八婆,没有心动,没有春心萌发,可以了没?”
嗯,这个美若天仙的韩小姐,正是白富美空姐韩佳妍。
电话里的闺蜜周莹莹顿时搞怪地调笑道,“哇,看来地球人已经入不我了我家妍妍的法眼了,再这样下去,你想嫁出去就只能远嫁外星了,咯咯咯~”
韩佳妍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无奈道,“你放心,我一天嫁不出去就赖着你一天,咱俩谁也别想好过哇~”
“呜呜呜,太可恶了,人家才不要你呢,你赖电线杆去吧~”
一阵闺蜜式调笑过后,周莹莹正色说道,“你这样不是办法啊,听说这次相亲的高富帅是个正宗的海归精英,不到三十岁就白手起家成为亿万富豪,这种绝种的金龟婿你也看不上,小心你妈妈把你绑起来送入花轿哦~”
韩佳妍听罢扁了扁嘴,“别说了,我也烦死了,也不知道我妈这几个月干嘛了,有事没事就到处给我物色相亲对象,搞得我尴尬得要死,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这次我打算摊牌了,如果她再乱来,我就不回家了。”
“咯咯咯,那正好,快来找我玩,你不在无聊死了~”周莹莹在电话里咯咯娇笑,顿了下,话锋突转地说道,“哎,你不会真的对那个呆头鹅动心了吧?”
韩佳妍怔了下,没有立即回答。
沉默了好一会,周莹莹刚准备出声询问时,电话里才传来韩佳妍语气幽幽的声音: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
同一时间,粤东省鹤戾水库拉起了厚厚的警戒线,大批军警把诺大的堤坝滴水不漏地封锁起来,对外解释是水库出现安全隐患,专家团队正在紧急抢修,请广大群众配合,不要逗留拥挤,不要散布谣言。
外围不少喜欢吃瓜的群众还企图浑水摸鱼混进去打听消息,结果那些军警当场扣押了三个社会闲杂人等后,这才暂时震慑住好奇心爆棚的群众。
有一个不知真假的流言在群众中流传着,好像是昨夜水库突然冒出了一座小岛屿,所以才会一大早就有军警过来紧急封锁水库。
流言的真实性谁也无法证明,故而只能当成是流言。
遇过几重封锁线,可以看到提拔上站满了人,不少身穿白大褂防护服的人员脚步匆匆地来往着,水库值班小楼门口人满为患,飞龙赫然正在其中,不停打电话沟通着什么。
好不容易才放下发烫的手机,飞龙望向水库中央那座小山般的不明物,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回身进入值班楼,来到一个房间也不敲门,一把就推门而入。
房间里有一张小床,袁暮躺在上面,几个医护人员正在紧急帮他处理伤口,只见他半个身子都被鲜血染红了,整条右臂差点被齐肩撕裂,伤口之深,可以看见白森森的骨头。
莫飞云正坐在角落里玩手机,看见飞龙进来,抬头笑着打招呼道,“杨哥,你来了。”
“我不来行吗?闹得这么大,我光是接电话就差点接到我发疯。”飞龙苦笑着说道,朝袁暮的反向努了努嘴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呵呵,没什么大事,死不了的。”莫飞云笑呵呵地回答道,似乎一点也不把袁暮严重的伤势放在眼里。
飞龙顿感无语,这还没什么大事?
整条胳膊都差点掉了啊,难不成是要他脑袋掉了才算大事吗?
这时候医护人员已经简单包扎好伤口,袁暮坐起来笑道,“别担心,真的没啥大事,用不了几天就好了。”
飞龙听完后感觉整个人都要石化了。
这尼玛的恢复力比蜥蜴还有厉害啊,您真的还是人类吗?手臂都快断了几天就能恢复?
几个深呼吸,飞龙屏弃脑海中一些乱七八糟的吐槽,示意几个医护人员先行回避,然后正色道,“昨晚是什么情况?为何突然间会发生这种事情?”
袁暮转念一想就明白了,看来飞龙职务不高,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便简单地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复述一边。
飞龙听完后神色阴沉不定,突然间猛地一拳砸向墙壁,一言不发就准备转身离去。
“回来!”袁暮喝道。
停下脚步,飞龙也不回头,咬牙切齿道,“欺人太甚,这分明就是有人见不得你与我们关系密切,故意想找茬诓你去死啊,如果我这都没有表示,以后还怎么混下去?”
袁暮无语地摇头起身,来到飞龙身后,抬起没受伤的左手,用力地把他扳回身来,盯着他眼睛沉声道,“你没见你顶头上司吴处长都没发话吗?你跳什么跳?这有你激动的份吗?还怎么混下去,同志啊,你现在不是古惑仔了,说话做事带点脑子好不好?”
“可是……”飞龙犹自不甘地想说什么,却被袁暮打断了。
“别那么多可是,这个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不正是这样么?互相利用有错吗?成熟点好吗?再说我也不想欠你们那么多人情,你们系统里的水那么深,如果不趁早划清界限,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卷入权力纠葛的漩涡里。我这个人呢,没啥大志向,现在也不缺钱,不慕名,除了你之外,国安没有什么值得我在意的,这次被人算计了,就当是还了之前的人情,以后想再让我出手,那代价就大了。”
袁暮故作轻松地眨了眨眼,笑道,“我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听明白了吗?”
飞龙欲言又止,几次衡量后泄气道,“嗯,你说得对。有时候站得越高,就越是身不由己,之前我还想把你争取加入国安,看来是我想多了,对不起了兄弟,这次算我坑你了。”
“你小子如果还是这种牛脾气,估计你在官场以后的路也走不了多远。”袁暮嗮笑道,“好了,该说的也说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不该做的事情就别做,我真的没有什么大碍,别太自责。”
一个小时后,谢绝了飞龙再三想要送他就医的请求后,袁暮和莫飞云坐上了一辆车,离开了鹤戾水库。
坐在车上,袁暮疲惫地陷入沉思,思绪不由得回到昨晚水底里的那一战。
……
“嗷吼~”
铁头龙王的左眼被活生生地打爆,突如其来的剧痛疯狂地冲击着它的神经,顿时陷入彻底的暴走,咆哮着在水里疯狂打滚。
从开始到现在,袁暮已经待在水里快三十分钟了,饶是他体魄异于常人,也感觉到阵阵缺氧晕眩,肺部隐隐作痛,就想趁着铁头龙王受伤的间隙浮出水面换口气再做打算。
诚然铁头龙王的实力不过是异神巅峰,但是它是天生的水中生物,而实力强于它的袁暮则是土生土长的陆地生灵,在水里作战,主场优势硬是把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抹平,基本都站在同一起点。
而袁暮比起铁头龙王还有一个天然的劣势。
他一日还是凡胎肉身,他一日就要受制与生理结构的基本法则,他无法做到长期在水里不呼吸。
只是袁暮想要上浮换气,难道铁头龙王会轻易地让他得逞?
答案是不!
好不容易才适应了那撕心裂肺的裂目之痛,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铁头龙王马上回身去找伤害它的罪魁祸首。
浑浊的水面无法阻碍铁头龙王的搜寻,不到两秒间它就发现了袁暮的踪迹,立即无声怒吼着朝袁暮飞窜而去。
感觉到身后水流激荡,袁暮马上就意识到铁头龙王迫近,他距离水面起码还有二十几米的高度,如果放任铁头龙王不管,后果很可能不堪设想。
有了决断,袁暮马上转身下潜,准备趁着还能坚持的时机一劳永逸地解决掉铁头龙王。
然而铁头龙王自古以来一直凶威滔天,难不成就只有这点手段么?
咻!
在距离袁暮三十多米外,铁头龙王的压箱底手段终于暴露了。
只见它额头上那根巨大无比的骨角,竟然与头颅脱离,像可怕的水雷般,化为一道幻影飙射向袁暮。
“卧槽,咕咕咕……”袁暮被铁头龙王这一手绝技惊呆了,情急之下甚至喝了好大几口水,呛得脸色发白。
骨角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一般人的反应神经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在巨大的死亡威胁面前,袁暮只能尽人事地选择躲避。
咯咧~
瞬息间,骨角与袁暮擦肩而过,袁暮马上就感觉右肩传来一阵锥心般的剧痛,紧接着整条右臂像是失去知觉般,一股浓郁的血水快速地蔓延开。
袁暮疼得脸颊肌肉抽搐,还没等他来得及查看,只见铁头龙王已经张开血盆大口,吞天噬地般朝他噬来。
这时候再闪躲已经没意义了,根本就不可能躲得过,袁暮猛地心中发狠,一股无与伦比的可怕巨力在他体内爆发开。
“十秒如龙!”
袁暮嗖的一声就窜入了铁头龙王的巨口中。
铁头龙王似乎非常意外,本能地快速合拢嘴巴,生怕袁暮会再次逃跑,只是还不等它高兴,突兀间腹内翻江倒海,撕裂般的痛苦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嗷~吼~”
当朝阳从东边旭旭升起时,水面悄然出现一座小山般的不明物,不停地喷涌着腥臭的血污。
袁暮疲惫地仰躺着,右肩血肉模糊,十秒如龙的后遗症让他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费劲。
不过幸好,战斗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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