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一过,宫里便传来顾祈不遵祖徳,不修德行,屡犯国法,目无尊长,永世幽禁皇陵,以修心德。
康元帝还是不忍心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只判了他囚禁皇陵,永世不得外出。
而与顾祁一同参与其中的家族便没那么好运了,均落得一个抄家灭门的下场。
三皇子因为口舌之利,亦被康元帝当着众臣的面斥责一顿,令三皇子闭门思过一月。
三皇子被斥责,最高兴的莫过于顾宸,虽表面上做到兄友弟恭,私底下谁也不服谁,这边顾宸还未高兴几日,那边以永宁侯府为首的一些官员,就顾宸迫害静王顾麟为由弹劾与他。
其中以御史台张文浩为最,斥责顾宸心狠手辣,残害手足,不可为储君,责问康元帝不顾静王之死,一味偏袒太子顾宸致天下于不顾。
康元帝自上次问过顾宸以后,便不再对此怀疑顾宸,一时流言满天飞,康元帝只压着奏折不回应。
流言传了几日,顾宸利用三皇子与夏叶青的事,好好的煽风点火制造了一些更煽动人心的流言压了过去。
傅颜知道了御史台张文浩跳的最欢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悄悄潜入张府,飞身上了房顶,趴在房顶上却遇到张文浩的儿子强抢民女,那女子不从,被他失手打死了,正让人抬出去埋了。
傅颜随手扔了个瓦粒,吓的两个抬尸体本就心惊肉跳的仆人屁滚尿流的跑了,边跑边哭喊着,“有鬼啊!”
此时还在张文浩的府里,不多会张文浩带着管家仆人一大群人向着两人哭喊的地方而去,却只看见地上躺着一个女子尸体,张文浩当下便知道定是自己的儿子做的好事。
他按着头,摇晃了一下,管家一把扶着他,“老爷,这可如何是好,这才初五已死了两个了,若被人知道了,可是要出问题啊!”
“那个孽障在哪?”
一个小厮颤抖着走了出来,“少,少爷在房里,已就寝了。”
“你将尸体处理一下,别声张。”张文浩吩咐完管家,便带着仆人气匆匆的往儿子的院子走去。
张文浩的儿子正抱着小妾睡得香,却被人从外面踢开了门吓得掉下床来。
“孽障,老夫早晚要被你害死。”张文浩走进房间便大声斥骂道。
“爹,那死丫头不从,我就轻轻打了几下,哪知道太不经打,就死了。”他还强词夺理的认为是别人的错。
傅颜听的心里气急,既为死去的女子抱不平,又想下去杀了这畜生,她以为张文浩作为御史台的御史,定会秉公执法,可是这几日已第二个女子受害了,他却还想着袒护自己的儿子。
张文浩转身对着底下人说道,“今日的事不准外传,否则谁也好不了。”
说完又转身对着儿子说道,“今日起,不得出门半步,否则,我便亲自送你进司刑寺。”
“是,一定不出去。”
竟这样重拿轻放,傅颜悄悄跟着处理尸体的人,跟到郊外林子里,傅颜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悬在几人头上飞过来飞过去,吓得几人脸色青白,丢下尸体便往回跑。
傅颜见几人跑走了,落下地来,让红鹰进东宫将这件事告诉顾宸。
看着红鹰离开,傅颜一直守在哪里,直到顾宸带着齐品过来。
“出了何事?半夜红鹰潜进东宫,与我说出了事,让我带几个人来。”顾宸刚到,便问了起来,脸上带着急色,尤其看到地上的尸体后,更是有些担忧。
傅颜便将今夜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最后气愤的道,“那个张文浩平日里一副刚正不阿,秉公执法的正直模样,没想到竟养了个畜生,简直灭绝人性。”
傅颜很少用这样狠辣的话骂人,可见这几人简直颠覆了她的三观,今夜她本是想装鬼吓吓张文浩,为顾宸出口恶气,却没想到抓了张文浩这么大个把柄。
“明日他的儿子便会受到惩罚,你无需气愤,只是要将所有受害者家属找到,定要张文浩一家为此付出代价。”顾宸咬牙说道。
傅颜说完这事,看着顾宸道,“那我先回去了,今夜累了,心情也不好。”
她替那些无辜的女子可惜,更觉可悲,可悲这个世道对于贫苦百姓的剥削。
可是这个世道已经成了这样,并非一个两个人能改变的,变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傅颜没有那么大的实力,更加不想去给顾宸找难题,那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有可能需要一个朝代的灭亡才能换来那种变法成功。
初六一大早,傅颜还在床上补眠,昨夜回到家,已快辰时了,初六一觉便睡到午时,芍药在门外走了几圈也不敢敲门。
茉莉匆匆赶来,对着芍药示意小姐还没起来,芍药双手一摊,摇了摇头。
“你急匆匆的跑来,出了何事?”
“刚刚我看见很多禁卫军朝着旁边巷子去了,好似谁家出事了,想来给小姐讲八卦呢。”
傅颜刚刚醒来,便听到了两个丫头的对话。
她伸了伸懒腰,这一觉睡得太香了,她刚弄出动静,芍药茉莉便推门进来了,手中端着洗漱用品。
两人伺候她穿衣洗漱,打扮后傅颜才施施然走到桌边坐下。
桌上摆着一碗鸡丝粥,并几碟小菜,一盘豆沙糕。
傅颜端起粥慢慢喝起来,又夹了一块豆沙糕,她就爱豆沙糕的甜腻,吃起来心情也会好很多。
茉莉自傅颜坐下喝粥时,又跑出去打探消息了。
傅颜知道全部的经过,也对这事一清二楚,心中有些悲悯,也就不想对此太过关注。
“原来是张御史家出事了,抄家了。”
“知道为何事?”芍药问。
“嗯,张御史他儿子强抢民女,他不仅不阻止,还帮着隐瞒,可惜了那些女子,听说每个月都会死几个,这次好似死去女子的阴魂找来报仇,才被人发现的。”
“以前那些都没人告?”
“他爹有钱有势,那些人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这次所有受害女子家里都被找来了,那哭声真是凄惨无比。”茉莉越说越生气,粗粗的喘了几口气。
傅颜只一心一意的看着手中的话本子,话本子里正讲到一个有钱公子抢民女,遇到一生的真爱,真是讽刺。
她扔下话本子,走了出去,芍药茉莉默默的跟在身后,也不敢再说话,傅颜起床到现在一直一言不发,似心有万千结,怎么也理不顺。
夜半时分,顾宸来了,他见傅颜还是提不起兴趣般无精打采的。
“死者已矣,你就放宽心吧,我定会为她们讨回公道的。”
“嗯。”
“你给我笑一个。”傅颜抬起头来,扯了扯嘴角。
顾宸轻轻搂着她,“以后我定要让这样的事少发生,让你能得开心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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