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门口等着。”
“是,师父。”张一琳与陈碧雅同时回应道。
守静进入屋内,掌门已经坐于上堂,旁坐是一位身着大红袈裟的的高僧,守清认得此人便是普照寺的了空大师。
守静拱手道:“大师有礼了。”
了空竖掌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守静:“师兄,叫我前来,所谓何事?”
守真缓缓说道:“了空大师说有要事相告,待其他师弟妹来了一并说吧!”转身说道:“全心,你去斟茶,其他师叔公也差不多到了。”
全心欠身道:“是,师公。”随之走出屋外,见到张一琳与陈碧雅,“两位师叔早。”
张一琳与陈碧雅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张一琳问道:“今日掌门师伯为何叫我们师父来此啊?”
全心回道:“禀师叔,我也不知,只知道普照寺的了空大师来此,师公召集了各位主峰的首座师叔公前来。”
张一琳点了点头。
“师叔,我先去斟茶了。”全心走过两人身为,转身进入玄关,朝着茶水间走去,备好八杯茶水,用托盘端了回来,却在路上见到三个熟悉的身影,全心心中一颤,低着头加快了脚步。
“那个谁,你等一下。”
一声叫唤,更是让全心浑身一抖,再度加快了步伐,未走出三步,衣袖却被后劲一拉,差点没将手中的茶水给撒了。
“嘿,越叫你走的越快。”
全心被拉住身子,转过身来看着一脸皎洁微笑的白瞬月,却也没有说话,只是傻笑着。
“你干嘛呢?”白瞬月问道。
“我正给师公和客人倒茶呢!”
白瞬月好奇道:“掌门师伯也来了?会客都是到太真殿后堂吗?”
“普照寺大师来此说有事相告,所以师公来此会客。”
白瞬月拍了拍全心的肩膀说道:“我好像记得还没入门的时候有人告诉我们,白仙山是最注重门内礼教的,可是我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啊?”
沈星辰和日夕在一旁看着全心那扭曲的脸庞差点没有忍住笑出来。
全心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似的说道:“哦,对了,我还记着给师公送茶,我就先走了。”
白瞬月一把按住全心的肩头说道:“就这样?”
全心被白瞬月按住肩头走不了,心中也知道白瞬月在想些什么。只得不情愿地叫了句:“师叔。”
白瞬月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拍了拍全心的肩膀说道:“孺子可教。”
沈星辰笑道:“好啦!瞬月,让他走吧!不然待会师伯得说他了。”
“去吧!好好干活去。”
全心欠身说道:“多谢师叔。”
看着全心踉跄的背影,白瞬月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时却看到几个身影也在全心身后走进内堂。
白瞬月:“师父也来了?”
沈星辰:“我们还是别管闲事了,该上早课了。”
日夕:“我们走吧!”
三人从内堂正路走过,看到了张一琳和陈碧雅。
“两位师姐也在啊!”白瞬月打着招呼。
张一琳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日夕与沈星辰也同样点了点头,便与白瞬月一起走向太真殿前。
郭紫嫣:“都上早课了,你们去哪了啊?”
沈星辰回道:“没什么,一点小事耽误了。”
就在这时一道蓝光闪过,落下一个人来。
“登真?”白瞬月很是惊讶。
登真拱手道:“三位师叔公。”
白瞬月笑道:“还是你小子比较识趣。”
登真却无心与白瞬月打哈哈,一脸严肃地问道:“请问守桓太师叔祖在吗?”
白瞬月指了指太真殿说道:“马上上早课了,应该快出来了,什么事啊?”
“守清太师叔祖仙逝,我是回来告知一声的。普照寺的了空大师应该先到了。”说完话,登真也不多言,径直跑向太真殿,留下白瞬月愣神地看着沈星辰和日夕。
日夕也是一愣神,像是想起什么,突然跑向内堂,路上连撞数人而不顾......
“这小子撞邪了?”
“搞什么啊?不看路的?”
一路被撞的人抱怨道。
沈星辰和白瞬月看到日夕跑向内堂,也紧跟其后......
“师弟,师叔伯们都在里面议事。”张一琳将日夕拦于门外。
日夕避开张一琳的手,一把推开屋门......
所有人看着日夕,以及门外的白瞬月等四人。
“掌门师伯,日夕师弟他......”
张一琳话未说完,守真挥了挥手。“不碍事,让他们进来吧!”
守虚拍桌而起怒道:“你们三个干什么?还有没有礼数了?”
守真缓缓说道:“师弟,切勿动怒,让他们先进来再说。”
看着白瞬月和沈星辰走进屋内,张一琳重新将门关上。
掌门说情,守虚也不好再发作,坐了下来,却依然一脸愤怒的模样。
“守清师伯人呢?”日夕问道。
守真看向了空说道:“大师,还是由您来说吧!”
了空看了看日月星三人问道:“他们就是守清真人寻来的三才?”
守真点了点头:“他们确是守清师弟找寻回来的,还请大师切勿怪他们冲撞之罪”
了空双手合十,低诵了一句佛号说道:“三位师侄是守清真人带来白仙山,有再造之恩,想必对守清真人也多少有些感情,有些牵挂,听闻守清真人一事,有些心急也是情有可原的。”
沈星辰学着了空双手合十欠身问道:“大师,请问守清师伯现在人在何处?”
“守清真人替老衲以一身精血修补金钟山,已经仙逝了,还请三位师侄节哀。”
日夕听言,忍不住后退两步,若不是白瞬月扶着,怕是已经跌倒在地。
“什么?用精血修补金钟山?”沈星辰大喊道,“为什么要用精血修补金钟山?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说着,沈星辰顿时眼泪滴落,身子往后倾倒,撞上了门柱,像是失了神一般缓缓瘫坐在地。
日夕听沈星辰说话异常,急忙冲过去抱住沈星辰双肩问道:“星辰,什么意思?你到底要说什么?”
沈星辰抬头看着日夕,眼泪哗哗流下:“因为有违人道,所以各门各派对于用血的术能不用就不用,尤其是像是修补金钟山这样用血祭的法术,都列为禁术,施法者必定疯癫九日后暴毙,而献血之人......”
“献血之人会怎么样?你说啊!”日夕激动地摇晃着沈星辰问道。
“献血之人的三魂七魄都将被禁锢,师伯的三魂七魄应该会附着在金钟山之上,他日若是魔君冲破封印,金钟山一毁,师伯的魂魄将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沈星辰只觉得双肩一松,看着日夕也一下瘫坐在地上。
“这......”了空猛然站起,看着守真说道:“师侄说的可是真的?”
“胡说八道什么?”守虚再次站起吼道。
“师弟。”守真叫唤了一声,转身说道:“全心,你带三位师叔先出去吧!”
“是。”全心应声走到日月星三人跟前说道:“三位师叔,你们暂且先跟我出去吧!”
此时白瞬月视乎想到什么,不敢多言,与全心扶着日夕和沈星辰一并走出房门。
“怎么了?”张一琳被眼前的一幕惊到。
“三位师叔有些疲惫,师公让我先带他们回房休息一下。”全心回道。
张一琳关上屋门,看了看四人离去的身影,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守真真人,师侄刚才所说的可否属实?”
看着了空魂不守舍的样子,守真也是可以体会到了空的内疚不只是一点点,“一个初入门的弟子怎么会懂得这么多,大师切勿放在心上。”
若是胡言,为何又知道施法者会疯癫九日,这一切一定如那弟子所说,修佛之人最重往生,若是守清真的为了替代自己而不得超生,那么自己的罪过太大了。了空的双手已经颤抖,“老衲对不起守清真人啊!”随之那慈祥的双目中竟也流下泪水。
“大师,我那三个徒弟刚入门,怕是听了一些传说便开始小题大做,还请大师不要放在心上。师兄替您献血一事想必早有打算,大师也万不可内疚颓废下去。”守虚看着了空内疚得老泪纵横,只能先行安慰着。
“大师,听说前几日金钟山遇袭之后,还有人曾大闹金钟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方杰青见守虚安慰无果,想着岔开话题,分散注意力,故有此一问。
了空如孩子一般摸了摸眼泪,说道:“金钟山遇袭之后,来了数百名孩子,都是此次南方受灾的饥民,说是来抓野鸡充饥,实则是为了捡些法器,究竟意欲何在,老衲也不甚清楚。”
郭孝也随之问道:“这些孩子拿着法器又无用处,是否魔教的人怂恿而为呢?”
“当日我遇见一个孩子,名叫张健龙,据说是他带的头。”
郭孝继续问道:“张健龙?没有听说过啊!倒是近日有传魔教一新秀新起,大家唤他‘游龙公子’,据说就是游龙公子大闹金钟山,又用捡来的法器以物换物摆了其他门派一道,会不会是他呢?”
“老衲不知,但是昨日经过凤仙镇之时也听说有一位叫做游龙公子的人,曾惨遭合元宗屠村,落入合元宗之手,后来不知为何有辗转到了元阴教,元阴老祖钦点入室徒孙,还利用自己的身世,以复仇为由收服了一个门派,扩充元阴教的实力。”
“张建龙?屠村?难道是一琳的村子?”守静疑惑道。
“确有可能。”守真问道守静:“张一琳现在何处?”
“就在门外,我叫她进来。”守静起身走出屋外,将张一琳带了进来问道:“一琳,你村中是否有个叫张建龙的人?”
张建龙?
张一琳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
所有人看到她的反应都已经知道了答案。
守真问道:“你认识的张建龙是男是女?年龄何许?”
张一琳回道:“禀师伯,张建龙是我们村里的人,比我大一岁,身形健壮......”
了空缓缓说道:“与我见到的那人相差无几,若是入金钟山一事与利用屠村一事作为原由收服其他门派都是同一人所为,应该就是他了。”
“大师,您见到张建龙了?他可还好?”张一琳激动地抓住了空的手。
守静吼道:“放肆。”
了空摆了摆手示意守静无碍,低诵一句佛号说道:“张施主现在投身元阴教,近日魔教中弄得满城风雨应该是他所为。”
张一琳浑身一抖,后退了几步,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不会的,健龙不会投身魔教的,整个村都被屠杀了,连他爹娘也死了,他不可能投身魔教的.....不可能的......”
“碧雅。”守静叫了一声。
陈碧雅应声走来。
守静:“你带师姐先出去。”
陈碧雅看了看张一琳,不知何事,应声道:“是,师父。”
张一琳却突然抓住守静的手说道:“师父,张健龙不可能那么做的,师父,您相信我......”
守静见张一琳如此失态,甩开张一琳的手叫道:“碧雅,带她下去。”
陈碧雅正要去扶张一琳,却见全心惊慌失措地边跑边喊道:“师公,有妖怪,外面有妖怪......”
这白仙山乃正派领袖之一,山中修士无数,道法高深,又怎会有什么妖怪出现?
众人跟随全心,都想看看怎么回事。
一路尾随,到了后山日月星三人的寮房,却见沈星辰抱着瑟瑟发抖的白瞬月,两名身着便服的弟子到底昏迷,另外几名衣着道服的弟子如大敌当前一般警视前方......
而身于弟子跟前的则是一个半边日夕脸庞,另外半边则是蓝色眼珠,头生褐色犄角,皮肤暗红,肌肉粗壮的怪物模样。
“五百罗汉金身印?”了空失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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