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模一样?
陈温疑惑不解之时她们已经绕到陈温身边来了,把她围起来,密不透风。
而刚才开口说话的姑娘是个自来熟,扯着身边的另一个姑娘道:“陈温妹妹的衣裳可真好看。”
“啊……哦,谢谢。”
“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式。”有人轻抚陈温的衣摆,好奇道:“城里的贵人都穿这种样式的嘛?”
陈温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短袄,轻轻晃了晃脑袋:“也不全是。”
“那就是有贵人这般穿咯!”
“是。”
“好新奇,好好看!”有姑娘满意地合不拢嘴。
陈温也只能干巴巴地回句:“谢谢。”毕竟出自她的手,夸奖她便受了。
姑娘们夸奖完,才绕到正题上:“听说你想在我们村招绣娘?”
“嗯,是的。”
“李夏说若是成为绣娘,每个月都有月俸拿?”
“是。”
李夏没有诓骗她们!还真是!
要知道家里的男人们也只能有活的时候拿钱没活就喝西北风,每个月都有月俸,想到不敢想。
她们也没问多少钱,反正能给家里年关添点肉也是好的。
一时之间不少姑娘眼神都亮了,不禁有人连忙追问道:“成为绣娘有什么要求吗?”
陈温微微侧头与两位阿姐对视,正想组织一下语言同这些个姑娘们说清楚些,以免让她们失望。
垂眸想了两秒的功夫,她们就开始七嘴八舌地,有人说道:“李夏和叶子不是你阿姐!为何不招她们,偏偏要在村里招人?”
在她们的观念里,好的都是要紧着自己的家人,赚钱也是,能只请家里人的,断不会去招揽别人,都是连带关系的。
“是啊,肥水不流外人田,为何要在村里招?”
“莫不是最后选了家里人,想让我们空想一场吧?!”
听她们有越说越离谱的趋势,陈温连连摆手:“不会的不会的。”
虽然陈温一直说不会的,可还是有姑娘质疑:“这等好事怎么会轮到我们呢?”
李叶子不耐地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你们!我和阿姐的手艺排不上号。”烦死了,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要是之后内定了,事先都得先嘚瑟一番。
听李叶子说,还需要有绣功,有的姑娘禁不住有些退缩了。
她们听说有银钱赚便兴冲冲地来,平定心绪后听进去话,便有了担忧。
“绣活我做的可差了,肯定选不上了。”
“我也是,提针的次数只手可数。”
“啊?还需要怎么样的手艺啊?”
“该不会要秀儿婶那样的吧!”
“咱们村里最厉害的绣娘便是秀儿婶了,第二厉害的便是李梨了,无人超越她们。”
“是啊,李梨要是来,我们都得给她让位置。”
“那肯定是选不到我们了。”
“那我们还来干嘛,不如回去干活儿实在。”
“你们可安静些吧。”李夏姐道:“听我讲!都说了选绣娘,也不一定是选择绣活做的好的,合我妹妹眼缘的,都是有机会的。”
她们乱哄哄的,陈温暂时插不上嘴,但是李夏懂陈温,这一番话算是说到她心坎上。会绣是好的,合眼缘是更好的,若是选了个功力好的,但是事儿精的,陈温不要也罢。
李夏的话让姑娘们渐渐有了底,开始觉得自己有希望了。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姑娘来平她们的心:“别怕,我们只是试试,反正又不需要添钱,凑凑热闹也是好的。”
“是啊!凑个热闹也好啊!”李叶子也附和道:“料想你们也听了不少我家这位妹妹的传言,最后万一选上了,那跟着她保准吃香的喝辣的!”
她一番激昂的话语,令大家都心动不少。
她们能来就是有点兴趣的,而这位外姓姑娘的事迹她们也是听得多了。
最多的便是她们在村里长辈那里听到的对这位妹妹的夸奖。他们说李家这位大姐自个就是有本事的,养的孙女也是个有本事的,不仅年纪幼而且乖,拥有一身的本事。
这样的姑娘与他们李竹村有点瓜葛,说出去都是与有荣焉的。
虽说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是姑娘们确实不敢小看这位陈温妹妹。
一时之间,大家纷纷把视线投向陈温。她们在那儿说来说去,这位中心人物也得说说。
陈温微笑着说:“可以来玩,若是遇到有天分的,我也能看见,说不准选走的便是你们其中一个。”
一番话众人心更静了,脸上慢慢有了笑容,连连说道:“试试也好,又不费事。”
“是啊,是啊!”
一番你推我劝之后,最后姑娘们是同意到时候来参加了,陈温她们暂时松了口气。
来捧场的姑娘有了,真心实意来参加的姑娘也有了,陈温心里头的事有了底,期盼着到时能选出个合心意的,活儿又干的不赖的。
李素娘听陈温要在李竹村招绣娘,很是支持。毕竟陈温多累,活多的时候绣到多晚她是知晓的,说不心疼是假的,可却无能为力,如今陈温开了窍,想要广招绣娘,那之后就不会太累,她是身体力行地赞成。
于是李素娘开始动用全家给她们准备针线的材料。余下的时间,该买的都备全,拆烂衣裳就拆,家里头有破烂的衣裳都拿出来,希望她们拼拼凑凑能成一件衣裳。
就这样准备了两日,终于都准备好了。
到了这天,李家人更是早早地敞着门让姑娘们进来,一会儿院子里就站满了人。
陈温见姑娘们来得这般早,嘴角的笑就没下去过。况且想比起上回来的姑娘,今日来的人更多了,院里热闹至极。
而李竹村,村西有一户人家也是早早地起了,一鬓边白发的老人家催促着自己的孙女收拾快点。
她孙女有些不情愿地噘嘴:“我就不信村里头小一辈里还有人能比我绣得好,晚些去又能如何?”
她是笃定一去就能艳压群芳的,又何必急于一时。
被她这么一说,老人家一想觉得有理,于是慢悠悠地坐到椅子上,也不催孙女了。
耳边是孙女收拾东西窸窸窣窣的声音,眼里却是一片迷糊,她摸着拐杖上雕出来的花纹,安静下来,不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呼吸都重了不少。
“哼。”李秀儿重重地哼了声,气恼道:“我这回一定要见见这人,实在是猖狂得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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