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到咸阳。
清晨,韩山将军就被庆峦将军遣人叫去。
叶长笛亲自去掌厨,幸好老夫还懂点烹饪,不然,客人中午来了吃什么。叶长笛不会烧鸭子,不过,长年在渭水河边生活,鱼烧的挺不错,阳晚杰尝了一口,连称师傅是红烧鱼大师。
快到中午时,韩山将军才回到洒肆,有些闷闷不乐。
“韩山将军,今日的银晌,本公子要扣一半哦。”阳晚杰开玩笑说。
“扣吧,今日本人没心情做厨,今日的银晌全扣吧。”韩山将军回道。
“哟,什么事让本酒肆大厨如此不爽?”阳晚杰问。
“今天燕国快马来报,燕王派了一支出使秦国的队伍,不日就要到咸阳,庆峦将军让我在酒肆再做些日子厨师,等使臣到后,就回驿馆。”韩山将军道。
“听你这么一说,你这厨师干不了多久就要走?”
“就是,而且,这次本将军夫人也随队而来。”韩山将军愁容满面地回道。
“简单,这还不好办吗?”阳晚杰一听,笑道。
“阳公子有何好主意,说来听听。”韩山将军见阳晚杰这么一说,顿时来了精神。
“你辞掉官职呗,以后就由本酒肆给你发银晌,保证数倍于你的官晌。这样,你不就能实现你一生当大厨的愿望。”阳晚杰建议道。
“好是好,就恐燕王怪罪。”韩山担心地说。
“你又不是燕国的名将,仗也没打几回,不过是个世袭的,空有个称号,你辞去官职,还为大王节省了晌银开支,他高兴还来不及,再说,你的岳父乃是当朝宰相,你怕什么,燕王绝不会怪罪于你。”阳晚杰为他分析道。
“可是,我家夫人怕是不会同意。”韩山将军说。
“什么,你会怕夫人吗?”阳晚杰问。
“我家夫人甚是厉害,燕国豪侠田光与丞相岳父交好,岳父从小将夫人送到田光处习剑,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韩山曰。
“不怕,我来说服她,你打仗不行,不如此生,当个大厨,多赚些银子,将来,我再把酿酒的技术传于你,保证你一生富财滚滚。”
听说将酿酒技术传给他,韩山顿时兴奋起来,大喜道:“我家夫人特爱喝酒,若是我有这般技术,我家夫人定会让我跟着你干。”
“这此次使秦还有何人,你知道吗?”阳晚杰问。
“知道,这次来的使臣有公子寅和燕国旧相张唐,护卫军尉是卿盛将军。”韩山回曰。
“队伍够庞大的,看来此次使秦,来者不善。”
“何以见得?”
“你看,这阵势,燕王是铁心想让太子丹回燕,而现在庆峦将军一伙,居心不良,再说秦王,对太子丹,放还是不放,也不可知。不放,这阵势,说不定会打起来,放,太子丹出来后,回燕路上,风险更大,我怀疑,有人想杀太子。”阳晚杰想用话试探一下韩山,看他知道多少。
“不可能,谁敢杀我大燕国的太子,他不要命了。”韩山怒曰。
看来,这个韩山还真是一无所知,只知道跟在后面执行任务,若看不清形势,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家伙,头脑简单,也就适合做个大厨。
“我只是推测,比如,秦王,如果他要一怒,杀了太子丹,怎么办,难道燕国派兵来灭秦吗?凡事都有可能。”
“听你这么一说,我大燕太子性命堪忧啊。”韩山将军叹道。
“所以,现在要想办法偷偷救出太子,并安全回到燕国。”阳晚杰说。
“公子所言极是。”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公子寅和张唐都来了,这些事让他们去想吧,你就安心做个大厨吧,去厨房帮我师傅一把,我师傅累坏了。”
“好,我马上去厨房,我家夫人的事,你可要帮我。”说完韩山就向厨房跑去。
“放心,你家夫人一定会同意让你当个大厨的!”阳晚杰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昨晚,阳晚杰从李斯处回到酒肆,马上找来叶长笛和叶冰,把太子丹被软禁在庆阳候府的情况告诉他们。
“现在,要想办法把燕王的竹简送到太子丹的手里,这样,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然后,我们开开心心在开着酒肆赚钱,然后天天练剑,等剑术高深,钱也赚够了,再花钱组织一支队伍,去替叶冰报仇。”阳晚杰憧憬道。
“这是你阳公子的一厢情愿。老夫倒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叶长笛说:“老夫以前曾托人回燕国打探消息,范家的案子多有疑点,恐怕是有人蓄意陷害。当年案犯的当事人要么死于狱中,或者是下落不明,你不觉得奇怪吗?”
“师傅,弟子想问,这个太子丹与范重的关系如何?”
“因为太子丹的老师鞠武与范重关系甚好,所以,我觉得,太子丹应该和范重的关系也不会差。我听闻,当初,燕王派太子丹监斩范重一家,被太子丹拒绝,后来,才改派公子申做监斩官。”叶长笛说。
“如果是这样,弟子倒有个想法,帮太子丹返回燕国,通过太子丹重查范重的冤案。”阳晚杰说。此时在咸阳,他们并不知,燕国的范重通敌案已经开始重启。
“帮燕太子丹回国,只怕会有诸多危险,一旦失败,我等可能性命不保。”叶长笛说。
“为了帮冰儿报仇,我愿意冒这个险。”阳晚杰回答的十分坚决。叶冰听到这话,一股暖流顿时涌上心头。
“好,我们就做好把太子丹护送回燕国的准备。以后,大家的言行要格外小心,别出什么纰漏。”叶长笛说。
“弟子谨记。”阳晚杰答道。
中午,来的客人渐渐多起来。叶冰站在收银柜的后面,一边忙碌,一边看着站在门边迎候客人的阳晚杰,心里思忖:这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吗?如果这次成功报了家仇,我就嫁给他。这样想着,心突然就加速跳动起来,似乎自己都能听到心跳声。
远远看见一个高大的公子走进酒肆,此人身高八尺,魁梧有力,一看就是长年练剑的剑客,四方脸,高鼻梁,凤目浓眉,身边跟着二个随从,模样都是练剑之人。此公子一身绫罗绸缎,腰挂香囊,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这位可是阳公子?”来人隔着老远就问,声音有些嘶哑,但极富磁性。阳晚杰想,这声音倒是挺适合唱摇滚歌曲。
“这位公子好眼力,在下正是阳晚杰!”阳晚杰向客人揖礼道:“欢迎公子来本酒肆品酒,小的不胜荣幸。”有富家公子来捧场,求之不得。
“在下听闻阳公子的美酒咸阳一绝,今日特来酒肆,看看是何等人,能酿出如此美酒。”
“平凡之人,祖上家传酿酒之术,不足挂齿,不足挂齿。”阳晚杰笑曰。
“我看你倒不平凡,看你这模样,不光会酿酒,还会舞剑吧?”该公子笑道。
“公子说笑了,如今这年头,是人都会舞几下剑,特别到了秦国,发现秦人尚武,所以,本公子也就天天拿剑练练,以后万一遇到什么事,也可拿剑吓唬吓唬人。”阳晚杰趣笑道。
“阳公子谦虚了,谦虚了。”该公子揖手回礼。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阳晚杰问。
“忘记介绍了,本公子姓王,单名一个胜字。这两位乃是家臣。”王胜赶紧自我介绍道。
“王公子,里面请。”阳晚杰伸手请王胜公子等人进酒肆入座。
“阳公子,本人有个不求之请,想请阳公子中午陪本公子小酌几觞,不知可否啊?”王胜说道。
“当然可以,能结识王胜公子,敝人荣幸之至。”
“好,爽快。”王胜转头对两位家臣说:“你俩去厨房看一下,有什么好菜,都来一份,本公子今日要与阳公子好好痛饮几觞。”
王胜邀请阳晚杰一起进酒肆,一路走,一路说,一路笑声朗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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