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鲨堂虽然掌管南陵城的地下生意,但总的来说油水并没有白鲸堂多。
南陵城毕竟地处通州,虽然物产丰富,但货运一直是白鲸堂把控。因为地理位置缘故,不像中原地区有富人往来。
十万还是和父辈、以及祖辈积累的身家。
除了钱胖子外,许护法和堂主张毅也各自有自己的产业。
钱胖子忽的一把揪住那个弟子的衣服,一脸凶狠道:“这么大一笔钱,你们就给了?”
“他溜进我们库房,说要远行,问我们借些不义之财,然后就自己动手拿,我们挡不住啊。场子的银票几乎被他扫光了。”
“老钱算了,那人已经走了,只要场子还在,钱自然源源不断。现在商量岳武的事情。”黑鲨堂堂主张毅道:“黎远你一向做事稳重,又有勇有谋。这事你怎么看?”
一直没开口的黎远上前一步道:“现在岳武拿住了我们把柄,这事若不解决,我们做事处处都会受他牵制。堂主和两位护法,甘心被他一个小小的白鲸堂舵主牵着走吗?”
许护法道:“单单是他一人,就算把这事捅出去了,也掀不起大浪。难就难在白鲸堂,若他们得知消息,定然要狠狠咬下我们一块儿肉。如今帮主虽然对帮中事务很少插手,但还没老糊涂。”
钱胖子坐在一旁生闷气,也不参与既然讨论,脸色极其难看。堂主张毅知道他是爱财如命的性子,这次他损失之大,超乎想象,倒也没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这事一定要解决。不过我现在有些搞不清状况,这岳武明明是白鲨堂的舵主,若是将这事捅出去,绝对是天大的功劳。他竟然什么都不做。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许护法疑惑道。
“他我调查过,加入蛟龙帮一月不到。是跟着临沂城周家车队来的五叶城,最后到了南陵直接当了白鲸堂舵主,和白鲸堂堂主厉飞雨关系匪浅。而且厉飞雨举荐他代表白鲸堂出战伊园论战。”堂主张毅道。
“他说不想参合蛟龙帮内部之事,看样子不像做假。但人心易变,时移事异。谁也说不好。”许护法道。
“说起厉飞雨,此女人的来历蹊跷。半年多功夫,曹哼力保她当了白鲸堂的堂主。若不是她还有些手段,只怕白鲸堂早就闹翻天了。”
沉思了会儿的张毅道:“先不要轻举妄动。想好完全之策,在行动。”
……
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天。
在吴阳的操持下,擂台、比武场地,以及报名比武场次全都准备好了。
紧接着南陵城于今年迎来了最隆重的比武盛会。
秦人尚武,没啥比这场比武盛会更能营造气氛。
比武开始的第一天,几乎是万人空巷,全都涌入马场。
叫好声,喧嚣声,真如同山呼海啸般,隔老远就能听见。
无数人都在关心,谁能最终得到伊园论战的名额。
因为是众多人竞争一个名额,所以比武异常激烈,第一天就有两人死亡,十多人重伤。
这在大秦是稀松平常之事。既然选择上擂,就要有生死觉悟。
虽然擂台上不允许伤人性命,但参赛的全都是感知境武者,对应的是人榜出战名额。
三境虽然在大秦江湖中已经处于中间武力。但距离出招收放自如的境界还差的远,难免出现这种情况。
自从和胖道士一番长谈后,他第二天再去道观发现已经人去观空,只得将一肚子疑问埋在心底。
南陵比武进行的如火如荼。叶朔却正在闭关。
眨眼间又过了四天。此刻南陵城比武已经到位尾声。
白鲸堂后边的第三间厢房内。叶朔盘腿坐在蒲团上,双手交叠放在丹田,屏气凝神,一动不动。
厢房很大,这些日子他一直和冯娘子共处一室。但唯一的床被冯娘子霸占了。
以前这屋子基本无甚家具,但自从冯娘子住进来后,什么化妆的,屏风,隔断,浴桶,等,她隔三差五的让白鲸堂弟子带一些来。
短短大半月时间,这大厢房内,已经被她鼓捣成了三个小房间。卧室一个、浴室一个、然后就是靠近大门处无遮无挡的一块儿地盘儿。
卧室和浴室都被冯娘子霸占了。外面则是叶朔活动的地方。
这会儿冯娘子不在,整个厢房只有叶朔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叶朔头顶忽然真气氤氲。
身上的气息,忽然变得极其不稳定。
体内的真气河流,在气海中忽上忽下,如同一条不羁的巨龙。隐隐有失控的迹象。
这是他修炼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遇到的这种情况。他在突破第三境这个大境界时,都没有这个样子。没想到突破感知境中期这小境界时遇到了。
这种情况,是真气失控,走火入魔的前兆。
此刻他的头顶上汗珠滚滚而落。脸色越来越红。
不知过了多久,猛然间,一口血喷了出来。
紧接着,身上的气势越发凝练。虽然盘腿坐在厢房一角,却有一种占满整个厢房的错觉。
叶朔内视气海,赫然发现刚刚那条不受控制的真气大河,如今竟然恢复如初。那种如臂如使,随心而动的掌控感,自在感,再次回归。
这条真气河流,比感知境初期,大了足足一倍有余。并且越发凝练。
那种举手投足间,真气澎湃,空气颤动嗡鸣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站了起来,五指一张,放在腿上的剑,锵的一身飞向他的手中。
这种隔空取剑的功夫,他进入感知境后便能做到。但距离不能超过身前半丈。而且也不像现在这般流畅自然。
如今感知中期,使将出来得心应手,心中无碍。
他这一坐,足足过去了四天三夜,因为叮嘱过冯娘子,所以她每次回来并未打扰他。
叶朔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忽地愣住了。
他盯着面前那片血渍,微微愣神。
面前的血渍正是他刚才喷出来的。但这血并非暗红色,竟然是黑色。
因为厢房的地板是红色的,他一开始并未注意。此刻才大感不可思议。
叶朔忽然想到什么,感觉将胸口的衣服扒了下来。
直接原本胸口一直延伸的脖子处的那道黝黑的印记,此刻竟然消失无踪。
他记得顾惊梦对他说过,若不能两年内突破道三境,黑色印记蔓延到脑袋,他就离死不远了。
他在中都便已经破了这个纪录。身上那黑色的印记,虽然变淡,却并未消失。
如今身上那煞气印记这才根除。
叶朔松了口气,或许是因为突破感知中期,又或许是身上的煞气彻底根除,他莫名感觉一阵轻松。
此刻天色已晚,外面已经掌灯。
以往这个时间,冯娘子早就回来了,今天是什么情况?
叶朔暗自纳闷。
他出门问了两个白鲸堂弟子,都说没见到冯娘子。
叶朔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此刻南陵城一家名白云居的会馆内,灯火通明。
白云居会馆一直是黑鲨堂负责对外接待的地方。凡是有别的堂口主事,到了南陵城都是由黑鲨堂在白云居会馆负责招待。
此刻,三楼空旷的大厅上,摆满了四桌酒席。
前面一桌正是许长老和阿伊图以及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穿着素衣的中年女子。
这中年女子真是越女派的掌门吴玉湘。
他身旁的那个身材挺拔,浓眉大眼,长着一张国字脸的正是三相帮的帮主罗鼎。
而另外三桌,正是三帮的弟子。越女派全是女子,除了身材娇小,都长得不错。
而三相帮男女都有,因为他们两派,同属通州南垂,故而关系较好。
三相帮的一众男弟子,有两三个正在对越女派的弟子献殷勤。
相比之下,竹山帮弟子穿着的那种不伦不类的衣服,到显得有些突兀。他们也是最为拘谨,完全不和三相帮竹山帮有任何交流。
许长老将酒杯一抬到:“三位,许某不善言辞,多年不见,咱们费话不多说,一切都在杯中。”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阿伊图、吴玉湘、罗鼎三人,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大家吃起来。”许长老大手一挥道。
话音一落,台上丝竹弦乐缓缓响起。
一队舞女,鱼贯而出,在台上翩翩起舞。
当前一女子,身上的舞衣明显和其他舞女不同,一身鹅黄彩衫,将身材勾画得浮凸有致。
特别是她的皮肤,在红色的晕光中,更是散发着细腻的白玉般的光芒。
女人如花,虽各有其美,但就怕比较,她一出场顿时将其他舞女给比了下去。如同万朵野菊中,盛开的玫瑰,妖娆艳丽。
她的腰柔软的如同水草。四肢修长莹白,如同雨雪中蕴藏千里的冰玉,柔中带刚。手腕翻转,玉臂轻抬间,就像一幅幅直击灵魂深处欲海画卷。
而且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宛若有着神奇魔力。连许护法这种久纵花丛的老手,都不由眼前一亮。
台下的三相帮,竹山帮弟子们,一时间不由痴了。
就连越女派的女弟子,此刻也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许护法,此舞女你从何处寻来。当真是……是……”
阿伊图说着说着,忽地一头栽倒在桌上。
一旁的越女派吴玉湘,嘴巴刚刚张开,刹那间也栽倒在桌上。
就在这时,许护法猛然出刀,砍向一旁的罗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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