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从温妍口中无意间得知了婆婆并没有离开云市,而傅斯彦却告诉她婆婆带着孩子去周边城市散心了,这让她顿时察觉到傅斯彦跟她说了谎。
于是她离开温妍那儿就直接来了傅氏集团,想当面找他问清楚为什要骗她,结果傅斯彦没在,她就在他办公室里给他打去了电话。
而傅斯彦接到电话,对于她的质问并没有直接解释,而是让她原地等着他回来。
就这样,舒念留在傅斯彦的办公室里,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见他回来。
“傅斯彦,你到底为什么要骗我?睿睿根本没有跟你母亲出去散心,那到底睿睿现在哪里?”
傅斯彦刚一回到办公室,就见舒念急切而愤然的上前质问他。
脚步顿了顿,他那双深如幽潭般的眸子在舒念精致却冷漠的脸庞停留了几分后,随之移开了目光。
迈开脚步,他从她身边走过,坐到办公桌前,拿起抽屉里的雪茄点燃了一支,靠进椅背中,有几分慵懒的姿态在那吞云吐雾。
看到他这样一声不吭,对她的质问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只是面色沉郁的抽起烟来,舒念也越发察觉他的情绪有些不对,便皱紧细眉转身走到办公桌前,再次追问起来:
“傅斯彦,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跟我说谎?这么藏着掖着的有意思吗?”
“我藏着掖着?呵!”
傅斯彦突然冷笑了声,打破刚才一直的沉默,然后嘲讽道:
“我他么几乎快要把我的心肝肺全部掏出来给你了,你还说我有所隐藏?舒念,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在藏着掖着?”
嘲讽间,傅斯彦的目光突然变得锋利如刀。
在他犀利逼人的目光之下,舒念心头一慌,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她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
而傅斯彦此刻脑海里依然还回荡着今天在锦山庄园陆曼妮跟他说的那些话。
他并不是一个会轻易听信别人挑唆的人,只是陆曼妮那些言辞仿佛一语点醒梦中人,让他头脑变得更清晰的思考了很多。
再结合舒念从回来之后一直对他冷漠绝情的态度,种种之下,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舒念,直说吧,你这么坚决要跟我离婚,是因为你心里已经有了别人是不是?”
闻之他脱口而出的质疑,舒念眸子一颤,原来他是这样想她的!
心里有些难过,可是与其让他知道那件事更心痛为难,倒不如就这样吧,也只有让他恨她,他才能失望的放手。
舒念默默在心里这样挣扎着,最后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面色变得更加冷漠决绝的道:
“是,你说的对,我心里的确已经有了别人,所以我才这样迫不及待要跟你撇清关系,只有跟你结束这段婚姻,我才能真正开始新的生活,和我现在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傅斯彦,别再纠缠了,我们好聚好散,如果你同意马上跟我去办手续,我就可以现在撤诉…”
“你做梦!”
傅斯彦突然一声低吼,打断了舒念无情的言语,狠狠摁灭指间的香烟,他猛地起身来到舒念面前,一双大手用力的攥住舒念单薄的双肩,咬着牙道:
“舒念,我不信,我不信你会喜欢上别人,你是我傅斯彦名正言顺的妻子,在我们的婚姻关系内,你也没有权利喜欢上别人,我更不会允许你给我戴绿帽子!”
看着他满目熊熊而起的怒火和耻辱之色,舒念捏紧的指尖默默刺进掌心,心再痛,还是逼自己冷漠到底:
“傅斯彦,我也曾以为我爱过你,可是在分开的两年里,我终于有时间冷静下来沉淀自己的心,结果我渐渐看清了,原来一切都是错觉,是因为你对我太好了,所以让我一时迷失,以为对你产生的那种依赖就是爱,可是在我身陷绝境,却迟迟盼不到你去救我的时间里,我也慢慢的明白了,其实我一直需要的,只是你给我的保护,当有一天,你无法再保护我的时候,我对你除了怨恨和失望以外,再没有多一丝的余情。”
“所以呢?你恨我没有保护好你,所以就觉得我没有价值了,然后转身就爱上了那个重新把你保护起来的人,是么?”
傅斯彦问出这番话的时候,已经猜出了她心里所为已经有了的那个人是谁?
而舒念也用沉默代替了回答,她的默认,更让傅斯彦攥着她肩膀的双手不由的加重力道,仿佛要将她揉碎,来填补他更加空洞的灵魂。
被他手上加重的力道攥痛,舒念却也只是轻咬唇瓣隐忍着不吭声,而比起她这点皮肉之痛,更让她感到心痛的,是傅斯彦接下来的话:
“舒念,我爱了你十年,都换不来你的一点点真心,到最后,你非但要狠心弃我而去,还想要把睿睿也一起带走,让我变得妻离子散一无所有,你这个女人,为什么可以对我这么恨心?”
看着他泛红了的眼眶,舒念心似刀绞,也是在这一刻,她才恍然意识到,她要带走睿睿,对他来说是何等的雪上加霜,残忍至极。
想到这,她不禁在心里问自己:“舒念,你真的要剥夺他所有的希望,让他一无所有么?”
“好,既然如此~”
却不等舒念心里给出答案,傅斯彦终于也无力再执着下去,颓败而绝然的道:
“舒念,既然我傅斯彦在你眼里,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丑,那么好,我成全你,婚我可以跟你离,但是睿睿,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见,并且,我会马上就给他找个名正言顺的后妈,而你,最好马上离开这座城市,永远别再回来!”
落下这决绝之言,傅斯彦就一把甩开了舒念,转身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听别人说一万句,也不及她亲口承认的这一句心里有了别人,更让他失望至极!
他爱了十年的女人,终究还是辜负了他所有的等待,守候和期盼。
而被他挥倒在办公桌前的舒念,一边目送着傅斯彦失望至极的背影,一边伸手紧紧捂住突然绞痛的小腹。
脸色很快苍白下来,额头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难忍的痛楚令她慢慢滑坐在地,感觉到身下一股热流涌出来,她心头一抖,伸手朝身下拭了一把,结果就沾了一手鲜红的血液。
看到手上的鲜血,舒念脸色顿时更加苍白,可想到自己现在还在傅斯彦的办公室里,她突然担心他会回来发现什么,便忍着腹部的绞痛,沾着鲜血的手指颤抖的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绍北哥,我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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