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血里面是有细菌的,喝了是会得病的,如果运气不好,一口鸡血下肚,到阎王那里报到的人也不在少数,虽然王不死是穿越者,有着超人的胃口,但是身体还是很普通的,并没有百毒不侵的能力,挨打会疼,找死地府也是会收的,因此王不死果断拒绝了这种极为不卫生的找死方式。
“为什么?”对于王不死不喝鸡血吴善长表示不理解。古人结为兄弟喝鸡血这是必备流程,就像洗脚按摩不能只洗脚按摩一样,那项服务也必须安排上日程。
“因为有细菌啊,喝了会得病的”当然了具体得啥病,王不死也无法说清楚,王不死也没有义务普及。
何为细菌,这东西吴善长很迷惑,难到这就是年龄的代沟。
“好吧,我也刚刚吃饱,鸡血估计也喝不下去,那鸡血就不喝了”最后吴善长妥协了,只要心诚,鸡血不喝也是可以的。
门外的那锦衣校尉,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徘徊良久,忍不住问道“大人,鸡还抓不抓”,
“为什么不抓”像是看傻子一样,吴善长看着自己的手下,“不喝鸡血,我们可以吃肉啊”。
校尉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得令”一落小跑大的离开,目的自然是抓鸡了,
额,好吧,这就是锦衣卫的本性,文明执法很难。
拉起王不死的手,吴善长哈哈一笑“呵呵,兄弟,鸡血不喝咱就算了,可这天地可是必须拜的,”
“拜天地,结拜不是应该拜关二爷嘛”王不死忍不住问道,难道大明帝国的风俗就是如此,关二爷已经成功的从见证结拜这一职业上光荣下岗。
“兄弟,无妨,这都是小节,拜天地也是一样的”吴善长坚持道。
跟一个大老爷们,还是能当自己爹的人拜天地,王不死用脚趾头想,也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跟自己第一次拜天地的人竟然是男人,而且还是没有自己英俊的男人。只是好吧,人家是锦衣卫,脾气肯定不好,如果自己不同意,每天到自己这小店卫生检查就够受的,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结拜的仪式还是很复杂的,不过在这里一切都做了减免,没有鸡血,没有黄纸,也没有香案香烛,有的只有两位心诚的兄弟。
“我,吴善长”
“我,王不死”
“再此结为异性兄弟,荣辱与共,苟富贵,无相忘,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作为能当自己爹的大哥,同年同月同日生这肯定是做不到的,可是同年同月同日死,自己岂不是很吃亏,王不死表示不愿意。
眼神巴巴的看着王不死,期待他的誓言,一会儿,吴善长忍不住问道“兄弟,跟着哥哥念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王不死有些纠结,看着带着无数期盼目光的吴善长,王不死只能是无奈的念叨“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一起发大财”。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王不死也是无神论者,科学可以解释一切,可是自打自己穿越发生在自己身上,王不死对神明总是有些忌惮,好的不灵坏的灵,而且自己这位刚刚结拜的大哥从事的还是锦衣卫这种高危职业,脑袋时刻挂在自己腰间,性命得不到保障,死亡也是随时可能发生的事情,王不死怕死,也不想死。
“额,一起发大财”?
“对啊,吴大哥,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发财嘛,在这个大好日子里,提死字多晦气”。
“兄弟,不要这样说,我们做官是为圣上服务,为百姓服务的”吴善长解释,脸不红心不跳,这逼装的绝对不会低于九十。
“哈哈,大哥一心想着黎民百姓,一心想着为人民服务,小弟佩服之至,如果我大明帝国官员都跟大哥一样,一心为朝廷,为百姓,我大明帝国何愁不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王不死也不介意拍几句马屁,毕竟又不花钱。
“哈哈,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食君之禄,自然就要做忠君之事,”,吴善长话音一转,接着说道“所以,兄弟,这话你要改,一起发大财,心里想想也是可以的,但是说出来就不对了,天上的神仙都是高素质人才,提到那些铜臭之物,他们是会不高兴的”。
“额,还要改”王不死有些不愿意“不改行吗”,
“兄弟,鸡血不喝,我可以答应,但是对待神仙的事情,哥哥不能听你的,”好吧,每个人都有没个人的坚持。
“好,我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此刻王不死的心中是悲凉的,是伤心的,同年同月同日死,自己吃大亏了啦。
“哈哈,好兄弟,天地为证,如有做出对不起兄弟的事情,犹如,犹如”,吴善长起身在屋里找了半天,终于把目光看向那柳木的桌子上,快如闪电,刀剑出销,一刀劈在桌子上,瞬间木屑飞溅,桌子变为两半。
“犹如此桌”。
此刻的王不死很应该说一句好刀来着,只是现在王不死走神了。
王不死零星的记忆中类似于犹如的句子那都是比喻句,大概的意思也就是做个比方。哪曾想老吴这么实诚,真的把自己的桌子给劈了,几两银子呢,敢情花的不是他的银子。
王不死带着伤心,捡起一块木屑,无比激动道“大哥,意思意思就得了,你哪能真的把桌子劈了,桌子是无辜的”。
“额,啊,大哥有些激动,失礼了失礼了”。吴善长有些尴尬,结拜那都是很郑重的事情,的确动刀动枪的不好。
“你失礼的结果,就是我破财,”王不死心中呢喃,看着吴善长手里的绣春刀,王不死用它作为自己补偿的想法很迫切。
“哈哈,今天大哥真高兴”吴善长开口大笑,
王不死嫌弃的退了几步,口水都蹦到自己脸上了,“大哥,小弟也高兴”。
不管怎么说,有一位锦衣千户做自己大哥,王不死也是百害也有百利的,自己受到欺负了,可以报自己大哥的名字,我大哥是锦衣卫千户,想要欺负别人了,同样也可以报自己大哥的名字,别说,当朝五品武官,在松江府这地界还是很好用的。
亲热的拉过王不死,一把搂住王不死的肩膀,吴善长继续说道“兄弟,今天是咱们结拜的日子,大哥自然是要准备见面礼的”。
“见面礼,大哥实在是太客气了”,王不死有些扭捏,礼物不礼物的不重要,只要能把损坏的桌子钱赔了就行,大明帝国的好官都不富裕,王不死还是知道的。
“来人呢,把东西拿来”吴善长招呼门外的校尉,
很快一个校尉跑了进来,交给吴善长几张纸。“大人,你要的东西”。
“难道是礼物的账单,听说古人送礼都喜欢把礼物的具体数额写在纸上,”王不死心中猜测,看着这几张纸,礼物的数量可不少啊,王不死心中乐开了花,果真有大哥真好。
把手放在王不死手上,吴善长拍了拍王不死的肩膀,神秘一笑说道“大哥我就借花献佛,以后这些东西就是你的了”。
“大哥,第二次见面您就送这么大的礼,小弟惶恐”,王不死狠狠的握住这几张很可能代表着无数财富的纸,当然惶恐归惶恐,让自己送回去的可能性还是没有的,毕竟自己是有损失的受害者,受到补偿那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事情。
“哈哈,这也不是我的东西,大哥我也是拿别人的东西送人情”。吴善长爽朗一笑。有王不死这么一个兄弟,吴善长是真心高兴,先不管王不死背后的势力,张家小姐,自己那师父酒鬼都是权柄通天的人物,以后自己的好处多着呢,最最重要的是,吴善长见到王不死总是有种亲切感,就像是见到自己的孩子一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锦衣卫送礼那数额毕竟不小,毕竟是天子亲军,送礼送少了,这也是打当今圣上的脸不是,王不死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纸张,王不死想象的一串串数字没有出现,而是一堆堆的文字。
满是疑惑的看着吴善长,“大哥,这是,,”
“地契”吴善长给了王不死答案。
“地契”!
“对,就是隔壁店铺的地契,”于是吴善长就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原来这位牛掌柜不仅仅牛气冲天,做生意强买强卖不说,还以次充好,很多顾客买到他的产品,食过之后,出现头疼发热拉肚子就有很多,去年甚至是出现了一起死亡事件,只不过被那百户也就是牛掌柜的干爹花银子找人摆平,不守商业规则,破坏商业秩序,这都是小问题,说句难听话,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脑袋,人家只会羡慕有银子的人,从来都不问银子是否是合法所得,是不是挣得昧心钱,因此牛掌柜通过违法的手段发财致富,大家也不会唾弃,甚至是会同情,点背,运气不好。说实在的这都是小节。
哪曾想锦衣卫深入调查,竟然查出一条更加轰动的消息,牛掌柜不知道是牛眼昏花,还是牛脾气使然,竟然在牛小姐豆蔻之年强上了她,要知道这可是他的亲女儿,作为一个父亲,做出这等禽兽之事,人人都会唾弃指责。
“牛掌柜上了自己女儿,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对于这种八卦,王不死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两位当事人也都亲口承认了”。
“这关系是不是有点太乱了,这以后有了孩子是该叫爹呢,还是叫姐姐”。王不死很纠结,这种事情二十一世纪还是听说过的,可是在古代,儒家思想统治的年代还会出现这种不道德的事情,这真的很不应该。
“好在,他们都有措施,没有生下孩子,不然真的挺乱的”。
“那这地契是什么意思”?
“封口费啊,牛掌柜也害怕事情败露,无法再见乡亲父老,自己的女儿更没法找对象,因此把地契当做筹码用来堵住我的嘴”,吴善长解释。
“你答应了”?王不死问道。
“没答应,身为大明律法的维护中者,自然就是实事求是,秉公执法,捍卫法律的尊严,本官岂会因为一些蝇头小利就出卖自己的人格”。吴善长的人格魅力再一次闪瞎王不死的狗眼。
“那这地契”?王不死更迷惑了,王不死觉得自己跟大明帝国的官员交流存在很大的问题。
“是他非要给的,我又没说我会答应”。
“额,好吧,果真是锦衣卫”。
“兄弟,签上名字,这房子就是你的了”
吴善长提醒道,
“不,大哥,这礼物我不能收”王不死拒绝,如果是一些金银钱帛,王不死收了也就收了,可房子这可是赃物啊,谁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摊上官司,虽然锦衣钱帛也有可能是赃物,可是那东西毕竟没有记号,但房子不行,那属于不动产。也是物证。
“兄弟,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大哥我也不会做生意留着也没用,”吴善长慷慨道,用别人的东西送人情吴善长表示没有压力。让自己掏银子买礼物,自己也穷不是。
“大哥我真的不能收,这礼物太贵重了”,虽然牛掌柜的店铺比王不死的小一些,但是市场价也值一两万两,听说朱重八规定贪污六十两都要被砍头,这一万多两自己有几条命也都不够啊。
“唉,兄弟,不要客气,让你收下你就收下,看不起大哥我不是,”吴善长生气了,哪有送礼送不出去的道理。
看到吴善长生气,王不死小心的咽了咽口水,对于手底下有兵的人王不死一向都比较客气,好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好,好,大哥我收,我收还不行啊”,王不死乖乖在地契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对嘛,这才像话,咦,兄弟你这字写的真不孬,来,正式一点,把手印也按上”。
“额,好吧,”王不死妥协了,自己就像是老实巴交的杨白劳上了黄世仁的贼船。
“好了,兄弟,这房子以后就是你的了,地契你好好收着”吴善长站起身,再一次给了王不死一个拥抱,“兄弟,大哥我公务缠身,就不多久留,大哥先去了,有什么麻烦报大哥的名号就是”。
王不死感觉这句话是吴善长今天唯一说的一句人话,以后自己欺压良善就靠他了,只是吴善长一句大哥先去了,这让王不死心中不安,忍不住提醒道“大哥,注意安全”。
“大哥晓得,兄弟不送”,吴善长大手一挥,走下台阶。
“大人,不好了”刚刚下了台阶,就有一校尉跑了过来,喊道“大人,车子没油了”。
原来今天吴善长为了显摆,也是为了给自己这兄弟壮声势,特意开着车来的。
一巴掌打在那校尉的脑袋上“怎么会没油,来的时候不是刚刚加完油嘛,是不是让你偷偷拿着卖了”
校尉委屈巴巴的摸着脑袋“大人,我冤枉,你忘记了,因为银子不够,我们加的是半程油”。
额,好吧,半程油自然是只够半程的,只管来,不管送。
尴尬的看着台阶上的王不死,吴善长尴尬的问道“兄弟,能借点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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