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吓了一跳,立刻站了起来:“宏儿!此话不能乱说!”
“是我!”白宏的神色未变,冷静异常,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竟然有如此坚硬心智,“我是侯门独子,若是让尹姨娘生下孩子,岂不是威胁了我的地位?是以,我才下了毒,趁机栽赃给夫人,正好一举两得。”
“胡说!”沈云初一个字都不相信,她从白宏的手中拿过药来,看也不看,直接扔了,不给他人查证的机会,“既然你成功下毒了,又为何站出来承认?不是你,我知道的!”
袁媛一愣,显然也没有想到沈云初会把证据给毁了,一双眸子里挂满了震惊,与微不可查的自责。
太夫人简直要被沈云初给气的背过气去,指着沈云初:“你……你这个贱人!贱人!”
她自然不乐意白宏顶了罪,但若是能够借机把袁媛处理了,这个证明了她儿子污点的女人不在了,她也能够安心过活了。
可都被沈云初毁了。
沈云初半点不怕,她转过头来看着太夫人,呲牙一笑:“太夫人?怎么办呢?白宏站出来承认是他杀了人,但是没有证据,而我嘛,随便找一个人问问,想来也能够知道是谁在我房间放了毒药。这事就算了,我自请出府,便将这笔糊里糊涂的帐算到我的头上得了。”
白听夜看着沈云初,半响,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沈云初!你好狠的心。”
沈云初不看他,或者说,不想看他,她怕自己看一眼就舍不得了。
“夫人!你不能走,该走的人是我!”白宏却拉住了沈云初的手,哀求道。
沈云初低下头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抬手揉了揉他的脸颊,笑道:“傻孩子,好好活着。”
“是我!”袁媛忽然站了起来,她扑到白听夜的面前,红着双眸,恨声道,“是我下毒杀了尹翠萍!是我嫁祸给夫人,因为我想看你痛失所爱的模样!”
“为什么?”白听夜紧拧着眉头问。
“为什么?你当你侯府是什么东西!人人都想进不成?当年你强了我,让我连死都不成!我不想嫁给你,却不得不委身这么多年!你该死!你是将军又如何!难道将军就可以强抢民女不成!”袁媛嘶声裂肺一般地质问,她红着双眸,恨不得将白听夜亲手杀了,“我恨你!日日夜夜,恨得心肠寸断!”
沈云初愣了愣,在一片沉默之中,她道:“袁媛,不是他,是白肆。侯爷……只是一个顶包的。”
她的嘴角带着几分讽刺。
沈云初最讨厌的就是白听夜对太夫人的无条件遵从,为了太夫人的所谓颜面,毁了那么多女人。
白肆当年犯下那幢事情,太夫人可以有许多选择,一晚避子汤下去,袁媛起码不用非要进侯府。
女子被夺了清白,确实难以活下去,可他们问袁媛的意愿了吗?
说白了,也不过是因为太夫人不乐意家中出了这么一幢丑事,又觉得白听夜是将军,生了这样的事情,虽然名声难听,可娶进来了,也算是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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