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偲脑子嗡地一片空白。
他的话就是一把利刃直接戳在心脏上搅动,五脏六腑都被扯起道捣碎。
痛!特别痛!
她凝神低声说:我可以留着吗?
李倦说:你留着也没什么用。还给我吧。
宁偲的眼皮动了动,她看向李倦无比认真地说:那是你送我的,我真的不能留?
李倦愣了半秒,他说:你留着有什么用?宁偲,你到底什么意思。
以前的她可以撒娇找他讨要一枚戒指,阔别三年,他早对她恨之入骨失望透顶了。又怎么会允许她留着象征订婚的戒指。
想到这里,宁偲有些狼狈的解释:我没带在身上,你可以给我联系方式或者地址,我给你送过去。
李倦直直的看着宁偲,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铺满宁偲没见过的冷漠。直到此时此刻,宁偲才真的意识到他们真了很多,错别的三年,她已经不了解李倦了。
好。李倦说:豪斯酒店1808房。你还是亲自送来吧。
宁偲思忖了几秒,怎么怂忱Фタ蓁涨也是求婚戒指,珍重又神圣的物件,被她贪心的保留了三年多,也该郑重其事的还给李倦。
你什么时候有空?
晚上八点过后。
好。那我后天晚上八点半给你送过去。
好。
风有些大,城市的风总是裹着厚重的水汽,贴在身上有些刺骨,宁偲感觉自己从外到里凉透了,她冷得有些发抖。
我先上去了。她说。
李倦瞥了她一眼,呼出白汽凝在脸边,让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宁偲。苏青柏跟你什么关系?
宁偲心口颤了一下,她想终究要来的一个都没法逃避,他如实坦白:朋友关系。
普通朋友?
嗯。
那刚贴在你身边那个男人呢?
周斯年啊?宁偲以为李倦只顾着跟行人聊天,没注意呢。
宁偲说:是我老板。可能李倦不会信吧。
李倦的脸色沉了几分,在这边习惯么?
宁偲松了一口气,她吐出一口气,笑了笑:还好,刚开始不习惯,后来就习惯了。
还回国吗?
宁偲说:应该不会回国了。
她又跟李倦撒谎了。
李倦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眼神告诉宁偲可以上去了。
宁偲有些机械的转身,笨猪地迈着步子离开,脑子里一片恍然。
她快速回到房间,瞿芮低声说:就喝了一杯酒,我还以为你掉卫生间了呢。
宁偲抽纸擦了擦手坐下,苏青柏注意到她身上带着一股冷气。凑过来问她:你出去了?
真是什么谎言都瞒不住苏青柏的眼睛,她干巴巴地说:啊,出去抽了个根烟。
苏青柏低笑着说:你去抽烟,怎么不叫我,我也犯烟瘾了。
宁偲眯了眯眼说:下次叫你。
苏青柏跟他拉开距离,周斯年就八卦兮兮地问:老苏跟你说什么笑成了一朵花。
周斯年跟苏青柏是多年挚友,他虽然万花丛中过,但是他的老兄弟苏青柏,跟麻瓜没开窍似的,二十多岁的时候忙着争家产根本没时间应付女人,过了三十岁了,一枝花的年纪,他也没想起这件事情,要不是身边有个宁偲,他都怀疑他不喜欢女人。
不过苏青柏对宁偲这不清不楚的态度,也让他摸不准,到底是真喜欢还是真当朋友处着,三年了,他看着都着急。
宁偲朝李倦那边看了一眼他,他坐回同行身边。低着头在摆弄手机。
周斯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你都看了好几眼了,是不是感兴趣?要不我让瞿芮去给你要号码。
宁偲垂眸,心里跟刀割似的疼。不用了。
周斯年皱了皱眉头,凑近一些打量宁偲,阿偲,我发觉你不对劲啊。
宁偲眨了眨眼睛。洇灭眼睛里快要失控的水汽,她挤出笑容说:哪里不对劲了。
周斯年摇头,凭借他多年的经验判断,对面那个人跟宁偲的关系匪浅。
你们是不是认识?周斯年八卦的要死。
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有多难看,只要周斯年一直乱八卦,李倦就可能会误会他们的关系,她只能如实坦白,前未婚夫。
啊?周斯年发出不大不小的惊呼,他张着嘴,一副无法消化这个重磅消息。
boss你小声点。宁偲提醒,所以,你不再撮合我和苏总了。
啊?哦……好。周斯年同情的看了一眼苏青柏。
搞了半天。宁偲还真有未婚夫,她一直以为是宁偲为了推辞拒绝别人的求爱,随便编的,没想到真有其事。感觉受到了连环冲击。
苏青柏侧过身子,从宁偲背后拍了下周斯年,两个人往后靠了点,苏青柏说:周大老板,下了班也还要剥削员工?
周斯年见不得苏青柏这副护犊子的样子,尤其是当他知道宁偲有前未婚夫时,他故意呛苏青柏:你心疼啊,你心疼你开工资。
苏青柏瞥了他一眼。笑了声:幼稚。
周斯年活了三十多岁第一次被人说幼稚,气得脸都绿了。他想到苏青柏也是个可怜虫的份上,忍下了这口恶气。
瞿芮突然嚷嚷着在场的人一起玩游戏。
宁偲觉着自己没天赋,拒绝参与。瞿芮说是全场游戏,很简单必须一起参加,宁偲只好硬着头皮充数。
有些很简单,周斯年发号睁眼或者闭眼的游戏命令,参与游戏的人员必须做出相反的指令,如果同时出现错误的两人要接受双人惩罚。
周斯年抿了口嘴,喊了声,闭眼。
宁偲赶紧瞪大了眼睛。视线直直的落在李倦身上,他也睁着眼睛,视线垂落,没有看她这边。估计也没发现她正在看他。
宁偲把视线转到绒毛地毯上,周斯年说第一局没人出错,游戏继续,他继续喊。
第五轮游戏开始,周斯年撸起袖子,大喊:睁眼。
宁偲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入神,忘了闭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某处,直到耳边传来周斯年的口哨声,她才回神,茫然的朝李倦看时,视线刚好与他对上。
她心跳漏了一拍,快速转到周斯年那边,你刚喊什么?
睁眼。
完了,她刚忘了闭眼,要接受惩罚了吧。她悄悄环顾一周。周斯年起哄道:我们的宁偲大美人和新来的帅哥哥要接受惩罚。
宁偲站起来时李倦也起身,两人短暂的对视了一秒,不动声色的分开。
瞿芮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推了推宁偲的腰。冲她使眼色,姐妹,冲鸭。
宁偲瞪了她一眼。
周斯年大声说:寿星,你出个惩罚吧。你说了算。
瞿芮突然被点名,兴奋地站起来,她早想好了,添加对方的微信,并且在朋友圈公开两人的合照。
其他人表示这个惩罚很绝,这个年头朋友圈发消息都得删选分组,公开和陌生人的合照,等于自断后路,没几个人愿意。
宁偲和李倦几乎同时拒绝:不行。
李倦先宁偲一步说:我没开朋友圈。
宁偲心口一颤,她垂着视线,用余光偷偷打量着李倦的一举一动,别人说怎么可能没朋友圈,李倦行事磊落的打开微信递给瞿芮检查。
瞿芮惊呼:卧槽,帅哥,你真不用朋友圈啊。我以为你开玩笑的。
李倦说:真不用。
那好吧,我不为难你了,那换个惩罚。瞿芮有些遗憾,她说:小哥哥你有稳定交往的对象吗?
李倦从容地说:家里有介绍,不知道算不算。
宁偲的心情一落千丈,心脏被反复揉捏,一阵阵泛疼。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千万次暗示过自己李倦的家里会给他介绍,可当听他亲口说出,还是难以接受。
宁偲感觉自己快哭了,她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
苏青柏发觉宁偲的窘迫和狼狈,低声询问:要紧吗?要不要先离开?
好。
瞿芮不等宁偲提出离开,转头看向她,你有朋友圈,你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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