耄耋之城

    
    “那你给我一个，本市有可能出现在这样本柜的人的信息。”
    “老钱！”
    “老钱！”
    “老钱！”
    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老钱？他怎么掺和进来了？”吴三娘皱了皱眉毛。
    “哎，吴老师，这说来话长，你就查查老钱吧！我这就给你调资料。”葛佳成一言难尽地回了吴三娘这么一句。
    “不用，你们局里的资料我都有。”说着，三娘拿出手机，调取了自己的资料翻看了一下，“嗯，我大胆猜测一下，数字如果是年龄的话太简单了，不可能，那么是坐标的可能比较大，而且前后加在一起六位，也合理，字母如果是年龄的话，那么，啊！不用猜了，这个就是老钱的。”
    三娘从柜子的中间层拿出一个淡蓝色标签的样本，拿机器一测，果然是老钱的。
    “哇，吴老师，果然是神人啊！你是怎么分析出来的。这么几分钟，就破解人语言学家这么厉害的标签系统。”兆麟眼睛闪着金光，完全不用打草稿就吹出了一阵彩虹屁。
    “并没有…我根本没分析出来，只不过是这张标签太新了，跟旁边的标签太格格不入，作为一个鉴证分析师，我肉眼就能测出来。”
    “哈哈哈，吴老师您也太诚实了吧！”兆麟不自觉地大笑起来，毫无意外，他的脑门儿又狠狠地被敲了一下。
    “这下面就好办一点了，我们可以根据老钱的这个的编号反推老钱的这组标签的排列组合，那么有这个拉丁符号就全部都是男性了。”
    “好，那剩下的我们都拿回局里去比对吧。吴老师，你觉得从这些之中找出一个人来难不难？”莫瑞问。
    “只要你有资料，我可以试试。”吴三娘手里拿着老钱的样本又反复看了又看，“小帅哥，你们外勤的人得派三四过来帮我把样本分类，然后再按照信息挨个试过去，你要查的人，男的女的？”
    “男的。”
    “行，那就从跟老钱的样本一组的查起。喂，就你了，兆麟，你来帮忙。”吴三娘不由分说地把兆麟掳了过去，霸道地指使他把样本都装车。
    葛佳成在旁边偷偷捂着嘴对莫瑞说：“这俩真是天雷勾地火，要不在一起得了，年龄不是问题。嘿嘿嘿！”
    莫瑞看看八卦的葛大爷，无奈地摇摇头。
    之后的几天，警局上下都在对现场所搜集的大量证据进行验证。其他市的外援也都到位了，并投入到了工作中。经过了分类比对排除等方法的重复多次的排查后，吴三娘带着其他警员们终于把整套标签系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果然，赵柏青的样本就在这一大堆的样本之中。剩下还有很多其他市的样本，没有办法调用到信息，只能进行大致分类。就仅E60和E90这两个城市来说，就有32个样本之多，其中包括一些已经过世了人的样本还有一些还在世的居民的样本。看到这样的结果，警局上下所有人都惊呆了。
    面对密密麻麻的检测报告，莫瑞感觉自己头皮都发麻了。深想一下，不算这些去世的人，如果所有这些在世的还生活在这两个城市的居民都是被这伙人造的克隆人替代的话，那么这些人的“真身”恐怕都已经遇难了，而如果这些“在世”的“人”们身体内都有跟之前发现的血液针剂那样的装置的话，那么对于这些人又该怎么处理呢？他们原来的肉身又在哪里呢？莫瑞放下了手中的那份赵柏青的报告，跟在旁边一样颓的葛佳成说：“葛大爷，别想了，我觉得有必要去一趟融城联盟调查局了。”
    “去中心总部？对，现在的情况我们市或者是其他市都是解决不了的，只能上报调查局，让总部统筹联合调查了！”葛佳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莫瑞老弟，那就只能辛苦你了，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有需要我老葛的尽管吩咐。”
    “嗯，我明天就出发去总部。所有的资料我都得带走了，总部的人不看到真实证据，是不会理我的。还有，所有，市里的那些“人”麻烦盯着点，别打草惊蛇。”
    “嗯，明白。你尽管去，我老葛一定做到。”
    次日，莫瑞告别了E60，带着一大堆的卷宗和资料前往融城联盟调查局。
    融城，顾名思义，融合城市的意思。它其实不是一座城市的名字，也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城市，严格意义上它只是一个巨大的社会服务中心，负责着所有的城市行政工作的规划管理，这里面的工作人员除了各个分部门的总务长是终身制的，其他人全部是轮流制的，由各个城市派相关岗位的工作人员前去赴任。莫瑞因为在F90工作杰出所以虽然年纪轻轻三十出头，已经来过两次融城出任为期分别半年的调查局探员，外加之前还来过好几次调查局举办的警务培训，对融城可以说一点都不陌生。在融城，它没有居住区和工作区之分，每个来这里的人都是工作的，他们居住和工作的地方就是同一处。融城虽说是城，但其实它只是一座无比巨大的大楼，地面上9层，地下9层，呈圆柱形自上而下。楼的中心是8部组成环形的观光电梯，供所有的人使用。
    而这8部电梯都不能通往最底层，不为别的，只因没人能够坐着电梯从地下第9层的融城关押所中走出来。看管犯人的狱司都需要从逃生通道用手动开门的方式下到关押所里，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出口了。在融城关押所，关着所有各个城市送来的被定罪还未送往融城监狱的犯人，他们将在这里接受一系列生理心理上的复查，以确保他们得到最公正的待遇。当然，没有人能从这里被无罪释放，至少现在还没有遇到过。
    融城联盟调查局位于地下第7层，也就是狱司工作区的正上一层，莫瑞熟门熟路地来到这一层，看了一眼紧紧锁死的朝下的逃生出口，心想，如果抓到克隆元凶，那他必然会被送到这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