耄耋之城

    
    莫瑞本来今天可以休息一天再去警局上班，但因为出了黑影的事，莫瑞不想夜长梦多，就一天都没有休息就回警局上班去了。
    “咦？莫瑞，今天怎么来上班了？今天你可以休息啊？”刚做到办公室里，老搭档库里就过来表达了他的疑惑。
    “哦，有点小事，要来申请个装备。”
    “装备？什么装备？”
    “磁场检测仪。”
    “什么东西？测鬼的那种？”库里吓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我说，莫瑞，你不是无神论者吗？也相信这玩意儿？”
    “我当然不信，但我家附近最近晚上总有黑影，我怀疑是有人在捣鬼，利用某种东西制造磁力场造出了黑影，谁怀疑有鬼啦，你第一天认识我啊！”
    “有人在你家装鬼吓你？我天，你是惹了什么奇葩呀？”库里有点嫌弃地摇摇头。
    “我最近都不在家，他真要吓我这情报也太不准了一点，如果是要吓我老婆孩子，目的倒是达到了。”莫瑞边跟库里说话，边在电脑上快递提交了仪器申请表，他看了看时间，转头跟库里说，“哎，你等下帮我拿一下那个‘测鬼仪’，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库里熟门熟路地坐在了莫瑞的位置上，双脚往桌子上那么一放，说：“知道了，回来就这么忙呀，大忙人！”
    莫瑞头也不回地朝库里摆摆手就推门出去了。
    莫瑞靠着手中的名片，寻了好几个路口，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转弯角的二层找到了涅槃律所。他按了按装在一楼街边的没有视讯功能的老式门铃，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个懒散的声音传出。
    “谁呀？”
    “你好，我找涅槃律所的墨提斯女士。”
    “你是她什么人？”
    “算是她的亲人吧。”
    “行，你上来吧，右边大楼，安全通道穿过之后，从紧急扶梯上来就是了。”
    莫瑞心想，还要从紧急扶梯上楼也是没谁了，第一次见过这么奇葩的公司。
    到了二楼的门口，一个搓着脚趾的老大爷坐在门口。他看了莫瑞一眼，继续低头搓脚趾：“你找墨提斯是吧？里面到底第二间办公室，不过，她人不在了，现在一个新来的小伙子在干她的活，有什么事，问他吧！”
    莫瑞走到老头说的办公室，确实见到了一个年纪轻轻西装革履的小伙子，他敲敲门，小伙子马上警惕地抬起头来，“请问你找谁？”
    “请问这是墨提斯的办公室吗？”
    “哦，对，但是她最近都不在，所以目前她的工作都是我在做。”
    “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她走之前交待说会很长时间，让我把这份工作当自己的工作来做就对了。”小伙子眉清目秀的，眉宇间透着稚气，说的话也不像是敷衍。
    于是，莫瑞想着问问赵柏青的事情，“那赵柏青的法律顾问的工作现在也是你来做了？”
    “赵柏青？”小伙子翻了翻电脑上的资料，“好像没有听说有这么一位委托人的信息。哦！找到了，咦？怎么资料是空的？完了完了，不会是我弄丢了吧？我可没碰过这个资料啊！”
    莫瑞凑近瞟了一眼这个愣头小伙的电脑，当真文件是空的。
    “如果你不清楚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如果墨提斯回来，麻烦请她给莫瑞打电话。”莫瑞留下一张名片，就离开了。
    走出那个律所，莫瑞左思右想，也想不到墨提斯会去哪里，又想到刚才赵柏青的空白档案，就决定给西维打个电话。
    “嗨，西维，我莫瑞啊，最近赵柏青还好吗？”
    “啊呀！是莫瑞啊，赵柏青还是那个疯疯癫癫的样子啦，总说自己要死了。又说不清谁要杀他，哎，老样子老样子。”西维那边一副无奈的语气。
    “我今天刚听说，墨提斯不见了。”莫瑞说到这里，又抬头看了一下那个“涅槃律所”的招牌，“也没说去哪里，赵柏青的档案被清空了，委托律师也换成了个愣头青小伙子。”
    “你是怀疑墨提斯跟赵柏青被盯上有关？墨提斯不是你的亲人吗？”西维有点疑惑的说，“因为你的关系，我对她特别友好，她前几天还打电话给我呢！说有要给你的东西。我当时还猜她可能觉得你还在我们E90，所以这么说。”
    “有东西要给我？东西到了吗？奇怪，如果有东西给我，为什么不直接寄给我呢？”墨提斯的一系列行为让人匪夷所思。
    “我也不清楚，东西今天刚到，我还没动过呢，要给你无人机急速送过去吗？”
    “好，那就麻烦你帮我寄来警局吧，我等着。”莫瑞挂断电话，一刻不停地往警局跑去。
    无人机运送如今已经是一项非常成熟的技术，速度快，精度高，能够点对点送到你的桌上，对寄送物品的损坏率也大大降低，已经成为了人们日常生活中必备的货运手段之一。普通一点的小物件，相邻的城市之间可能不到半个小时就能送达。像E90和F90这样虽然不相邻，但因为等级相同隔得也不算远的城市，有个半个多小时也就到了。
    莫瑞刚回到警局办公室，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呢，西维的快递就到位置上了。快递是一个不大的文件袋，莫瑞打开文件袋，里面装着一份赵柏青的资料以及给莫瑞的一封信。
    莫瑞打开信封开始读，而越往下读这封信，内心就越慌张。这封信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封遗书，通篇都是在跟莫瑞交待后事，并且希望莫瑞不要试图找她，自己会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以后都不会回F90了。希望他能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而且在信的最后，墨提斯说了跟之前赵柏青叶一样跟他说过的话，有时候，有些事能不追究就不要追究了，最终你得到的不一定是你想要的结果。
    这封信的内容，让莫瑞觉得墨提斯是要去做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跟他正在查的案件有极大的关系，不然她不会说让他不要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