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赤…”涅儿欲要冲出去。
“别去,你救不了他的!”霖翟拉住涅儿的手腕,制止。
涅儿反驳道:“可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他只是个孩子,他有什么错让她们这般虐待!”
“想救他可以,只要你们交出澤兑诸天鼎和水坎逆命石,还有你手里的雷震太虚剑!”无名目光触及到涅儿手里紧握着的雷震太虚剑。
“不要!涅儿,听我说…”霖翟口干舌燥,不得不咽下堵在喉咙里的血丝,“雷震太虚剑万万不可给她们,赤赤你不必救,你即便将雷震太虚剑交给她们,她们也会杀了赤赤,连同我们一起,所以,趁着传送洞还未消失,你快走,去一个他们找不到你的地方躲起来,只要雷震太虚剑在你手里,大陆就算安全!”
“你一定要活着!”涅儿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拿着雷震太虚剑起身转身走向火焰海后的传送洞。
“看来你对她不重要啊!”无名看见涅儿拿着雷震太虚剑背身而去,冷笑几声后,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随着一道凌厉的剑光闪过,剑刃上残留着鲜红的血液,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上,激荡起尘土漪澜。
听到血滴落在地上清脆而响亮的声音,涅儿背脊一紧,赫然停止前进的步伐,再也无法催动沉重的身子,愣在原地良久,涅儿才缓缓转过身去,映入眼帘的是倒在血泊里渐渐停止呼吸的赤赤,随即红光闪过他蜕变回了一只赤狐,他火红的毛发不再像以往那般妖娆耀眼,而是褪为死气沉沉的暗红,与耀眼的鲜血泾渭分明。
涅儿再也无法忍受,看着死去而蜕回原形的赤赤,她泪如雨下,不顾霖翟阻拦,扔下手里的雷震太虚剑,拔腿冲出结界奔向赤赤,可她还未接近赤赤,便被无名隔空掐住了脖子,将她整个人腾空举起。
霖翟身负重伤躺在地上虽无法动弹,却依旧毫不畏惧地出声警告着无名她们:“你们若杀了她,休想得到你们想要的神器!”
绥宫也以狠话回复:“可你若不想她死,便乖乖交出三方神器!”
霖翟抿嘴思量了片刻,作出退让道:“水坎逆命石给你们,但你们得先放了她!”
“你先给我水坎逆命石,我才能放了她,不许与我讨价还价,否则我就杀了她!”无名手指往手心里缩紧几分,涅儿也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掐紧了几分,面目通红,她渐渐呼吸困难。
“好,我给!”霖翟见涅儿面目痛苦地憋着气,实在于心不忍,只好再作出退让,施法将水坎逆命石从幻囊里唤出,扔向绥宫。
绥宫顺势将水坎逆命石接入手中,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对着无名使了个眼色,无名会意得将涅儿用力一甩,涅儿整个身子冲向小殿,顺其冲破了阿灵所布下的结界,可她整个身子毫无预兆地滑落在火焰海的井口里,好在是霖翟不顾身子虚弱及时趴在井口,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抓住了!”霖翟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欲将涅儿从井里给拉上来。
“你松手吧,你的伤口一直在流血,再这样下去,你会流血而亡的!”涅儿眉间紧锁,痛心地看着霖翟数个伤口因趴在地上而撕裂开来,血越发流得汹涌,一时染红了井口四壁。
“我不会松手,就像你固执得留下来要与我并肩作战一般,即便我流血而亡,我也不会松手!”霖翟笑得极其温柔,柔得要将涅儿融化在心里般。
无名与绥宫走进小殿内,无名拾起散落在一旁的雷震太虚剑,绥宫走到霖翟跟前,弯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离岩浆不足三尺远的涅儿,出声嘲讽道:“哟,在生离死别吗?”
霖翟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个卑鄙小人,出尔反尔,我不是已将水坎逆命石给你了吗,为何还要将她置于死地?”
“对啊,你是把水坎逆命石给我了啊,可我也放了她啊,但是我也没想到这里还有一口岩浆井啊,要怪只能怪她命不好,偏偏落进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绥宫猖狂地站在霖翟身侧仰天大笑。
霖翟愤然:“那你也休想从我这里拿到澤兑诸天鼎,没有澤兑诸天鼎你们也不可能开启混沌阵法!”
“混沌阵法?你此话什么意思?”绥宫心生疑惑,站在一旁的无名听言也略是一惊,他怎么知道混沌阵法?难不成他已经知道明帝要做什么了?
“原来你不知道,枉费你为他这般卖命得收集神器,他却连真正的目的都不愿告诉你,看来他是想一个人独吞啊!”霖翟冷笑。
就在这时,在宫门前观看到风云突变的天气,心生怀疑前来巡察的东雾现身在小殿外,看见殿外一只赤狐倒在血泊之中,万分惊愕,这不是若素身边的那只小赤狐吗?
东雾放眼望去,只见绥宫与无名站在殿内,而她们脚边还有一个身负重伤的男子趴在井口边,他更是心生疑惑,出声喊道:“绥宫,你在此处作何?外面这只赤狐为何会死?”
绥宫与无名一听到东雾的声音,身形惊得一顿,无名悄无声息得将雷震太虚剑收入幻囊里,指尖轻轻拂过脸颊,一张铁皮面具焕然出现在她脸上,完全将她的面容掩盖。
发觉东雾正往她们这里走来,绥宫立马小声嘱咐着无名:“解决掉她,但要留霖翟活口!”
“是!”无名即刻划破霖翟手腕处的血脉,霖翟吃痛得松了下手,同时涅儿整个身子往下降落了几分,却又立马忍痛,在涅儿手掌滑落到他的手心时紧紧抓住。
“东神君,你怎么来了?”绥宫转身走向殿门外,阻拦东雾继续前行。
“你不是说你去寻茅厕了吗,怎么会与无名将军在此处?”东雾随即垂眼看向绥宫,却发现绥宫脸上莫名多了一道丑陋而骇人的疤痕,微微蹙眉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我的脸?”绥宫这才回想起自己的脸方才被雷震太虚剑所伤,立马用手遮掩那道疤痕,佯装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方才我从茅厕出来,便看见了霖翟,一时不知何来的勇气,悄然跟踪在他身后,却不料被他发现,我与他打斗了一番,他手里有雷震太虚剑我实在不敌他,还被他划伤了脸,好在是无名将军赶来,救了我一命,他如今被无名将军打晕了过去,我头有些晕,我们先回去吧,我已经吩咐无名将军待会儿将霖翟带回来了!”
就这时,霖翟凄凉而绝望地声音在殿内响起:“不要!”
“你骗我!”东雾愤然的推开绥宫,大步流星地走向小殿内。
无力的双手在空中举着,任由着自己的身子快速地往下坠落,指尖隔着空气眷恋地摩挲着霖翟那张渐行渐远的面容,嘴角浅浅上扬,带着几分苦笑与悲痛。
再见了,霖翟,感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什么也没有能为你做,若有来生,我想我会用尽一生去好好地陪伴在你左右!
涅儿缓缓合上双目,眼角滑落一行晶莹剔透的清泪,她已然感觉到岩浆炙热的温度在迎接她,她已然能想象到岩浆将会把她融化得灰飞烟灭。
霖翟右臂还在井口里伸着,脑海里一直盘旋着涅儿方才坠落到岩浆的画面,他感觉心口如撕裂般疼痛绝望。
“东神君!”无名正准备动手打晕霖翟时,东雾踏了进来,垂下头退至一旁。
东雾见到趴在地上满身是血是伤的霖翟,勃然大怒,出声追究道:“是谁?为何要将他伤得如此之重?”
无名上前拱手认错道:“回殿下,是他要伤东神妃,属下才逼不得已下了重手!”
“霖翟,你可还……”东雾半蹲在霖翟身侧,欲将他扶起。
霖翟将东雾从自己面前狠狠地推开,仇恨的目光扫视着东雾三人,说道:“你滚开,你与她们皆是狼狈为奸之人,为了神器将她赶尽杀绝,她如今死了,你们满意了?痛快了?但是我告诉你们休想从我这里拿走澤兑诸天鼎!”
“她?她是谁?谁死了?”东雾眉头紧蹙,焦急地询问着霖翟。
“你不配知道……”霖翟欲将继续说下去,却被无名暗地里不动声色地用气针点住了睡穴,随即他双目合上晕厥了过去。
绥宫见状,开口道:“看来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东神君,这里太热了,先将他带出去,然后再将他送回神族审讯吧!”
东雾听言,先往霖翟身子里灌输运气,暂且护住他的心脉不受损,然后再将他扶起架在肩膀上侧身消失在小殿内。
“做得好!”绥宫夸奖无名后,满意地邪笑道,“这一次,她张若素即便有再逆天本领也不可能逃脱得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岩浆!”
无名疑虑道:“可无名并未感觉到体内的巫神之力有所增加,我怕她还未死!”
“你莫要着急,哪有她刚死,巫神之力便能全然归你所有的道理,你若不放心,就将这井口封死,我不信她还能活!行了,你要封便去封,封了就快些跟上来!”绥宫说完后转身消失。
无名在井口施法布下一道难以破除的阵法,面目阴险地笑道:“张若素,我不信你命还能这么硬!”
东雾架着昏厥过去的霖翟现身在宫门前,对守在宫门前的东圣说道:“撤兵!”
东圣瞟了一眼靠在东雾肩膀处身负重伤的霖翟,微微蹙眉道:“撤兵?为何?天君不是要让巫族灭族吗?没有天君的指令私自撤兵,是不能撤兵的,若是被发现,你我都会被惩罚的!”
东雾劝说着:“天君要的是神器,并不是真要巫族灭族,你难道愿见到巫族血流成河,变成一座堆满尸体的死城吗?行了,若是天君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如今重要之事便是治疗他,他伤势严重,若不及时处理伤口,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他若死了,神器的下落就会不明,到时候可不是你我受几道天雷便能了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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